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神兵疑云(求订阅)(2 / 2)
杜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段话又将青黛叫了回来。
“大人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得到消息了,薛英俊要找的是那三天都被困在龙界里的‘修睚眦法的中阶女修士’,我只在龙界待了半天就返回了现世,之后还特意到隐龙会的几个据点露了几面,我想薛大公子是查不到我身上的。”
对于此事,青黛信心十足,要不然她早就不敢在沧澜城待了。
“好,你办事,我最放心。”
要紧的事情问完,杜康几步迈出房门,在天井中快走几步之后一个跳跃翻出墙头,遵循着冥冥中的感知,在昏暗的小巷中向远处走去。
天空中依然下着小雨,在夜色昏沉的雨幕中,杜康打着伞、提着灯笼走在半天都遇不到一个行人的街道上。
不是杜康不想换个赶路方式,实在是沧澜城下的镇地阵隔绝了土遁赶路的可能,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在横平竖直的街道上向着目标一点点靠近。
沧澜城人口上百万,共有三十多个坊,坊坊之间都有城墙相隔,按照沧澜城律令,宵禁只在各坊的城门间设禁,各坊内仍然可以随意走动。
但在这样的阴雨天里,连乞丐都会躲在桥洞下或者店铺的屋檐下躲雨,这么晚还走在街上的人,不是迫于生计,就是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杜康既然敢直接走在街面上,那他自然属于前者,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张油滑世故的面孔,发色也变成了常见的黑色,从青黛的小院出发,一连穿过了数个坊市后,终于感觉到和柴龟龄只有一步之遥了。
面前是最后一道城门,几个全身都是青色鳞甲的虾兵百无聊懒地守在甬道里,见到雨中有人来才抓起了靠在墙边的长枪,打起了精神来。
“来人止步,沧澜城律令,每日亥时到寅时宵禁,所有人等不可出坊。你回去吧,便是有天大的急事也要等明天再说。”
“见过诸位虾将军,我是城南的风月楼管事,深夜有急事向盛府报送,还请各位将军能够通融。”
杜康客气的向几只虾兵抱拳,之后就递过了一个令牌,令牌下还有几两散碎银子。
为首的虾兵接过仔细查看一番,看到上面明晃晃阳刻着盛府管乐司二等管事的字样,背面还有一串代表身份的编号,这让虾兵连忙变了脸色,将腰一弯,恭恭敬敬地将令牌和银子举得比头都高。
“是小妖眼拙,刚才没能认出您的身份,小的在您面前哪敢称将军,您快将银子收回去吧,我们哪能收您的钱啊。”
沧澜城的城防是由盛白两家共管的,人手也由两家共同安排,极好分辨,巡城的各种水族小妖全不是盛家的妖兵,骷髅要全都是白家的妖兵,眼前的几只虾兵自然只能是盛家的下属。
盛家作为管着半个上百万人口城市的大家族,手下产业众多,人手也多,自然要根据职务的重要性给各种官职定品级,这管乐司二等管事的位子就是盛家官僚体系中中等排末的小官职,地位要比这些守坊间城门的小妖要高的多,它们是绝对不敢得罪的。
“深夜守城辛苦了,这几两银子就拿着买酒喝吧。”
杜康接过令牌,也没有管虾兵们恭敬的态度,自顾自地撑着伞离开了,将一个低阶修士掌握些小权利后,貌似有礼实则内心傲慢的姿态学了个十足,
当杜康的身影消失在蒙蒙雨夜中的时候,几个虾兵才抬起了头,为首的虾兵颠了颠手里的碎银子不屑的说道。
“这个管事真是小气,自己人深夜过坊虽然是惯例,但只给二两银子打发我们兄弟,这守门的日子真是难熬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蜕变所需的花费。”
虾兵将几粒碎银和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平分了,就靠在甬道上,重新聊起了盛家新来的一批母虾妖兵中哪只最漂亮的话题。
走远的杜康就这些话收入耳中,感慨越大的组织越是可以被熟悉规则的人利用,并反思自己手下的势力庞大了之后,应该如何尽力规避这些问题。
那块令牌自然是在盛海清的遗物中找到的,除了管乐司外,还有一些巡城司、掌船司等别的部门和司职,都是盛海清为方便自己手下干些私活而专门搞到的,如今属实方便了杜康的行动。
一路心思浮动,等脚步停下的时候,杜康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前,楼上挂的牌匾写有逍遥居三个大字。
小楼木质结构,屋檐下亮着两盏灯笼,大门紧闭,在街边的建筑中灰扑扑的并不起眼,但每面窗户纸后透出的烛光,昭示着内部生意的红火。
根据如影随形的感知,柴龟龄就躲在这里。
到了这儿,杜康伸手在脸上一抹,五官就变成了一张刚毅英武的全新面孔,以免有人看到刚才那张脸后,将待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和深夜穿过坊门的盛家管事联系起来。
将灯笼收回戒指,杜康打着雨伞走到小楼旁的小巷,唤出黑面童子,让它先去打探情况。
在这样的雨夜里,正是它主场。
黑面从杜康的小腹中钻出后,并没有像往日那样选择飞行,而是直接落到了地面上积水里,如同一块冰融化一般融入水中。
随后,一条水流组成的长蛇便蜿蜒着向小楼爬去,顺着木质的楼柱,一路来到二楼,在一面窗户纸上捅破了个洞,向内看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装饰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小床和一张小桌。
一个面容枯藁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双手捧着一只黄绿色的癞蛤蟆,满脸痴迷的用自己的舌头狂舔着蛤蟆身上的疙瘩。
直到将蛤蟆的背部全部舔食过一遍后,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蛤蟆放回到桌子上的水盆中,又从一旁的罐子中抓出一条蚯引喂到蛤蟆嘴里,才一脸满足的瘫倒在床上。
男人双眼空洞的注视着头顶的木质楼板,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痴痴的笑容,口中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声,彷佛在顷刻间陷入了极致的喜乐。
男人深深凹陷的眼窝,和干瘦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像一具干尸,加上他喉咙中似有似无的呻吟声,这样的身体状态,彷佛下一刻就要在极乐中死去一般。
楼下,杜康眼中露出了恍然之色。
“这逍遥居竟然做的是这种生意,柴龟龄手下生意的业务范围还是挺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