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2 / 2）

“你可知我与你阿娘之间为何这般的冷淡？”苏致远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口边。

“是因为陛下吗”

“或许吧，”苏致远满是沧桑的说道“你阿娘那时候刚以郡主之身联姻燕国，但因为太过仓促，燕国没有合适的人选，你阿娘的婚事便耽搁住了。”

“可也就是那时候，她遇到叶清晟，他们相知相许，相伴相随，成为了彼此挚爱。你阿娘也陪着他历尽磨难登上了皇位。但也就登上皇位后，你阿娘同陛下出现了不可磨灭的分歧。你阿娘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叶清晟要平衡朝中势力，就必须娶权贵之女入主宫中。于是在皇权与你阿娘之间，他选择了皇权。你阿娘便烧毁了同他的婚书，和他决裂各奔前程。可你阿娘毕竟是待嫁之身，又是为着联姻而来。既然不愿嫁给叶清晟，自然要再择一位皇子亲贵。”

“但当时，别说是亲贵了，就算是皇子也不敢去触叶清晟的霉头。所以你阿娘求到了我，

我”苏致远咬了咬唇，眸色黯淡“答应了，即使我知道她放不下叶清晟，也知道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我依旧还是娶了。”

“之后的事情，你从你祖母那里都知道了吧？”

苏承楹的目光里泛起波澜，疑惑道：“爹爹，你怎么也知道？”

“我查过，但我不能杀她，因为那是我的亲生母亲。”

“而且，这事你阿娘早就知道了。”

苏承楹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说我阿娘是”

“是。”

“为什么？”

“我也无从得知，你阿娘的心意我向来是猜不透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你做了我不能也不敢做的事。”

他明白苏老太君毒害李紫菱不仅是为了她自己和苏府，更是有那拳拳爱子之心作祟。可他不能接受，在他看来，李紫菱是比命还有重要的人，就算他死，她也得活着。

“好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左右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歇吧。”

消息很快传回了宫内，苏雯神色一凝。

“没想到李紫菱不，李玢还有这等身份啊！”苏雯语调微微上扬，面上还是那万年不变的艳丽笑容。

“是。”

“这样的话，”苏雯抚着面庞，思忖道“叫她给润儿做正妃吧。”

“可苏家的助力本就是”

云姑还没说完，苏雯便冷笑道打断了她的话：“苏府？！云儿你在宫里呆傻了，苏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是不是忘了。再者说，苏府归根到底独挑大梁的是苏致远，他的心向来不在苏府身上，更不在本宫和他的侄儿身上。”

不知为何，原本对事事都不甚在意语调轻佻的苏雯在提起苏致远时语气变得激烈，似是愤恨又似是不甘。

“只有拢住了苏承楹，他才会甘心为我们而用。”

“而且，苏承楹这天大的好处，怎么能给了皇后他们呢？当然是要我们自己物尽其用。”

“可嘉惠郡主不像是被任人摆布的主儿。”

苏雯嗤笑一声：“你这就错了，她啊，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

“娘娘您的意思是？”

“看不出来吗？她啊，很重情义啊。这样的软肋拿捏住了，可就是她的致命弱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