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浪（2 / 2）

他看了眼山神，后者眼神飘忽，像是不在意，却突然就忙起来了。

虽然他陆某人不稀罕这些凡物，可别人都有就他没有，心里难免会不舒服，特别是当着面。

好在，许锦年还是给了他一双比较大的，不然就有些尴尬。

许锦年鼓了鼓嘴角，目光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小男孩身上。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卖鞋子的吗？为什么自己不穿？”

小男孩有些迟疑说道。“这些草鞋大了，我穿不下。”

‘自己编的草鞋，怎么会穿不下呢？’许锦年心里嘀咕起来。

然后，又将挑了一双比较小的草鞋，拿自己的脚比对了一下，大致差不多。

想着多出了一双，就决定给小男孩，还有纸袋里的包子。

“这个给你！”

“我不要！”

见对方有些警惕，许锦年心底不免有些奇怪。

最终小男孩并没有拿这些东西，带着收拾好的蓝布就走了。

等他回到家，是一间由木板随意搭建的简陋小房，在门外他看到了屋内有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床边，坐着一位杵拐老妇人，气呵深重，眼窝塌陷，两颊无肉干瘪，那双深褐色眼眸，像是淌过时间的长河，悄悄的在岁月中老去。

但如此，也能从其面廓中，窥得一丝慈祥蔼意，恐怖甚少。

小男孩转身靠在门外偷听。

只听得那郎中说，他奶奶将不久于人世，可能一年半载，也可能是十天半月；

郎中说了个大概时间，又遵循医德，说了些宽慰的病人的话。

就是说，命数天定，你这也算得是寿终正寝，只是老来身体衰减，才有这般的苦楚老病，用药物调理，或是能减轻些痛苦。

这人老了，自然就看的开些，人一生吃多少穿多少都是注定的，只是让这老妇人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那孙儿‘叶浪’。

家徒四壁都说富了，又哪里有钱调理身子，就是有，也留着。

在门外偷听的叶浪，见郎中要离开，立刻转身躲在另一处拐角。

等郎中从他身边经过，叶浪便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前者一愣。

“大郎中，我要买药！”

“嗯？”

这郎中也不是第一次过来了，认得叶浪就是那老妇人的孙子，“小浪娃，你要知道，生老病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治不好的久病……

这需要一笔庞大的支出，还看不到希望，你这环境……”

“我有钱，你给我方子。”

你有钱？你鞋子都没有……郎中又说了一些让他知难而退的话，但叶浪依旧坚持要方子。

郎中拗不过他，便给他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方子。

将方子折叠收好，叶浪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抱着一捆稻杆坐在屋外编起了草鞋。

想起许锦年的话，他将编好一半的半成品，放到脚上对比起来。

这时。

屋内传来一道微细的闷声。

“是浪儿回来了吗？”

“嗯，奶奶，我们有钱了，今天的五双鞋子都被买了去。

现在浪儿再编一些拿去卖，奶奶眼睛耳朵都不好就不要做饭了，等我回来的时候顺带买些好吃的。”

说话间，屋内就走出了一位老妇人，杵着拐杖站在门外，叶浪拿着矮凳过去，又将此前分好的一百铜钱拿了出来，自己留九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