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大不了的秘密（1 / 2）

没想到离海边不远的山上居然有着大大小小的温泉，小行星人倒是不在乎在露天温泉里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在温泉蒸腾的水气中不管老人小孩都光着屁股相互交谈，看的露西亚脑子里都要起一层雾气了。她赶紧跑开，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的只够容纳她一人的小温泉池。她张望了四下没人了之后，终于小心翼翼地脱去铁骑，将身子浸泡在了温泉水中。起初热水碰到伤口会有些刺痛，后来逐渐感受到全身的肌肉慢慢得到了舒缓。四周种着几棵橘子树，没人打理，没人采摘，红彤彤的果子随意地掉落到地上也无人问津。微凉的夜风吹拂起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突然“扑通——”一声，一颗熟透的橘子掉落到温泉池里，溅起了水花。她进了水中，屏住呼吸，看着天空上的星星。一颗颗巴掌大的星星像是悬挂在头顶上的彩灯一般照亮着她的思绪，像是只属于黑夜的风铃一般低低地敲响起心事。她在水里眨了眨眼，无法正视那些星星，因为它们太圣洁太闪耀了，她也无法不正视它们，因为它们太神秘太美丽。无数的星辰照耀着她，暖暖的能量治愈着她的全身心。

转而她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心里难过了起来。多姆，她的幻象，金属线，消失的队员……这一切似乎都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不管是哪一条线索都指向一个最不愿承认的现实。

‘我们真的……是为了和平而来的吗？’

夜风裹挟着橘子的香气吹拂起她的肩膀，她抱着肩膀坐在水中，再次感到孤独。她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心里安慰自己如果还有更多她未察觉的线索出现的话，一定能推翻她现在的猜测。

远处传来人们欢声笑语的声音，她爬出水，迅速穿上了铁骑，然后准备沿着小径下山。这时，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正是艾萨克。

“你在这干嘛？”

她有些惊慌。

“我在等你。”

“你等我干什么，你是说……你一直在偷看我洗澡？”

“为什么说偷看？你看起来也不像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艾萨克无法理解她说的“偷看”。露西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家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羞愧，可以说直的很理直气壮。倒是她自己已经感到脸开始烧起来了。

“你……”

露西亚竟无言以对。按照小行星人在露天温泉里裸着身子走来走去的逻辑来想，好像不会有人觉得看见别人的裸体会冒犯他们，所以也没有偷看一说。可是他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让露西亚心里慌得一批，她摸了摸自己藏金属丝的口袋，然后别过脸，若无其事道。

“地球人，是不喜欢被人看到洗澡的。这是冒犯。”

“我只是看了，又没有对你做什么。谈何冒犯？猫和狗，鱼都没穿衣服，你看它们，这也是冒犯吗？”

“反正，这是个很没礼貌的行为。”

“你们有很多规矩，多得我们记不过来。但是我记住这一条了，地球人。我不会再看你洗澡了。我为自己的冒犯向你道歉。”

“你，你倒是很坦然……我原谅你了。你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露西亚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小行星人不顾她的安危开了离子炮，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随意牺牲掉的“小兵”，这样的自己还能为别人做什么？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能做什么？”

“无关紧要的人？”

艾萨克想了想。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的表现让人大开眼界。”

艾萨克从来不会夸别人，这是第一次。他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我想拜托你，不要跟你的同伴们说起关于多姆的事情……”

露西亚盯着他，并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看到的……是机密。在今天之前，没有人预想到这事会真的发生。”

“我不明白。”

“就是静止空间，我们称之为号事件。单个或多个多姆是有能力创造出小规模空间扭曲的，但是像今天这么大的静止空间，还是第一次。这原本不该现在发生的。可是它发生了。如果让外人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可能会引起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是包括今天发生的那样的事情吗？”

露西亚试探性地问道。

“也许敌人早已经知道了我们在研究什么，所以先下手为强。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暂时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这项技术早晚会公之于众，但是如果现在被曝光了，就会带来更大的阻力。”

“敌人……你认为是谁干的？”

“我怀疑是外星人干的。研究室还在分析那种神经毒气的成分，还没有查明是来自哪里的技术。”

“原来是神经毒气，我还以为是颗炸弹……”

露西亚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