394 未出室而定天下大势(1 / 2)
韩侂胄的克星已出现?
“是谁?”小道士问道。
杨太尉和史弥远相视一笑。
史弥远答道:“便是,当今皇后,杨后!”
杨后!小道士诧异了。
知道他对权谋之术一窍不通,史弥远解释道:“私底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圣天子嘛,耳根子有点软,做事不是很有主见,所以才使韩侂胄养成了气候。”
“可说及信任,一个外人,呵呵,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的妻子?”
“当今杨后,不止国色天香,还能诗能文能书能画,实在是天下独有的奇女子。并且杨后心思机巧,擅于权谋,又熟悉官家的禀性。官家自是对杨后宠爱有加,从来都言听计从。”
“若是杨后也支持韩侂胄,那韩侂胄定是无人能敌。只可惜,呵呵。”
“当初,先是太皇太后崩,再是先皇后殡天,韩侂胄在宫中的两大臂膀竟数折断。情急之下,韩侂胄竟涉足立后之事。于是,往死里得罪了杨后。”
“韩侂胄自恃大权在握,明知得罪了杨后,也不肯多花些心思去弥补,只以为杨后拿他无可奈何。他却不知,有了皇后这大义名分在,依杨后的聪明才智,用不了多久,内宫便尽在杨后的掌控之中。到那时,韩侂胄还能再如从前般,那么趁圣天子的心意吗?”
“说起争宠,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比杨后更得意?只靠着‘鼎立之功’,韩侂胄怎么可能争得过杨后?此消彼长,韩侂胄的恩宠定会每况日下,而杨后的恩宠必会蒸蒸日上。少了恩宠的韩侂胄还有什么可怕的?内有杨后主持,外有我等呼应,只需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拿下,真,易如反掌!”
说着,史弥远伸手,猛地一翻,再往下一斩,口中说道:“就这么简单!”
杨太尉大笑,双手握住他的手,叹道:“某得同叔,大事可期矣!”
杨太尉便道:“某该如何做,还请同叔教某?”
史弥远笑道:“太尉大人什么都不要做。”
他解释道:“韩侂胄绝非傻子,自知遭了杨后的忌恨,切会小心提防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若是轻举妄动,必会迎来韩侂胄的打击。到那时,怕是杨后也保不住大人!”
“趁着韩侂胄将目光都放在太尉大人身上,某再暗中出面,悄悄地联络上一批对韩侂胄不满的大臣,静待时机。等时机成熟时,再一举将他扳倒!”
杨太尉腆颜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让同叔费心?”
史弥远正色说道:“某,愿为杨后及太尉大人马前卒!”
“那,同叔预备如何行事?”
“此事倒也简单。”史弥远说道:“朝野风传,韩侂胄有北伐之念。某思之,此事绝非空穴来风。”
“韩侂胄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不得朝中文官和天下士子的欢心。他本就是武将出身,既然文的不行,自然就会想到来武的,借北伐一事,来稳固自己的权位。”
“北伐之事若是得成,以他目前的地位,定会总揽我大宋军政大权。到那时,他真正大权独揽,可做的事就实在太多了。更不用说,北伐一旦成功,那谁还能动他,谁还敢动他!便是圣天子,也不能。”
杨太尉大惊:“北伐?如今宋金两国相处平安,若是轻启战端,岂不是生灵涂炭?”
史弥远冷笑道:“为了一己之私,生灵涂炭又如何?反正死的又不是他韩侂胄!”
“太尉大人想也知道,自永嘉南渡以后,我大宋上下主战主和两派一直争论不休。韩侂胄若力主北伐,自有一群臣民会聚拢在他旗下。那样,岂不比现在要强?”
杨太尉皱眉说道:“可若是北伐失利,怕是我大宋仅存的半壁江山,也要沦入金人之手啊!”
“不然,”史弥远说道:“金国已不是那个拥师百师,一战灭辽,再战掳去我二帝的金国。内,他政局不稳,皇位迭加变动,内部厮杀惨烈。外,北方义军纷纷揭竿而起,一日可谓数惊。金国现正处于内外交困之时,想要一举再灭我大宋,却是绝无可能。”
“即如此,要是韩侂胄真北伐得胜,立下不世之功,那该如何是好?”
史弥远冷笑道:“韩侂胄是恩荫入仕,非正途出身。他区区一个武将,哪懂得什么民政?之后骤居高位,手下尽是些无力之辈,阿臾之徒。如此,他哪能知道我大宋的真实情况?”
“我大宋难得休养生息几十年,表面是看着是一团繁盛,但其实内里处处窟窿。金国是内外交困,但我大宋又能好到哪处?更何况现在止戈已久,又再无灭亡之危,军民上下尽都怠战,不敢言战。”
“他韩侂胄只知彼不知己,哪可能取胜?此战若开,我大宋绝然占不到便宜。”
“退一万步来讲,战局即便对我大宋有利,那也没用。想韩侂胄即失天下士子之心,又失天下文官之心,天下不知多少人期望他失败。情势如此,能如之奈何?就是能胜,最后也定会失败。更不用说,要胜也不太可能。所以韩侂胄想要靠北伐立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