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进丘古(2 / 2)
这时金锋也进来了,看见老杨说道:“呀,杨哥,几天不见瘦了!”
“哈哈,哎呀,警察盯着啊,没办法啊!”老杨把一盘炒好的西葫芦放在桌子上。
“警察现在还盯着你们啊?”金锋吃惊的说道。
“这几天到是不盯着了,前几天不是老盯着呢嘛?!来来洗脸开饭”老杨招呼着大伙吃饭。
“呀!金哥,辛苦了!走了这个长时间,累坏了吧!”王晓光看见金锋进来,赶紧咋咋呼呼的嘘寒问暖,他一向是谁是领导,谁受宠他就溜须谁。
“我靠别提了,累死了”金锋洗完脸,用葛优躺靠在沙发上,显然是累坏了。
“来来来,别躺着,赶紧吃饭,金锋,米沙!”老杨招呼着大伙吃饭。这时李军也买完啤酒回来了。
大伙边吃边聊,说了些老鲁和吕云龙的事情,还有当地的货场的一些情况。折腾了一天,我也确实累了,扒了两碗米饭,喝了一瓶啤酒。吃完饭,大伙坐下来看电视,聊了些今天白天的事情。
“靠,这得让公司招点好的“小孩”,别净找那些傻了吧唧的人上来”金锋抠着脚说道,说完后还看看我。显然他是在刺激我,估计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我内心也是很郁闷,怎么又被他看出来了呢!以前我也只是偶尔觉得自己傻,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一直觉得自己傻!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骂的,还是本来自己就傻!
“哈哈哈,哪那么好找啊!”老杨说道,然后歪着脖子抽了口眼,吐出浓密的烟雾,隔着烟雾我看见他的眼睛在看着我,目光凌厉。
“去我们学校找吧,东财全是聪明人!”王晓光也抽着烟,一脸骄傲的说道。这显然是在夸奖他自己,他这人确实够聪明,干活也比较勤快,但是排挤同事的事情就不好了,本来我对他印象还可以,听他说出这样落井下石的话来,我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二人转在屋里给媳妇打电话呢?诶,二人转,出来啊!”老杨笑呵呵的喊道。“二人转”指的是李军,这个是大伙给他起的外号,其实是老杨起的,他这人最喜欢给人起外号了,而且就数他的俏皮嗑多,比如什么“四大绿-青草地、西瓜皮、王八盖子、邮电局”,还有“四大红-庙上的门杀猪的盆大姑娘裤衩火烧云”等等诸如此类的,也不知道是他编的,还是听人家说的,说起这些话来,有磕唠了。
“嘿嘿嘿,没有,上个礼拜买张电话卡,打没了,太费了!”李军佝偻着从卧室里出来,嘿嘿的笑道“谁给我起的“二人转”啊!起个好听点的啊!”
“那叫啥?李世民?”老杨开玩笑道。
“诶,这个好,就这个吧”李军听要给自己改外号,叫做“李世民”听着很开心!
“叫“李大转磨磨”吧!”王晓光笑道。我理解他的意思,他是在说李军在哈巴的时候说金锋喝了八杯咖啡,晚上睡不着觉,在地上直转磨磨的事情。就看金锋瞪了一眼李军说道:“就“二人转”吧,以后谁从国内上来给你带把唱二人转的扇子”。金锋的话把大伙都逗笑了。
大伙聊了一会,都困了就睡觉了。这个屋子属于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浴,一进门是一个厅,地上铺的地板革,显然地板革的年头有些多了,已经破旧不堪了。这个厅较黑,四周没有窗户,需要开灯才看得清楚,一般俄罗斯的房子都是少不了这个厅。厅的右手边是厕所,厕所的右边是浴室,浴室门外有一个小的储物间。在厕所和浴室的前面有个门,进去是厨房和餐厅,地上铺的地板革还是比较新的,可能是厨房的地板革容易脏,所以在租给我们前房东刚铺的。厨房很大,甚至比一间卧室都大,餐厅可以容纳1个人吃饭都富富有余,只是桌子小了些,估计也可以容纳6个人吃饭。门厅再往前是客厅,俄罗斯的客厅也算一个卧室,地上铺的地毯,里面有一台电视机,没有多余的柜子,有一张沙发,客厅的北面放了张单人床,是老杨的。客厅的东门有两个门,只有门洞,没有门板,门顶部是圆弧形的,里面是两间卧室,北面的卧室里放张大床,和一张单人床,可以睡三个人,南面的卧室里有一张类似于沙发料子的布艺双人床。
晚上金锋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我睡到了北面的双人床上,王晓光睡在单人床上,李军在南面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军把老鲁留下来的手机卡给了我,这个是专门联系客户的电话,包括客户、货场、货代、警察等等所有事物。接过手机卡的那一刻我内心很激动,也觉得责任重大,顿时压力感倍增,不过由于我那个时候的俄语听力和口语还不行,还有自己很年轻,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经常惹恼客户和警察等等,还有与老杨和金锋等等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也许是由于我在哈巴的时候得罪过他们,所以注定这次的丘古之行是失败的。
早上金锋没有去货场视察,自己回伊曼了。老杨带着我和李军,以及王晓光去了货场。货场在距离城里不到1公里的地方,在一个村子附近。这里一共有三个货场发货,每个货场都有自己的名字,基本上是以货场主的名字命名的,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老杨带着我和货场主认识了下,然后又去车站,认识了下负责车皮调度的人,这人叫做尤拉,丘古的车皮分配都是他说了算。对于在这里收购木材的人来说,木材有都是,但是车皮却是最最重要的,没有车皮,就算再多的木材也发不走。
然后老杨带我去见了货代,有两家公司,一家叫做“pyccknnлec”中文是“俄罗斯木材”,另一家的名字我现在已经忘记了。
转了一圈之后已经中午了,老杨带着我去城里买菜。他开的是那台本田的crv,车大概有4-5年了,和现在中国路上跑的crv完全不一样,这台车偏小,后面有个裸露在外面的备胎,车里很脏,还铺着地板革,被踹的很凌乱。
丘古耶夫卡是个小城镇,附近有大型部队驻守,所以这里的街道上到处可见俄罗斯军人。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城里基本上就是6-7层高的楼,和很多一层的木头房。这段时间这里的天气似乎总是不好,天空布满乌云,经常下雨,路面湿漉漉的,让人感到很压抑。
我们去买菜的地方是家中国商店,这里卖中国蔬菜,但是种类不是很多,我们进屋的时候,一个俄罗斯女售货员手里拿着一个俄式的饼,就着一根生的蒜薹在吃。这售货员长的很丰满,长相还可以,红色的头发,涂了唇膏,一身红色的长绒裙,她见我们进来了,放下手中的饼和蒜薹招待我们。我们买了辣椒,蒜薹和菠菜,又买了一箱方便面。
关于这个中国商店的售货员还有个故事,这个商店还有另一个售货员,长的挺漂亮的,有3左右岁的年纪,据说是单身。这女人也不咋的看上王晓光了,有一次还拉着王晓光的手,说让王晓光陪她一个礼拜。后来王晓光竟然偷偷跑出去了两晚,应该就是和她过夜的。
后来我们去了另一家卖肉的商店,这里没有鲜肉卖,都是些冻猪肉。然后就回家了。中午老杨做饭,我帮忙洗菜,切肉。饭快做好了,老杨去把货场的老李和晓光接回来吃饭。
吃完饭大伙没什么事了,老杨和李军下象棋,晓光上网。我当时也很想上网,但是又不好意思和王晓光说,因为他是会计,这台电脑就是给他配的,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后来王晓光玩累了,就去睡觉了,而老杨和李军还在下象棋。我就去上了qq,见李丹也在线,就找她聊天,她和我开了视频,她能看见我这里,而我却看不见她,因为她那边没有摄像头。
“这女的谁啊?你媳妇?”李军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晃过来起哄道。
“哦,不是不是,我朋友。靠你正经点,手拿出来,人家是女生!”我害羞的解释道。其实我的内心还真是希望她是我的“媳妇”,也就是女朋友,因为已经22岁的我,还没有处过对象。
李丹听见有人乱说,就关了视频,只是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也许她是看了我的尊荣觉得难看吧。我当时是刚刚从山上下来,头发很长,我来俄罗斯之前理过发,后来又上山了,现在已经4个月了,之间在伊曼理过一次,距离上一次理发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头发已经很长了,还穿着一件睡衣,一群男人的屋子也很杂乱,地上扔的都是果皮和瓜子皮,可能给李丹造成了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吧。还有可能她还是喜欢能说会到的男生吧,像我这种很闷的类型根本就不适合她。在后来许久后和她聊天,她说过她喜欢像王晓光那样的会逗女孩子开心的男生。也许这就是我不是很喜欢王晓光的原因吧。
我们没聊几句,她老是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也没有了耐心,可是不聊天,又没有什么事情做,我就下线了。李军和老杨下完象棋也上了一会网。
“靠,没意思,杨哥,看看大片啊?”李军上了一会网,没意思了,就神秘的和老杨说道。
“哼,你爱看你就开,我无所谓!”老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
我以为是什么美国大片,可是看李军的暧昧表情,我明白了,是毛片!只见李军从我们的卧室的书架上挑了一部录像带出来,原来我屋子里的书架上的不是书,是十多部录像带,都是毛片。这种录像带是用一台专门的机器放的,其实和vcd和dvd差不多的,只不过这个是录像带。这种录像带很大,有一本书那么长,宽度倒是不大,厚度比普通的书要厚些。放到机器里面,用电视放出来。
老李放了录像,我们几个看的来劲儿,王晓光听见了声音后也不睡觉了,出来和我们一起看。大伙一连看了3部录像带,都疲惫了,就关了。老杨去做晚饭了,我也跟着打下手,而王晓光和李军则一起在电脑前下载一些毛片,说是觉得欧美的不好看,要去下载岛国的。
在国外的日子,这些光棍没事干,就是靠这些东西度日,难得有人读书。而且身处这种环境下,基本上是很难静下心来读书的。作为一个小伙子,他们在看诱惑性极大的东西时,自己能忍住不去看的可能性不大,这个是人的生理决定的,自己决定不了,一般人是控制不住的。
还没等我们吃饭,我的手机就响起了周传雄的《寂寞沙洲冷》,我接了电话,是货场通知有货来了。于是老杨关了电炒锅,穿好衣服后大家就出门了。
出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到了货场,见卡车开错了,卸到别人家的楞上了,老杨赶紧让我去屋里找“ФЫc”司机,去把木头装回来。“ФЫc”是当地的一种专门用来装卸木材的机器,机器安装在卡车的挂车上,卡车开到作业的区域,然后会在地上垫上几个木墩子,伸出四个支腿,把卡车整体的支起来。人爬到机器上操作,这种机器是一个长长的机械手臂,做前端像个手的形状,可以抓取木材,人可以坐下来操作,很方便,比传统的吊车要方便的许多,一个人就可以装一个车皮,在配上一个小工,是把一些长的木材锯断一些的。这种车可以运送木材,也可以装卸货物,很方便。
我进屋去叫“ФЫc”司机,屋里有好几个人,几个装车工,和两个女记账员,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国人。人家不认识我,我也叫不动,我赶紧出来和老杨说,老杨给了我一包烟,让我去给司机。我找到了一个司机,是个老头子,叫做“Пaшa”翻译成中文是“巴沙”,据说这人是这个货场脾气最古怪的人,后来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老头接过了香烟,慢腾腾的站起来,抽了一颗烟后才出门去帮我们装木头。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鞋子很湿,低头一看,鞋子全湿了,裤腿也湿了半截。原来是我刚刚一着急,在加上本身就有点近视眼,还没配眼镜,就没有看见门口的一个水坑,我竟然是从水坑里跑过去的,一双山地鞋湿透透的。
后来等司机忙完了已经晚上9点多了,我们才回去,我把老杨切的菜炒了两盘菜,大伙每人扒了两碗大米饭就去睡觉了,我自己把碗收拾好后才去睡觉。我在丘古的第一个工作日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