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云（2 / 2）

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里是一片瀑布的源头，身后是万丈悬崖，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水渊。郑月把温小柔放下，抽出短刀，看着老人。老人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郑月没有理他，而是发出了一声长鸣，这种声音，像是鹤唳，又像是猿鸣，若是不见发声的人，实在是不会想到这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老人右手呈剑诀状，大步踏上前，方才月色昏暗，郑月的脸让他好像见到了故人，现在场地开阔，他总算看清了郑月的脸，世上有所相似的人何其多？

郑月发出信号后，却没有得到回应，危急关头，他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提着短剑冲了上去。郑月对老人用了一招“起沧澜”，老人没有躲，也没有使出应对的招式，而是用呈剑诀状的右手迎了上去。

随着一声金属的碎裂声，郑月的短剑断成了两截。老人之所以没有使出应对的招式，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他这剑诀，曾经崩碎过昆山道人的大紫金光神剑，更何况一把普通的短剑！经年的修炼，老人早就练就了“心中有剑，万物皆是剑。”的境界，这呈剑诀状的手指，就是他最锋利的剑。

老人崩碎了短剑后，右手在郑月的左肩上点了一下，郑月仿佛承受了千万的重量，飞倒了出去，他摇了摇左肩，但是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而且……对温小柔的定身穴好像已经过时了，温小柔站起来，看着身后断壁，缩了缩身子。她叫道：“云先生！”同时右手也呈剑诀状，蓄势待发。

老人轻声道：“小柔不怕，我这就来救你。”

前后夹击，如何得以脱身？郑月心里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一点：摘星楼中人，就是死，也不能被人抓住，留下任何逼供的可能。

就在这时，不知附近的何处传来了一声和郑月方才发出的一模一样的声音。

老人正在步步逼近，他呈剑诀的右手正欲挥出，郑月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阿纥是我爹。”老人愣了一下，郑月趁机转身冲向了温小柔，他的左肩是完全没有知觉的了，靠着身法，好像一颗飞射的炮弹，撞向了温小柔，温小柔看着他的架势，好似知道了他的意图，但是自己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

郑月紧紧地抓住了温小柔的手，两人双双跌落了山崖。

有那么一瞬间，连郑月也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老人看着眼前消失的两人，傻愣愣地站着，他还在想着方才郑月说的那句话。

他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孤云你好蠢的人！你怎么能忘记……你怎么能忘记……阿纥还有个孩子！小柔你好可怜！是我害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