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谁料想人来人往（2 / 2）

陈生没来得及看后面，因为他下一刻奔了下去，就在他听到门响的那一刻，那一声开关门的声音，就好像他不跑快一点就会消失一样。

他看到一个狼狈的陈往，不是看起来多么狼狈，而是感觉起来很狼狈。

陈生敏感地觉察到，现在的陈往，现在正在门口站着的，迟迟不换鞋也不进来的陈往，她很难过。

陈生颤抖着声音问陈往：“你怎么了？”

陈往没说话。

陈生没敢靠近，缓了一口气，又问：“你去哪儿了？”

陈往摇头，却始终没有抬头，她说：“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陈生很想她能抬起头来，像往常一样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解释一句什么，什么都行，可现在的陈往像变了一个人。

“徐女士不是说过吗？不能让难过的人一个人待着。”

他想哄哄她，就像他每次生气陈往哄他那样，可是…他不会，没人教过他怎么示弱，没人教过他怎么对人好，更没人教过他怎么哄人。

陈往像是感受不到他的不安，迟迟没有回应，陈生小心翼翼地向陈往挪近了一步。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好吗？”

陈往低着头，那么不近人情，丝毫不理会陈生的不安。

陈往哑着嗓子，说：“求你了，我只想自己待会儿。”

陈生僵持不下，就算以往她在他面前再卑微都不会说求这个字，他让开了路，陈往没换鞋就直接上了二楼，关上了房门。

过了很久，房间的灯都没有亮。

陈生想知道她一个人在房间干什么，但他不敢去敲门，只是在门外站着。

陈先生回来的时候，听见从电视机里发出的异常大声的声音，恍惚间想起了陈生上小学的时候，每次一个人在家他总会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大。

正想着这小子今天又发什么疯，一进客厅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这动作倒是久违。

陈先生路过电视时问：“怎么放这么大声音？”

陈生这才注意到他回来了，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耳朵瞬间清净了不少。

陈生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爸爸，问了一句奇怪的话，至少在陈先生听来是奇怪的。

他问：“陈往会离开吗？”

陈先生还没回答出来，就听到陈生又说：“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对吗？”

陈先生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哪一天，谁会来，谁会离开，这谁能说的准呢？

但陈先生不知道，就在今天的下午，陈生怎么都找不到陈往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她再也不会回来，他会再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