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冒险（1 / 2）

海登感到眼冒金星，膝盖火辣辣的，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人看见。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朝着大坝走去。弧形的大坝横亘在两座山中间，它就像天地之间的一堵墙一般屹立在破晓的天空下，很多双不愿睡去的眼睛透过繁星注视着地面上的小小生灵们。海登站在大坝下望着头顶上的攀登绳愣了神，接着，他下定了决心爬上那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绳子。不知道爬了多久，海登感到脊背上全是汗水，被冷风吹的凉飕飕的，他终于看到他头顶上的人影，他没看清楚那人是谁，只看到那人脸上烟头的闪烁。

“烟头？”

“不错啊，小子，你能再上来一点吗？”

烟头拉了海登一把，将他拉上一块突出的钢筋，海登这才低头看到脚底下的万丈深渊。大坝的表面已经侵蚀得很严重，上面覆盖着一层滑腻腻的青苔，一注水流沿着青苔的表面落到地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海登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不住地发抖。

“很壮观，嗯？”

烟头看着下面的瀑布说，海登吞了吞口水，问自己还能不能按原路返回。

“来一根吗，小子？”

烟头向他递了一根烟，海登摇了摇头，看到烟头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意。

这次换成海登在上面爬，爬了二十米之后他又不小心把手伸进了破败的混凝土之间一个不知名的鸟窝里，鸟窝里还没睁开眼的鸟仔们遇到这来路不明的访客，便扯开嗓子喊叫，引来了一只黑色的大鸟准备用它的大爪子攻击海登，还好烟头及时解除了危机。他的方法也非常简单，他只是弹指，用烟头打中了那只黑鸟的头，结果前一秒还叫嚣着要扒了人皮喂崽的黑鸟下一秒就直接一命呜呼，滚到大坝底下去了。这下，海登知道了卡尔森被被叫做“烟头”的理由了。

烟头看似心不在焉，他却每次都会及时指正海登的错误，比如双脚的位置，攀登的姿势等等。他们之后很快爬上了大坝。等他们爬上去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在大坝上等他们好一会儿了，看到海登之后，蕾拉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背起装备继续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海登倒是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可是看到她什么都不说，他也只好不好意思地跟在后面。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海登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可是他没有吃东西，因为他忘了带那袋干粮。他平时最讨厌别人跟他讲“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认为说这种话的人脑子指不定有问题，错误就是错误，还要分低级和高级？说这种话的人，他是有多自视高级，才觉得自己有资格给别人的错误一一划分等级的，你是上帝吗，还是错误等级制定官？每次他都会说：管好你自己吧，用脑壳孵蛋的蠢驴。可是现在觉得他自己才是那个蠢驴无疑。

这时他听到了后面有人吧唧嘴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老鸟在吧唧吧唧地啃着一只酱鸭爪子。酱鸭爪子？海登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有人吃鸭爪子？为什么有人会把鸭爪子带到这里来？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闪过，但此时此刻他无法忍住吞口水。

“来一个？”

老鸟吧唧着嘴问道。海登很想说不用了，他从来不吃这种东西，可是他的身体却不争气地朝他走了过去。老鸟嘿嘿笑着，从兜里拿出来了酱鸭爪子。

“尝尝，我自己腌的。”

舞者嫌弃地避开啦他，海登手里拿着一只鸭爪，左看右看怎么看它都是鸭爪，像是要跟他击掌似的张开爪子面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