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风暴前的宁静（1 / 1）

在把列尼奥平安送出城后，离采没再回城内。她把范耶尔的位置告诉了列尼奥，看着他亲自冒着风险带人把范耶尔的遗体带出城。在简短的葬礼上，列尼奥一言不发，沉默着任由细雨打在身上。天空中已是布满了乌云，挡住了太阳的身影。飘落的细雨被时不时吹起的南风带起，扑打在行人的脸上，使人感到一丝微凉。

在葬礼结束后，列尼奥小声地说道：“范耶尔先生，在计划结束后，我一定会将您接回西塔。”这句声量很小的话语，除了他之外没有被其他人听到，迅速消散在飘渺的南风中。

接下来的几天，绀典城异常的安静。所有人似乎都心事重重、行色匆匆。船长吆喝着水手收帆入港，商人忙着卸货入仓，就连往常最闹腾的帮会成员，也不知道潜伏到哪儿去了，只剩愈发明显的南风和雨宣告着风暴的步步紧逼。

这几天里，离采也没歇着。在确认自己已经拥有中阶灵法师的水准后，她迫不及待地把储物戒指中能学的风灵技都学了一遍，并且不断锻炼自己的使用能力。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她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根本没发现达到了中阶，反而是被列尼奥看出来了。正如之前《灵法导论》所讲的，一个人的灵法天赋由两点组成：一是灵魂相等时间内操控的灵力大小，二是灵魂在最大程度操控灵力时能坚持的时间。而灵法水平则要在此之上加一个灵力操控的精细程度。由于离采那异乎寻常的灵法天赋，她能同时催动大量的灵力并维持很长时间，因此制约她的只有灵力操控的精细程度。但这个精细程度并不是一个可以量化的概念，它的提升不会给离采带来直接的感受。

了解到这些后，离采确信，只要她能坚持训练灵法使用的熟练程度，高阶灵法师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有一个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她的灵法天赋是怎么回事。离采记得很清楚，自己小时候是根本没有高水平灵法天赋的特征。第一次发现，还是在森林里面对饕兽时下意识使出的。这么看起来，这似乎和她在雪夜中的特殊经历有关，尤其那段“地球”的记忆。会不会是地球人生中的知识赋予了我极强的灵法天赋？离采想到，毕竟《灵法导论》提到过，对世界原理认识的更深刻，就越能提升灵法水平。那就是说，如果另外一个人也学会了这些知识，也能有极强的灵法天赋？

离采为自己冒出来的念头振奋不已，因为这很可能代表着一种批量创造高阶灵法师的方法！那么，找谁做这个实验呢？她的目光放到了一旁躺在凳子上的维内托。

“干嘛？”感受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维内托看着离采问道。

“没什么。”离采放弃了，因为她想起来维内托本身的灵法实力就超乎寻常，就算有什么提升，自己也看不出来。那还有谁呢？列尼奥？这倒是不错，本身是刚刚步入高阶的灵法师，只是这几天绝对不能打扰他。那么，就等这阶段的事情完成后再教他吧。而此刻，列尼奥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白鼠了，正和埃默克以及塞缪尔讨论接下来的方案。

“所以说，盖德还是准备按原计划打开那个古代遗址？”列尼奥问道。

“是的，根据青帮的线人，他暂时还没发现我们也了解情况。”埃默克回答道，随后补充道：“另外，袭击那个密涅瓦商船的势力还是没查到。很难保证它不是冲着这个古代遗址来的。”

“关键问题是这个势力是谁？”列尼奥敲着桌说道，转头问塞缪尔：“你那儿有什么情况吗？”

摇摇头，塞缪尔回答道：“没有。切诺·密涅瓦第二天才得知自己商船被摧毁了，暴跳如雷，带着手下在全程搜捕青帮的人。可我们都知道的，那个晚上后，盖德就像蒸发了，能找到的都是毫不知情的外围成员。”

“所以那天晚上线人传出来的情报就是我们所知的最后信息了。”埃默克补充道，“而且结合这几天的异常行为，盖德应该真会在明天凌晨打开古代遗址。”

“那我们就按原计划执行吧，但是要留意那个袭击盖德的势力。虽然目前看上去它针对的是盖德，但保不准也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列尼奥敲定了方案，“另外，人员配置方面，原本就在计划中的人还会参加。只是那晚被突袭后，确实损失了很多，需要补充一些人员。”

“我觉得可以邀请离采小姐加入。”埃默克说道，“这么多天的观察后，我觉得她没有势力背景，目前也只和我们熟识，是不错的帮手。”

“离采吗？”列尼奥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但她才刚入中阶，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不太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摇头以示反对，埃默克说道：“但我们现在确实缺少人手。初入中阶的灵法师实力够了，本身对抗的势力中就没有几个高阶灵法师，战斗主力就是中阶。”

“那我们也应该找中阶二级三级的那些灵法师啊，去招募那些独立的灵法师，这在我看来更可行。”列尼奥似乎不太情愿。

“关于实力的问题，我想离采小姐是没问题的。”沉默的塞缪尔突然发话道。在列尼奥和埃默克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后，塞缪尔向他们描述了当晚在密涅瓦商会的见闻。

“你说，离采能发动极强的攻击性灵法，还把密涅瓦商会周围的街道都炸烂了？”列尼奥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我也不相信，但我和切诺老狗都是亲眼所见。离采小姐明显收了手，没有瞄准人。不然那种爆炸之下，能不能留全尸都难说。”塞缪尔回忆着当晚的经历，同样难以置信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就算这不是她本身的实力，也一定和她有关。”

列尼奥没有说话。他想起了离采的师父，那位瓦兰帝国前代二皇子。作为一个高阶火灵法师，说不准他真的给离采留了什么底牌呢？自觉想明白了这件事，列尼奥总算是同意了这个提案。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力招揽独立灵法师，在今晚埋伏到古代遗址附近。这个情报的相对优势，可以打的盖德措手不及。

窗外，天色愈发黯淡，乌云翻滚着从海面上奔向岸边，携带着狂风暴雨，冲向绀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