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鹤蚌相争,渔翁是谁(2 / 2)
一时,两人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
不过,有人却不识趣,打断了这番甜蜜。
守真子干咳一声:“不好意思,请问张夫人,那怪物死了没?”
许若雪笑道:“当然是死了。要不是当时它的脑袋就只剩下那么一点,挂在它脖子上,我一心就想着要彻底割下来,不然凭我的身法,我必然第一个跑出来。”
小道士大怒:“是啊是啊,好个了不得的许女侠。我且问你,任那怪物有通天的本事,埋在这土堆下面,它还能活过来吗?还需要你不顾自身安危,非得多那一剑?”
许若雪恍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摇着小道士的手,娇娇地说道:“好啦好啦夫君,是若雪错了。你也知道,若雪有时头脑一热,就管不住自己。仅此一次,下次不管什么敌人,若雪一定先护好自己,绝不让夫君再为若雪掉泪。夫君就饶了若雪这一遭,好不?”
这冷洌如剑的女侠撒起娇来,威力那叫一个大,小道士心中再大的怒火,被她这样摇了几下,也灰飞烟灭。他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你若真出了事,我怕是会心伤至死。所以你心里若真有你夫君,就请记得,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先顾惜自身。”
许若雪乖乖点头。
问起她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许女侠心有余悸:“当时我一剑将那怪物的头割成了球,都来不及踢上一脚,那墓壁已砸了下来。我只能急急飞身后退。当时四周巨响,匆促间我听声辨音,直往声音最小的方向躲避。这样几下后,不觉中就退到了主墓室的最里面,那里却是十分安全。”
“等倒塌声停歇后,我以剑探路,慢慢地往前摸索。也不知怎么的,就出来了,正看见夫君手里拿的油灯。”
好一番惊险,好在有惊无险。借着手中油灯的微光,几人向外走去。
这墓造得实在结实,主墓室已崩塌,其它地方大半却还完好。三人提心吊胆地走了一路,转了几个圈,竟走了出来,又回到了文书库。
文书库这除了墙上多了几条裂缝,别的完好。小道士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找了处干躁的地方坐下。
吃了干粮和清水后,休息了会后,太一子笑道:“历经生死,总算不虚此行。我等可以回去了。”
小道士奇怪地看着他,苦笑道:“太一子,我们为何下来?”
太一子说:“当然是为了……”,说到一半,他忽然张口结舌。
守真子白了他一眼:“我们是为了那大将军下来的,现在历经生死,连大将军的鬼影都没见着,你还好意思说是不虚此行。”
小道士皱眉:“我忽然发现这事不对。许氏女不是说,那大将军就在主墓室中,可主墓室中只有那个怪物,哪有大将军的身影?难道,许氏女是在骗我们?可她为何要骗我们?”
这么一想,小道士忽然大惊:“不好,那团阴气,那团如墨柱般的阴气。”
小道士起身,就要往主墓室那跑去。还没站起,就听到一阵腾腾的脚步声,越过他们,直往车马库那奔去。
几人急忙出了文书库,看见正前方,正有一个高大如山,漆黑如墨的身影,正往前疾奔。每跑一步,便震得墓壁直晃,只一人的脚步,竟似千军万马齐奔!
许若雪清叱一声,提起身法,一剑往那人身上刺去。那人猛地一声厉啸,声音如兽吼,却响如巨雷。他猛一转身,一个硕大的,大如桌面巨斧,迎面斩来!
这一斩,明明还在三丈外,却似,斩在眼前。
许若雪惊呼,忽然脚尖点地,两脚腾挪间飞向墓顶。小道士正莫名其妙,却见自己前方一尺处,蓦地出现了一道斩痕!
墓壁极坚,而这道斩痕宛然,可那一斧,却分明斩在三丈外!
小道士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词:剑气!
许若雪落地,大惊:“剑气,他竟能用巨斧,劈出剑气!”
再追之不及,几人停住脚步。小道士涩声问:“若雪,你能看得到他?”
许若雪奇道:“那么大的一个人,我怎么会看不到?不对,他不是人,也不是,他不是活人,感觉像是,像是那怪物!”
这会儿,小道士的心里似灌满了黄连水,那苦得啊,都想吐了。他长叹:“上了许氏女的恶当,这下惨了。搞不好,我们都得死在这。”
太一子急忙问:“师叔,怎么回事?刚跑过的那人,是大将军吗?”
那人虎目虬须,膀大腰圆,身着乌黑明光铠,腰跨大刀,不是大将军,又是谁?
只是,现在的大将军,双眼通体血红,宛如血玉。身子凝练如乌铁,竟连许若雪的肉眼都能看得清。
此刻的大将军,哪还是阴鬼,分明就是那,是那怪物。
小道士跺脚长叹:“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如果我所料不差,许氏女必然骗了我们。”
“藏龙谷鬼洞中的阴气,来源定然就是主墓室中,那团黑如墨柱,隐带金黄的阴气。大将军是鬼体,能出入这墓室。他必然早就知道此事,必然早就对这宝贝垂涎已久。但他定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所以一直想取,却夺不到。”
“所以他就借许氏女,将我们引诱到主墓室。他知道,一旦有生气出现,那怪物必然会醒来,必然和我们之间有一番龙争虎斗。这番争斗不管死的是谁,他都是赢家。”
“而最理想的情况就是现在这样,我们灭了那怪物,却没有动那宝贝,那宝贝自然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哎,想不到我等一番拼死拼活,最后却成全了他。现在他实力大增,要杀掉我等,岂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