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一:波浪(五十八)(1 / 2)
说话的人是祝氅,注意到众人都惊奇地看向他之后,祝氅便向前几步又说了一句:
“上官泓化身为中阶妖禽的法术,名为拘灵术,乃是一种几乎快要失传的法术。嗯,娄姑娘与倪姑娘想来也该听说过才对,这种法术要求施法的御灵修士有一定阵法之学的基础,因此才渐渐失传了。”
倪秋漪听罢淡淡的说道:
“我并非是纯粹的御灵修士,不过是养了几只虫子罢了,与祝兄和娄姑娘相比要差多了,这拘灵术还是第一次听到。”
倪秋漪擅长用毒,自家的传承也是用毒,同时她还是一个御灵修士,但她所豢养的都是剧毒的妖虫,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配合她的施毒之术,所以才这样说,这倒不是她谦虚,对正统的御灵之术,比起祝氅,比起娄青药她都差了许多。
而娄青药听到祝氅的话后先是一呆,然后便陷入思索之中,此时众人听完倪秋漪的话之后便把目光便都集中在娄青药的身上,听她会怎么说,片刻之后,娄青药才缓缓的点头说道:
“以前家里的长辈的确是说起过这种法术,的确是说快失传了,也几乎没有人再使用,我家的长辈也不会这个法术,因此只是简单的对我说了说,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祝兄若不提起,我还真的都忘记了,好像的确是需要施法者掌握阵法,可是若如此的话,难不成那上官泓她……”
娄青药的意思是上官泓可能懂一些阵法之术。
“非也,”祝氅继续说道“别说上官泓,整个五灵宗内精通阵法的人也不是很多,她的师父丘化壑在御灵之术上的确有很深的造诣,但我估计这位丘前辈对阵法也应该是一窍不通才对。”
“那上官泓为何能施展这种法术呢?”娄青药不解的问道。
祝氅听到这里叹了口气,看了看宗飨,然后说道:
“嗯,在下也曾是五灵弟子,早年触犯了宗内的规矩,若不是师父力保,在下也就死了,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却被驱逐出宗门,在下的恩师学识渊博,曾经对我们师兄弟说起过,御灵派有一位身在玉壶山的祖师,名为丘隆,正是丘化壑的父亲,同时也是姑获仙子的师父,这拘灵术濒临失传,但却并未断绝,正是因为那位丘隆祖师将其改进过,让这个法术施展时不再需要什么阵法之术,很是神奇。但可惜的是这位丘隆祖师并没有将这个法术流传开来,大概只传授给了他的儿子丘化壑才对,所以,上官泓能施展拘灵术就不稀奇了,但施展拘灵术时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替代阵法之术,在下也就不得而知了。”
祝氅说话前之所以看一看宗飨,是因为他以前的师父正是宗飨的一位长辈。
祝氅此人一向在被请来的人当中十分低调,大多时候都独来独往又沉默不语,因此是个存在感并不强的人物,不论是众人先前在瑞轩镇上等待,还是后来一起进入断肠谷,他一向少言寡语很少说出自己的看法,就是跟着而已,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目的性就越明确,祝氅是被宗飨的书信请来的,他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宗飨在书信中答应只要他肯帮忙,过后宗飨一定会帮忙让他重返五灵宗。
祝氅出身的世家并不强大,因此重返五灵宗的愿望很是强烈,再加上宗飨在信中说得言之凿凿,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来了。但来了归来了,他知道宗飨要做的事情必定是会得罪宗内其他人的,就算能成,日后也会有些麻烦,因此便不愿给自己惹更多的麻烦,这既是他为什么一向低调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在魏阁霖要偷偷的进入五灵宗报仇的时候他竭力反对的原因。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发现这位宗公子对娄青药十分迷恋,言听计从,而娄青药一看便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在祝氅看来,宗公子此次很可能是被利用了,但他又不能明言,在断肠谷这几日他还觉得说不定在娄青药的鼓动之下,在路上还会多出什么麻烦来,他为此而忧心,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料,进入断肠谷没几日,他们就惹上了上官泓。
这就与原来的计划不同了,要知道原本他们要做的只是与汤萍那些人争抢一件东西而已,而现在上官泓却如不死不休一般的纠缠上了他们。祝氅与上官泓并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但对于上官泓他必然知道一些,知道这个女子是个狠脚色,轻易不能招惹,因此在对付上官泓的时候他只是敷衍而已,没有尽全力。依着祝氅的想法,他没必要把上官泓得罪狠了,万一他能如愿返回五灵宗,那日后与上官泓见面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就算回不去,他的世家也没有上官泓出身的上官家那样强大,没必要为自己的家族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却不同了,刚才何宿酉说了一通,假如这些人都被他说动,一股脑的都要离开断肠谷,离开五灵宗的话,那祝氅要重回五灵宗的打算便落空了,这样半途而废,宗飨日后必然不会帮他,所以一向低调的祝氅才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而已。
现在祝氅说出了上官泓那个法术的来历,但依然不能打消所有人心里对上官泓的畏惧,何宿酉见祝氅知道的更多一些,但却没有给出如何才能对付上官泓的方法,便马上追问道:
“祝兄弟,你既知道那拘灵术,那么上官泓再这样对付我们的时候,咱们该如何破解,如何对付她?”
祝氅叹了口气,说道:
“假如上官泓施展了拘灵术,那我们就无法破解了……”
祝氅还没说完,马上就被何宿酉打断了,他急吼吼的说道:
“对呀,祝兄弟你也说了,他若施展了拘灵术,咱们都不可能对付她,那不就又是个任人宰割的局面吗?所以刚才章公子才提议咱们不如离开这里的。”
章益听了这话后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对这何宿酉很不满起来,他那是在反激这些人,哪里是要劝他们都离开呢,没想到这何宿酉还是个滚刀肉,顺杆爬的性子。
祝氅听了何宿酉的话,也不着急,而是轻轻一笑,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何兄,可能你还没有意识到,若真的依着章公子刚才所言,咱们现在就离开这断肠谷的话,这其实也就是那上官泓的打算,在场咱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平安的离开,但唯独何兄,你若离开的话,恐怕一定非常艰难,甚至么……说句不好听的……你压根就走不出这断肠谷去。”
何宿酉闻言大惊,他此时慌了头,还以为是祝氅出言威胁,有些结巴又有些恼怒的厉声问道:
“你……你要……你这是何意?”
祝氅被何宿酉的反应弄得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笑,说道:
“何兄不要误会,咱们都是被宗公子和章公子请来帮忙的,在这断肠谷内咱们是伙伴,在下自然不会打何兄的主意,不过何兄真的没有注意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