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3 根本离不开她!(2 / 2)
这是她第一次见有人做这么生动的手势,却仍然能如此端庄。
送走杜湄兰,裴淮回放房清点宫姨和吴妈准备的那些用品。
三名管家在门口来回了好几趟,英雄无用武之地,今晚开始苏己住院,但他们三个,裴淮一个也不带走。
吴妈收拾的是苏己的东西,宫姨收拾的是裴淮的。
苏己看向裴淮的箱子,再次跟他确认,“真要跟我一起?”
裴淮理所应当地回,“不然?”
他现在根本不理解自己以前是怎么忍的,就是苏己还住在徐家的时候,他平均一周才能有一次机会、把当时还只是他女朋友的太太拐到公寓过夜。
他现在恨不得去集团也要把太太带在身边,在太太体力允许的情况下,他希望她可以陪他出席任何场合。
就比如今天,其实他可以先给太太安排住院,他带着宫姨和吴妈回本家收拾东西。
但他还是把太太一起带回来了。
他根本离不开她。
她从他视野中消失一分钟,他就会焦躁六十秒。
苏己眄一眼自己肚子,“现在这情况……方便么?”
她要是开始催产,怕是不方便再跟他同床。
哪怕只是纯陪聊的那种。
不过这一点裴淮也想到了,一切以她为主,“双人间,我住你隔壁。”
“……”苏己静默一会儿,“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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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办好住院手续,徐明知和苏存义来了趟医院。
双人间的vip待产房基本跟老宅的正规卧室一样大了,墙壁虽然是比较沉闷的白色,但在裴淮带苏己回家的时候,已经让护工重新布置过。
颜色温柔的鲜花,和各种低饱和色调的温馨装饰品。
环境方面没什么可让两家长辈操心的,徐明知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小裴做事她向来放心。
她看着趟在床上用电脑的女儿。
苏己戴着裴淮的眼镜还在码字,没有那种住院躺在病床上的感觉,就跟在家里时一样,挺放松的。
只不过单人病床比起裴家的双人床少了远远不止一个人的位置。
苏存义跟裴淮确认催产剂的事,以及海关方面他可以帮忙打点的地方。
徐明知揉了揉女儿的小耳垂,“后背挺一挺,跳舞的时候身条多好,自从写这破小说开始,都快给我宝贝儿累成近视眼了。”
苏己“啧”了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那双桃花眼就算是隐藏在镜片后也精致无比,“快生了yao酸啊,躬会儿背都不行?”
徐明知摘了她的眼镜握在手里,人紧挨着她坐到床边,伸手帮她揉,“真得很酸?”
苏己撒娇似的把头搭在她肩膀上,“是啊,酸死了。”
徐明知神情松动,语气软的一塌糊涂,“那妈妈不说你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上一秒还严厉的跟军训女教官似的,可下一秒一听说女儿不舒服,最没原则的也是她。
苏己笑了笑,下巴搭在她肩头,往门那边看,“是我爸送您来的?”
徐明知顿了下,心虚地咳了咳,“妈妈自己开车来的,就是在下面遇见了。”
“您开车来的?”苏己高深弯唇,“那您车钥匙在哪儿呢?”
“车钥……”徐明知一噎,转手就在她后脑勺上敲了下,“你个小东西翅膀硬了?连你妈妈都敢管。”
苏存义那边说着正事,视线跟苏己碰上,立刻露出那种女儿奴才懂的笑容。
裴淮顺着他看向苏己,跟着也弯了下唇。
下意识的那种。
苏己嗅着徐明知身上散发出的、专属于妈妈的香气。
那种香气很神奇,不是来自于任何一种香水,苏己明明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用着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却没有她身上的那种香气,那香气会残留在她待过的房间里,她亲手剥壳的那些荔枝上,还有她从洗衣房帮女儿拿过来的那些衣服里……
那是专属于母亲的香气,和前世的时候一模一样,那种香气能贯连起苏己整个童年记忆。
她在想,以后她的孩子,会不会也对她的气味有特别的记忆。
而裴淮也确实说过,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体香。
苏己贪婪地吸着,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音量开着玩笑,“要是决定原谅他,就干脆一些好了,毕竟你们就算立刻原地复婚、也算黄昏恋了。”
徐明知拉开她,语气夸张地质疑,“天呐,宝贝现在是在嫌妈妈年纪大了吗?妈妈身体这么好,再活个一二百岁没问题好吗?”
苏己挑眉反问,“您忘了上个月因为感冒被我抓去医院挂急诊的事?”
徐明知“呵”笑一声,抓起包包起身,“那是你太小题大做,那次我都说了没事!”
苏存义注意过来,终止了两个男人间的谈话,“要走了吗?”
徐明知转身的时候还不忘顺手给女儿掖了把被子,“走了!”
语气特飒,苏己以为她真生气了。
结果下一秒,徐明知带出下句,“明天再来!”
苏己哑然失笑。
徐明知也没绷住笑出了声。
不过等离开女儿病房,徐明知点了点太阳穴,嘴角也沉了下来。
医院环境很好,医生那边也给出了解决方案,但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担心。
她抽丝剥茧地去寻找那种忧虑的源头。
可能是因为……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出生了,而女儿的孩子,是来到这里后才怀上的。
不仅如此,女儿还带着孩子去了趟大商,然后再回来。
“……”
苏存义提醒电梯到了,“别担心,明天咱们再来看女儿。”
徐明知有些烦躁地摁了摁眉心,转身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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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住院的第一天晚上,苏己就从噩梦中惊醒。
她从没做过那样可怕又不详的噩梦,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她没有喊叫,惊醒的时候就是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子,没有发出多少声响,但也就在三秒后,隔壁房间的灯“啪”地亮了。
紧接着是脚步声,再紧接着,门把手被人旋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见她脸色煞白的坐在那儿,裴淮额角青筋跳动,快步走到她的床边。
不由分说地把她楼进怀里,温热的手掌在她后颈处轻柔安抚。
闷热的初夏季节,可她身子却冷的像刚从冰窖出来。
裴淮连同被子一起,直接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是那种哄小孩子的姿势。
等感受到苏己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把她脸颊旁边的被子往下压了压,露出那张精致但苍白的脸,他低哑着嗓音问,“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那声音真让人安心啊,比任何药物的效果都显著。
苏己悬着的最后一口气也终于舒了出去,身体一点一点回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月光下朦朦胧胧,还有一点没褪去的红血丝。
她说,“我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