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章 往死路上扑(1 / 2)
“什么?”
张武陵眼前白色粉末翻飞,还没反应过来,一下迷了眼睛,哎幼一声,连忙挥袖在脸上擦了起来,旁边立刻传来一阵笑声。
杨富星笑的最大声,这个张武陵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打扮的油头粉面勾搭女子,他那脸上的粉厚厚一层,简直比女子们还厚,他们也早看不惯了,可是碍于颜面却不好说。
没想到今天丢了丑了。
不过笑完才想起这是他的朋友,岂能在夏仲黑墨吟面前丢人?
连止住笑声,关切道:“张兄你没事吧。”
不等擦着眼角像个戏子掩面似得张武陵开口,夏仲就道:“张少侠日后买脂粉还是换一家吧,这家不太行啊。”
“哼。”
张武陵气哼一声,可又不好发作,因为他只觉得那些粉像几百只小虫子直往他眼睛里钻,难受得他眼睛睁都睁不开,狼狈的在那里使劲擦着。
这时夏仲又开口了:“咱们学医的都知道,这眼里进了东西,越揉越深,得用清水洗,张兄,那边就是河,你快过去洗洗吧。”
张武陵一听,的确有道理,眯着个眼睛就要往河边走,他旁边的两个同伴马泰贵和年有余还算有点良心,脸上虽哈哈笑着,也赶紧搀着张武陵走到河边。
张武陵只想快点洗掉眼睛里的粉,然后再说旁的,他心里已经把那卖给他脂粉的胭脂铺老板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狗娘养的,这就是新到的上等货?
今日为了游河,他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就为了勾搭个小娘子呢,没想到丢大人了。
不过他丢人也不能让看热闹的人好过,这个人当然是夏仲了。
他急着往河边走,两个人搀着只能算带个方向,不想眼看到了河边,他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这一绊顿时让他前冲的身体直扑了出去,他扑出去自然下意识的就拽住了身边两个同伴的衣袍,马泰贵和年有余没想到张武陵在平地上走着都能蹦出去,后者又是后天四重功力,力道生勐,他们功力稍微差些,猝不及防下自然同样蹦了出去。
不过还好他们都有点功夫,急忙稳住身子,可张武陵蹦的太急太快,他们是拖不住了,为了不至于手拉手一起跳河。
两者当机立断一个用掌一个用脚,狠狠地给了张武陵屁股和后背一下。
嗤啦。
反作用力下,张武陵一手抓着马泰贵的衣摆,一手抓着年有余的裤腿碎片,扑通一声勐地扎进了河里。
“张武陵,你他娘的干啥!”
“拽老子干啥!”
行人还没回过神来,岸上两人已经咆孝怒骂起来,这是他俩恶人先告状,先不等你恼,他们就恼了。
你姑姑是司官二夫人,可二夫人的侄儿侄女多了去了,他们家里也是有门户的,能走一起谁怕谁?
狐朋狗友,面子最重,因为一点小小的摩擦就能打起来,何况这拖人下水的事。
张武陵眼睛张不开,勐地掉到河里,又灌了几口水,一开口都是水,想骂两句龟儿子都骂不出来,不断在河里扑腾着。
这一幕看呆了过路的游人,也看呆了杨富星。
这是怎么个回事?
他连忙奔过去。
“张兄…”
只呼唤了一声。
河里就传来张武陵缓过劲来的怒骂:“狗娘养的,你他娘的让狗日了!”
杨富星的脸色蹭的就变成了铁青色。
这是骂谁呢?
马泰贵和年有余看着河里恼羞成怒大有六亲不认架势的张武陵,心知绝不能好好等他上来了,不然必定干一架。
两者对视一眼,杨富星和他们一丘之貉,同样想到一块儿了。
走为上策!
所以三者毫不犹豫像不认识河里的张武陵似得走到夏仲和黑墨吟面前。
“走走走,夏仲,弟妹,咱们喝酒去,兄长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夏仲纳罕的看了一眼还在河里扑腾怒骂的张武陵:“咱们不等张兄了吗?”
“放心,那河边水浅的很,他出不了事。”杨富星连道。
“是啊,无需管他。”马泰贵抖了抖自己的衣摆,一脸的晦气。
年有余裤腿都被扯开了,幸好袍子遮挡,倒是不至于丢丑,同样满脸晦气。
夏仲算是见识到这几位的“义气”了。
黑墨吟则乖巧的站在夏仲身边,仿佛满是担忧,但那眼底明明满是好笑之色。
刚刚张武陵掉粉的事是夏仲做的,他通玄第二阶段和一笔流剑式大成奥妙,真气无形裹着风轻易就把对方那层粉刮了下来,粉刺如眼睛里,没个一年两年绝好不了了,就当对其第一面就对他瞪眼,仗势欺人的惩罚了。
而绊倒对方的事就是黑墨吟的手笔了,她脚在地上轻轻一跺,一条草根就轻轻飘到张武陵脚边把对方绊倒了。
她的武学比起夏仲杨夏之流拿不出手,可做点这手脚,以玄鼎上宗的绝学是绰绰有余了。
“张兄落水,那地方我看还是不用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夏仲道,他现在已经懒得和这几个小丑玩了。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不行不行。那可是好地方,你们来了,兄长我必须带你们去一趟。”杨富星岂肯放过这机会。
他看出来了,夏仲虽然不想去,一副想走人的模样,可黑墨吟虽娇怯怯的,脚下却是一动不动,分明兴致勃勃。
这模样更是让杨富星心下暗喜。
有门!
夏仲的脾气他记得,那是个胆小怯懦的主儿,他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
而这个弟妹心里还是向往花花世界的,也是,哪个青春貌美的女子甘愿每天呆在家里操持家务。
当然是有的,只是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圈子接触什么样的人,他这种……专门找那种臭鸡蛋啃,哪能接触到什么好女人。
夏仲感受着手臂上黑墨吟轻轻捏他的动作,暗叹一声,这杨富星今日是打定注意往死路上扑了啊。
那就走吧。
“夏仲,弟妹,咱们顺便叙叙旧,弟妹啊,你可不知,想当初夏仲在北安……”他更加热情的头前带路,嘴里说着当初学医时的一些趣事。
当然,多是夏仲胆小怯懦的事迹。
黑墨吟听着这杨富星说夏仲的事,将学医时的夏仲完全说成了一个胆小怕事,性格怯懦,被他们呼来喝去的人。
她瞅着夏仲,夏仲一脸坦然。
夏仲崛起的确是近来,中间有什么机遇谁能说清,是啊,以他如今的实力,何须计较小时候的那些事。
可她偏偏就感同身受,因为她从小到大脑海里总有一个“人”想欺负她!所以听着那些事,只贝齿紧咬,眼底闪动着冷光。
还小声和夏仲道:
“夏郎,你心胸宽广,对这种人却不能心胸宽广的,必须狠狠教训他,越狠越好。”
她似乎喊“夏郎”喊的很顺口。
白晶晶:“有理有理。”
夏仲:“那你倒是直接动手啊。”
他又不拦着。
“那多没趣。”黑墨吟又嫣然一笑,她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呢,而且,多听听夏仲的事,她感觉认识的夏仲更多了。
比某位要多了。
夏仲无语,这黑墨吟比京灵郡主还怪。
终于,他们到了一仿佛楼阁的画舫前,画舫上挂着一旗帜,旗上写着“锦绣”两个大字。
船边还有魁梧护卫巡守,舫中宾客云集,酒香和饭菜香味扑鼻,可以说把富贵二字都体现在明面上了。
“夏仲,弟妹,到了,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杨富星笑道。
他当然料定了夏仲和黑墨吟不可能知道。
两者的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