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见大连(1 / 2)
清晨,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这时一缕晨光透过瓦罐房的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就好像是母亲温暖的手在轻抚我的脸颊,舒缓了我离家五个月的思乡之情。树林里弥漫着薄雾,雾气从窗户飘到屋内,浸湿了我的头发。早春时节已经完全开化的河水哗啦啦的流淌着。由于化雪,水量很大,从河水中溢出一股小溪,溪水从瓦罐房旁边流过。潺潺的溪水声和候鸟叽叽喳喳美妙的歌声,以及温暖的阳光都让我感到,虽然已经从睡梦醒来,却又好似仍然在梦中。
俄罗斯三月中旬,天气变暖,冰雪消融。吃过早饭后,我们来到了货场工作,这个林片今天是最后一次作业,明天会去新的货场,驻地还是不变。
到了货场后,我把剩余的柞木都画好线,就坐下来等他们锯了。这时工人老彼得从林子里方便后回来,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小花递给娜塔莎。娜塔莎很开心,捏着小花凑到鼻子前闻着花香。我第一次看见这种小花,就问这是什么花,娜塔莎说叫做“Пoдcheжhnk”,当时我理解为从雪下长出来的花,应该是春天的第一朵花。多年后我才发现,其实娜塔莎说的不对,它的俄文应该是“Адohnc”,中文的意思是“冰凌花,侧金盏花”,而不是娜塔莎说的“雪花莲”。我用手机拍下了这朵小花,照片现在还在我的qq空间里。
春天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早上还阳光明媚,下午就下起了28年的第一场雨。这时这个货场的工作也结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运材车。我们收工了,坐着年迈却“老当益壮”的乌拉尔车返回驻地。
春雨虽不大,却也沾湿了衣服,坐在车上,感觉到处都是潮潮的,黏黏的。我打开车窗,深深地呼吸着早春时节丛林的空气。这空气很清新,掺杂着泥土的芳香以及树木油脂的松香,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高大威猛的红松似乎少了几分昔日丛林之王的威风,耷下粗壮的枝叶,无奈的忍受着春雨的洗礼。但又好象它是故意让自己的枝叶耷下来为那些比自己低矮的丛林美女水曲柳遮雨,这也不乏绅士风度。看上去它也好像在为自己的这一绅士举动而洋洋得意。
在乌拉尔车路过白桦林时,小溪旁两只小鹿在相互追逐嬉闹,它们似乎也非常喜欢这场春雨。前面的小鹿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后,卧倒在地。我的心也随着小鹿的倒地而揪紧。这时,另一只小鹿跑上前来,探头看向倒地的小鹿,忽然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似的猛地缩回了脑袋,似乎在查看着倒地的小鹿的伤情。
乌拉尔车渐渐远去,这时我非常欣慰地看见,倒地的小鹿摇晃着脑袋吃力的爬了起来,在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后竟然又能蹦蹦跳跳了。我很高兴能够看到这一幕,也不会为它担心了。
回到营地后,大家都在洗洗刷刷。据俄罗斯人说,山上很快就要放假了。到处都在开化,场地和道路都很泥泞,不适合作业。我也赶紧打扫下个人卫生,为下山做准备。
我洗完澡后,请巴沙帮我理了发,五个月下来,我的头发已经能扎辫子了。巴沙并不是理发师,只是在他上山前,妈妈给他买了一个电动推子,这样可以方便给自己和同事们剃个头发。在巴沙帮我理过发后,我拿出了1卢布给他,双手合十再三谢过巴沙。然后我急忙拿起一块残破的镜子,看看理的怎么样。在镜子中我看到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头发像是被狗啃了一样,一块长一块短,胡茬老长,面黄肌瘦,不过我还是通过两颗大板牙认出了自己。第二天娜塔莎第一眼看见我,被我样子逗得笑弯了腰,然后她又跑去巴沙那里要来了推子,认真地帮我重新理了下。理发完毕,我战战兢兢地拿来镜子,在里面,我终于看见一个人,一个干净的男人。
后来我们换了另一个货场,这里是一片白桦和白杨混合林,当坐车路过这里时,眼前白花花的都是带着黑色斑点的白桦树和一些白杨树。此时已经接近3月底了,道路很泥泞,尤其是在林子里,本身路都是新开的,并没有压实,所以车走起来很费劲。
我的山地鞋每天下班回来后都是湿漉漉的,需要在炉子旁烤干了,第二天才可以穿。这天烈索总部的一个负责人来了,他就是前面提到过的小老头,他是一名总裁级别的人物,人长的很瘦小,总是一副像嗑药了的感觉,晕晕乎乎的。我猜想,大概率他是个瘾君子。
这人叫做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大家都挺怕他,知道他是大领导。他身后照常跟着两个公牛一样强壮的保镖。两个人都是白白净净的奶油小生,却异常强壮,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一定身手不凡。
我和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还是比较熟的,因为他隔三差五就会来山上视察工作。由于我对于他们来说是老外,所以偶尔也会开他的玩笑,称他为老师,主要是他一来就会“教导”我,让我努力造好材啊,多多为公司创造效益啊。
“你好,米沙,好久不见了,近况怎样?有没有努力工作啊?你可不要撒谎,科斯佳全都告诉我了!”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上来就喋喋不休说了一堆,但是表情依旧是晕晕乎乎,飘飘欲仙的感觉,眯缝着眼睛,让我在心里断定,他肯定是嗑过了药后才出来的。
“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您好,我的老师!放心好了,我非常努力,您看这材造的,棒极了!”我见他和我开玩笑,我也开起了玩笑,假装吹捧自己的成绩,实则这个货场大多是软杂木,根本不需要我来划线。
“啊哈!你是要努力工作,到时候让科斯佳给你找个俄罗斯妞作为奖励!”小老头说完,眨了下眼睛,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呃……这个……那个啥,嗯……这个就不需要了!”我被他一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毕竟我不是非常健谈的人,而且娜塔莎也在旁边,让我更加害羞了。
“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您好!”娜塔莎听完小老头的话,坐在一旁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你好娜塔莎!辛苦了,你还是那么漂亮,一点没晒黑!”小老头笑眯眯地对娜塔莎说道。
“听说您是米沙的老师?”娜塔莎问道。
“是的,我可以教他所有的木材知识。”小老头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娜塔莎要说什么。
“您看,您学生的鞋子,都湿了,他可能需要一双靴子。不然会生病的。”娜塔莎指着我的雪地鞋说道。
小老头看了看我的鞋子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盯着小老头穿的一双防水靴子。后来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在离开前,把我叫了过去,原来他要把自己的防水靴脱给我,然后穿上了保镖从后备箱里递给他的一双高档皮鞋。在谢过小老头后,我扭头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娜塔莎,悄悄地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娜塔莎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得意地一笑,又深深地吸了口手指间夹着的细长的女士烟。
这双防水靴确实很棒,既保暖又不潮湿,穿着它脚舒服多了。在工作中我也可以放心到泥泞的地方去划线了。
过了两天,我们在驻地旁开了货场,山上的木材拉到这里造材,而我也仅仅在这里工作了一个上午就被告知,可以回家了。但我并不知道如何回去,要去哪里。
我回到瓦罐房里收拾好行李,盘算着如何回去。屋里的其他俄罗斯室友都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了。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早上从食堂里带出来的饼干嚼了起来,这种饼干又干又很松散,难吃至极,要不是食堂已经被拖走了,我才不会吃这种饼干呢。
我边吃边思考着,一会儿怎么回去,回哪里去。这时瓦罐房门开了,是娜塔莎。“mnшa,пpnвet!tыeщeheeл?”娜塔莎问道:“米沙,你好!你还没有吃饭吧?”
“hataшa,пpnвet!rem,пeчehьe!”我说道:“娜塔莎,你好!我在吃呢,饼干!”
“Вot,пocmotpn,чtorte6eпpnhecлa!”娜塔莎笑呵呵的说道:“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见娜塔莎双手捧着一个黄色的铁盆,打开盖子后,里面竟然是饺子,而且是中国饺子。“пeльmehn,kntanckne!!!”我惊讶地长大嘴巴,喊道:“饺子,是中国饺子!!!”。
“Дa,tыo6ъrchnл,kakгotoвntьkntanckneпeльmehn,nrtakпpnгotoвnлa!”娜塔莎笑靥如花地说道:“是的啊,你讲过中国饺子的做法,我就照着做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一次我给她和沃娃讲过,中国的饺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她竟然记住了,还去食堂问薇拉要来了白面和大头菜,猪肉,自己亲自做出来了。
娜塔莎也还没吃午饭,特意做了两人份的饺子。我们一起边吃饺子边聊着天,主要都是些关于娜塔莎以前的事情,后来她还问了我在中国有没有女朋友。她说到了我的痛处,我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女生,但是和她们都是有缘无分,甚至只是短暂的暧昧,什么都算不上,所以我支支吾吾地说:“没有”。
“Бyдet!”娜塔莎深情地看着我,说道:“会有的”。
我看着娜塔莎的目光,立马羞红了脸。在短暂地互相凝视之后,我首先低下了头,笨手笨脚地夹起了一个饺子吃。娜塔莎被我的样子逗笑了,也红着脸低下头去吃饺子。不知道是不是她也害羞了,微红的面孔显得更加迷人,白里透着红,让人陶醉的红,似葡萄酒,又似晚霞。
那顿饺子虽然一共只吃了1分钟,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是非常漫长,我从来没有觉得吃一顿饭的时间可以如此的煎熬。那种感觉是,内心即充满感激,又很激动,而在感激和激动之外还有一丝冲动。试问,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像娜塔莎这样的美女?我和她即有过在野外遇险时的同甘共苦,又有几个月时间的工作相处,还有那夜同睡一张床,共盖一张熊皮的经历。今天她又来送饺子给我吃,这让我内心感到非常的感激,却也让年轻的我心潮澎湃。我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低着头用力咀嚼着娜塔莎亲手包的中国饺子。
娜塔莎在短暂的害羞之后,被我的样子逗笑了,笑弯了腰,露出腰部洁白似雪的肌肤,吓得我赶紧把头转向了一边,可是头却不受控制的往回转,眼睛也开始情不自禁地瞟向她。
吃完了饺子,娜塔莎收拾好了炊具,问我怎么回去,我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走,科斯佳好像是出去办事了。然后娜塔莎竟然像变魔术一样,推出来一台摩托车,说是薇拉老公的,于是她用摩托车带着我来到了赫维向卡村的驻地。这里有去基罗夫斯基的运材车,我可以坐车去那里的货场,那里有我的同事。
娜塔莎把我放下后,又再一次深情地看向了我,我被她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就挪开了眼睛,去看旁边一堆刚刚劈好的柞木柈子。娜塔莎这次没有被我的怂样给逗笑,而是冲着我眨了下眼睛就掉转摩托车走了,还不忘回头又看了我一眼。
目送娜塔莎骑着摩托车英姿飒爽的背影渐渐远去,我有些心酸,又感到遗憾,似乎又有些如释重负,并且在此后的岁月中,我再也没有再见到娜塔莎。
我进了之前住过的瓦罐房,这里的人都走,床铺空荡荡的。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去找弗拉基米尔经理,他并不在办公室,有人说他在货场。我去货场找他,也不见人,这时我看见货场停着一台卡车,是去基罗夫斯基的运材车,司机费佳正在捆绳,准备走。
我问他有没有看见林哥,以及库兹涅佐夫采伐队的情况,他说那里没人了,都走了,林哥也走了。我心里有主意了,如果林哥确实走了,那么我也要去基罗夫斯基,那里有我们的人,也可以打电话给金峰,在确定后面要去哪里。我请求司机带我也去基罗夫斯基,司机费佳犹豫了下,不过还是同意了。
我把行李放进驾驶室,自己也坐了进去,我怕后面还有别人来搭车,就赶紧先钻进去占好有利位置。这时走来两个俄罗斯工人,肩上都扛着行李。他们去找费佳说,想搭车,费佳指了指驾驶室,告诉他们已经有人了,没位置了。两个工人在得到拒绝的回答后,竟然用手推搡了司机费佳,还冲着我竖起了中指,这让我非常的震惊。但是我并没有回复,装作没看见,转头看向别处。
司机费佳被推搡了后,非常气氛,骂骂咧咧的开门上了车,打着了火,车子起步了,我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运材车很快就驶离了赫维向卡村,我从后视镜中看见,午后阳光下,村民的木屋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不见了。赫维向卡,这个给我留下难忘回忆的俄罗斯原始森林中的小村庄,此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沃洛佳、沃娃、巴沙、科斯佳、谢尔盖、薇拉夫妇,还有娜塔莎,这位美丽善良正直的俄罗斯女人,再见了,这趟丛林之旅真的是让人难忘的回忆。
我原以为可能这时我最后一次涉足原始森林,因为我在这一天之前不止一次地在心中暗下决定,这次回国后就一定要离开森林,离开木材。可是命运女神却并没有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过生活,在若干个月后,我又一次的短暂地来到了森林。
我们先回到这次搭车之旅。在卡车驶离赫维向卡村后大概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晚,夕阳西下。早春时节,白天虽然暖和,冰雪消融,但是到了晚上,温度骤降,白天雪化成了水,晚上水冻成了冰,导致路面很滑,尤其是砂砾路就更是如此。费佳开始不停的咒骂这条破路,咒骂政府不修路。大概有6点多钟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在车灯光束之外一片漆黑。那时还没有手机导航,我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只能任凭卡车把我带到哪里。
我担心运材车是去基罗夫斯基市区,而不是乡下的那个货场,就又一次地和司机确认,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才放下心来。
卡车这条路上走了两个三个多小时了也不见其他的车辆,好像就只有我们这一台车走一样。走着走着车灯突然熄灭了,费佳又开始咒骂这车和车灯。他把车停了下来,四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的内心开始打鼓,这黑灯瞎火的,别说我们的车走不了,就是后面真来个车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追尾。
费佳拿出手电筒照亮,打开车门上的一个盖子,里面都是一些线路和二极管,他把其中的一只二极管取出扔掉了,又找来一只备用的二极管连接上去,然后再打火后,车灯竟然亮了起来。
有车灯了,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就这样,卡车一路跑,一个小时后,地平线上出现了城市的灯光,是基罗夫斯基,城虽不大,但也称得上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在原始森林中住了一个半月后,我又再一次的回到了“人间”。
望着商店橱窗中悠闲的人们,以及住宅中正在喝着茶和咖啡,聊着天的一家人,我的内心别提有多羡慕了。我是多么希望,能在城市里多停留一会儿,或者是停在商店门口,随便下车来站一会儿,让我感受下人间的气息。但是卡车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穿过城市后直接往北开了。开了2分钟后,卡车开进了货场,这就是基罗夫斯基货场,虽然它不在基罗夫斯基市里。
我下了车,来到了办公室,这里已经下班了,只有看门的老太太,还有没来得及下班的一个老头,叫做伊万诺维奇,是报关员。然后从后门走来了一个中国人,是王晓光,看到他后我欣喜若狂,热情的拥抱了他,他也与我拥抱。这次与上次我在林中拥抱他完全不一样,似乎他见到我也非常开心,虽然我不是领导,只是个小翻译。
王晓光让我先在屋里坐一会儿,他出去一下。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袋子俄罗斯饺子和一个俄罗斯大香肠。原来他是坐伊瓦诺维奇的车去商店了,要给我准备晚饭。我也确实饿了,还一直没有吃晚饭。他数出来二十个圆圆的俄罗斯饺子,嘴里说着:“18、19、2,应该够了!”。
我站在厨房里和王晓光聊着天,他在给我煮饺子,桌子上放着切好了的香肠。原来王晓光是在春节后就被派往这里了,而张子勇被派到了秋古,宋伟开始是留在伊曼的,后来开单位的车出了事故,在医院治疗了7天后,没大碍就回国了。
我吃过了晚饭后,和王晓光回到了他的住处,是一个很小的瓦罐房。我也习惯了,在山上住的就是瓦罐房,在这里还是住瓦罐房。王晓光已经点燃了炉子,屋子里很暖和。
开门进屋是铁炉子,炉子的右边是床铺,左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有可以坐人的台子,桌子右边的台子上放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旧衣物。床铺上凌乱的放着一些被褥。在房子的三面有能打开的窗户,整个屋子就是这些东西。
炉子烧的很旺,王晓光打开了门往外放着热气。赶了一下午的路,我已经很疲惫了,就脱了衣服,躺了下来。放完热气,屋里不在热了,王晓光关好门也趟了下来。他用手机放起了音乐。那时比较流行诺基亚手机,他的是有内存卡的,可以存放很多的音乐。这也让我着实很羡慕,我的摩托罗拉l6最多也就能存放3-4首完整的歌曲,而且音质也很不好。
听着熟悉而又久违的流行音乐,我立刻便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王晓光带着我去办公室,洗脸是在办公室后门有一个小厅,拿了一个大铁盆,打上一些凉水便把脸洗了。之后王晓光把昨天没有煮的十几个饺子煮了,还有昨天剩下的香肠,和我一起吃了。之后我们喝了点桌子上俄罗斯人留下的茶和咖啡,便把早饭打发了。
后来王晓光给烈索的“陈姐”打了电话,问了关于我的安排。得到的答复是让我今天便搭这个货场的经理的车去烈索总部,然后回国。
上午我和王晓光在货场待了半天,这里的人员有女工长达尼亚、检尺员阿尔宾娜、报关员伊万诺维奇,其余的人在外面工作,我没有来得及去和他们认识。
时间快到中午了,王晓光乘伊万诺维奇的车去商店买了一袋大米、鸡蛋和两个鸡腿,说是中午给我做。这时这个货场的经理来,他说要开车带我去烈索。我没有带行李,把它们留给了王晓光,只携带自己的衣物和货场经理去了烈索。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烈索,在这里陈姐接待了我。她带我去食堂吃了午饭,然后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沙发上“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