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冥冥中自有因果轮回（1 / 2）

石炳杨倚靠在案几旁，唉声叹息，自己这个堂弟怎么就那么糊涂了呢？一个被废黜的太子，连丧家犬都不如，为什么还要与他结亲？这不，才被流放了四年，就被人暗杀了。万幸的是，自废太子李榆死后，皇帝陛下不知为何，没有再逼石炳杨追捕赵氏兄妹了。不过赵峪和赵墨苏的通缉令还没撤下来，难不成，李榆的死和他们二人有关？

石炳杨突然发觉脖子有些发凉，便伸手想拉拉交领，手指头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啊……”没等石炳杨叫出声，赵峪就死死按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到屋子里最后一架书橱背后的角落里。

“再敢大声叫嚷，我斩了你的脑袋。”赵峪恶狠狠地说道。

石炳杨使劲点头。

“赵公子，是陛下下令要诛赵家三族的，我只是臣子，奉命行事罢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啊！”石炳杨压低了声音，颤巍巍地求饶。

“我有些问题，还望廷尉大人赐教。”

“你问便是，不过我如实说了，可以留我一条命吗？”

“我父亲出征之前，上书弹劾过丞相王隆世，而那次战事来得蹊跷，我父亲在白昆山谷苦苦等不到援军，是不是王隆世在背后捣鬼？”

“赵公子，王隆世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他们王家人沆瀣一气，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这事我不太清楚。”

迫使赵弗降敌一事，王隆世是与亲家父褚习霖商议的，石炳杨还真不清楚。

“啊……”剑抵在石炳杨脖子上，一道血顺着光滑的脖子流了下来。石炳杨吓得叫了出来，又急忙闭上嘴，生怕赵峪的剑再靠近些，他就真没命了。

“你知道的，和我父亲有关的事，说。否则，今夜，我血洗石家。”赵峪冷酷的声音传进石炳杨的耳朵，石炳杨权衡利弊，现在保命的法子，便是将那些事都如实抖落出来。

“长安城有座华楼，里面有女闾，一年前有个叫厉丽媚的妓女被长安富商陈胜年赎了身，娶为平妻。三个月前，王隆世向陈胜年讨要厉丽媚，被拒后，逼我以匿税的罪名将陈胜年下狱，我在陈胜年饭菜里下了毒，让他死了，典籍里记载他是暴病身亡。赵弗就这事弹劾了王隆世，被他报复了，所以没多久就被派去云中郡和匈奴打仗。王隆世的女儿五年前嫁给了褚习霖的儿子，褚习霖是太尉，这事他肯定有参与。”石炳杨边说边落泪，苦苦哀求道，“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赵公子，我没有害过你父亲，奉旨带兵那次，我也是迫于陛下的天威，我心里是万分同情你们赵家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赵峪默然片刻，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石炳杨，内心闪过一丝不忍。所谓三公九卿，朝堂重臣，都不过是皇帝挥之即来、用之则弃的工具而已。

所谓家天下，便是穷尽天下之物，极尽一家之享乐罢了。

石炳杨还来不及发出声，便缓缓倒下，没了生机，瞳孔里，似乎还有着不甘和对人世间的不舍。

你奉旨行事，所作所为皆是迫不得已，但我赵家院子里的几十口人比你更无辜，更冤屈！所以，你，死不足惜。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待歌罢舞停，李坚笑呵呵地问七公主李玞：“玞儿，你知道这首歌唱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