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殿下，马上要进城了。”阿丹把马放慢了点，同马车并驾齐驱。

“告诉小罗将军，咱们去城西的无名寺。”

“是。”

将到城门口，马车忽而拐弯往西边去，不知谁家的小厮见了急急忙忙的转身回禀主公。

“主公，马车去了城西。”

良久，车里的人才开口，“去梁门。”

“是。”

都

没有人看见城楼上穿着便服的温其玉，盯着马车遥遥过来，又掉头离开，手里已经是满满冷汗。

“去回禀陛下，殿下去了城西。”

“是。”

秦嬷嬷扶着赵淑宝下车，现前隔马车赵淑宝便闻到了山林泥土的气味，只是现在是冬季，被冷风覆盖，到了春天会更浓郁。

“无名寺，当真没有名字。”秦嬷嬷看着寺门口应该放着门匾的地方，空空如也，就连大门都是紧闭的。

阿彤得了意上前敲门，三下后朱红的大门才缓缓撑开一条恰好人宽的缝。

“我家姑娘要进去，烦请开门。”

“这里居有贵人，不便迎接外客。”

“既有寺哪有不让人拜佛的道理，又不拜你家贵人。”

“阿彤，”赵淑宝拉了阿彤站到身后，“叨扰了。”

僧人关上门，阿彤朝着门鼻子哼哼两声，“殿下，咱们现在回城吗？”

赵淑宝回头看着朱红的大门，“回城。入朱雀门。”

“是。”

无名寺里的贵人还在掐着手指算，“今明应到了，”

对面的主持念了句阿弥陀佛，“王爷准备出寺？”

“自然。她回来了我自然要见她。”

主持欠身退了出去，门外小僧上前来，“主持，方才门外有一女施主想进寺拜佛，现下已经走了。”

“女施主？”主持心下一惊，莫不是王爷要见的人？“此事切不可声张！今日没有来过，你也没有给任何人开过门。切记！”

“是。”小僧有些慌了神，虽不知为何，却知道主持不会害自己。

主持拨着佛珠迈步向佛堂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等在西城门的大人迟迟不见来人，终于唤了小厮去查看，才知道换了门走，又气又无奈，“罢了罢了，回去吧。”

马车远远行驶过来，才过了城门关卡，温其玉便就等在了路上，罗生认得，立马下马行礼，“温先生。”

“小罗将军，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先行进宫复命吧。”

“是。”

赵淑宝挑开窗帷，听得人叫先生，却是个好生年轻的儒雅文人样子，目光对上，温其玉作揖行礼。

“殿下，这是大内大监温先生，自小就在陛下身边，如今掌管皇城司，直属陛下。”罗生行礼道，“臣先行进宫向陛下复命，殿下保重。”

“一路舟车，多谢将军了。”

“此臣之职。”

罗生骑马快行入城，赵淑宝目送他离去，她细细回想着罗生方才的话，眼睛不自觉的转向温其玉，两目对上，温其玉顺势作揖道，“臣为殿下牵马，送殿下入宫。”

“从宣德门入宫，最多至大庆门，至今已快一炷香了，”秦嬷嬷心里掐着时间，“内廷不可乘马，”

秦嬷嬷掀开窗帷一角，“已经过了大庆门了，”

赵淑宝闻言掀开窗帷，红墙绿瓦的中南皇宫像一座巨大的金丝牢笼，来来往往的宫人低头默然，内廷里驱车的赵淑宝是头一份，即使这样引人注目，也没有人敢出声言语，连一句惊叹都没有。

赵淑宝正好看见的，是宫人们都低着头作揖行礼，等马车走远了，才稍稍抬起继续前行。

比起自由奔放的大北，中南皇宫让人感到有史以来的压抑和困闷，像是缺氧的高原，赵淑宝顿时感到胸闷，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害怕吵到这份死寂。

赵淑宝把手压在心口，企图得到一些宽慰，抚平内心的情绪。

“殿下不舒服？”

“没有，”赵淑宝把手放下。

马车停在了垂拱殿。

温其玉搬好梯子，扶着赵淑宝下来，“殿下，这里是垂拱殿，陛下在里面等着。”

赵淑宝脚步浮虚，仿佛在梦里，她感到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小心的四处瞧瞧，门口站着的内侍把门推开。

赵淑宝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屋里冲出来穿着红色官服的，“哎呀，”赵琅想握女儿的手，却怕太生疏，上上下下抖两下，握在了一起。

“来了，”赵琅眉眼舒展开，满眼笑意的看着赵淑宝。

赵淑宝行礼，脱口而出，“陛下。”

赵琅愣了一下，赵淑宝似乎也觉得不好，却已经说出来了，“一路可还安好？”

“一路顺遂。”

“进来坐，坐，”赵琅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赵淑宝，仿佛得了一件绝世珍品，爱不释手，“我盼了好久，爹爹给你准备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