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216年2月7日晚上18点，餐桌上摆着三荤三素一汤以及米饭一锅，可桌前的两个男人却都只关心眼前的同一道菜。
原外天瞅着桌上的从锅里捞出来的水煮鱼块，嘴脸出现了一丝抽搐，“阿玉啊？这就是你做的鱼？”
“是的呀咱们村里基本都这样做鱼的，还得配上些姜丝一起吃，可爽口啦！”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晚上吃姜，猛如砒霜”
“砒霜是什么？也是调味料么？”
原外天听到这，他两眼顿时如圆铮铜铃，双手也不禁直拍大腿，他拍的力道连自己的屁股都离开了座椅，“什么调味料！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这个年代为什么会死亡率这么高了。”
“你凶什么？人家小姑娘不知道砒霜也不为过。砒霜是魏晋时期才出来的，她要知道就有鬼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那开吃吧，不过得把这姜丝给放一边去，晚上最好别吃。我去拿点芥末给咱们大家蘸一蘸怎么样？”
“你是不是想咱们两个陪你横尸街头？”柳世华一筷子指了下鸡丁。
“芥末怎么啦？没吃过生鱼片啊？现在就着熟鱼块一起吃，也差不多的嘛。”
柳世华无奈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我再告诉你，桌上有鸡，就别碰芥末。要是你嫌命长也可以试试。不要问我为什么，死记硬背也得给我记下来。”
“嘁！懂一点医学了不起啊？”
“不学无术，这是医学么？”
“那蘸点酱油总可以了吧？”
柳世华用手同意了原外天，一旁的阿玉似乎也期待了起来。
片刻功夫一碟生抽就端到了桌上，“开饭！”
“嗯！嗯！鱼蘸了这个真的好鲜！比咱们村长家的农酱还要好！”阿玉刚夹完鱼肉，又用嘴吸咬残留在筷子上面的酱油，“天哥我能再蘸一口么？”
听她这么一讲，原外天手上刚用调羹舀起的一勺汤又落回了汤碗里，紧接着他轻推酱油碟到阿玉碗前，用笑脸示意了她，然后自己继续拿起调羹舀汤。
阿玉见此，先是咧着嘴又眯着眼，一个笑容回应后她看了看柳世华，随后脸颊微红，低头又夹了一筷子鱼，蘸了一口酱油。再一次咽了下去后，她竟然两眼湿润且红涨了。
“哎！停停停，吃年夜饭不许哭哦。触霉头的！”
“没错，触霉头的！而且原外天饭量很大的，你要稍微顿一顿，说不定饭菜都不给你留！那明年你运气就没他好咯！”
“去去去！听他瞎七搭八！你尽管吃！如果真有什么剩下的菜也没关系，不用收掉，等到明天！也即是明天再收拾，这叫年年有余！”
“这么好的菜，吾舍不得浪费。摆到明天，也就是明年！吾可以吃的！”
“正所谓新年不吃旧饭，这年年有余也是有讲究的。你就当一个习俗吧。”
“吾脑子突然觉得有点乱你们这里的新年的时间还有过法有点万一吾新年里做了什么禁忌的事，你们千万要提醒吾的哦！”
“其实也不难懂，只要看到身边人开开心心，自己的身体保重好健健康康，喜欢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当然，不许影响其他人哦！”
桌上的菜慢慢变少，碗里的汤越来越浅，每个人都尝到了自己以及另外两个人的厨艺，这相差两千多年的鸿沟就被一桌略有简陋的年夜饭给抹去了，三人吃得差不多，于是原外天拿出了之前买的啤酒和橙汁。他把橙汁递给了阿玉，啤酒则摆到了两个男人面前。
“天哥，柳大夫，你们喝的是啥啊？”
“这叫啤酒，你不能喝，因为咱们这里啊，人没到十八岁算是未成年，就不许喝酒！”
“天哥，你可不要诳吾，吾都十七了。都能养娃娃怎么还算没成年咧！”阿玉又羞涩脸红了起来。
“没错，《黄帝内经》记载，女子二七，天癸至。确实能生娃了。”柳世华从厨房走回餐桌，说的同时将一只碗推到原外天跟前，并用手指了指啤酒瓶又指了指碗。
“你看，柳世华都这么说了吧，女子二七。你二十七了没？”原外天两手一摊，笑着看了看柳世华。
“二你大爷。”只见柳世华用眼斜撇原外天一眼，“我说的二七，不是二十七。小时候数学严老师是怎么教你九九口诀的？”
“嘿！我”原外天刚想继续张嘴，可看了看阿玉后，他又收起了自己的脾气，“今天大年夜，不出恶言。也不说触霉头的事哦。”
“少转移话题，快倒满，连续喝三碗！”
“柳大夫，这也是习俗么？”
“哦不，这只是单纯他输给了我，就该认罚。”
“吃老酒这么好的事，你们也算罚么？”
“要不你替他喝？”柳世华微笑一问。
“你别瞎来！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喝酒！”
“刚刚柳大夫也说了，吾都能生娃娃了”阿玉跟原外天说话时自己闷着声，低头嘟囔时又望了望柳世华。
“就是！今天难得过年，喝一点怎么了？”
阿玉和柳世华此刻都盯着原外天看，尤其是阿玉两眼水汪汪。
感觉到一颤的原外天瞬间抖落了下身子，“唔唔唔！好了好了，那就喝一杯！一杯哦！”
“谢谢天哥！”
满欣期待的阿玉激动得身体前倾，双手牢牢抓住椅子，“咦？上面的白泡泡是什么？”
“这是啤酒的汽快点去吸一口，不然就会消失的。”柳世华将杯子稳推到阿玉座前，用下巴对她示意了一下。听话的阿玉也用最快的速度吸了一口啤酒泡沫。
“哎！还蛮甜的嘛！跟一般的老酒真不一样！”阿玉吸光了所有泡沫后，还不忘抿了抿嘴上的残留，随后一个劲傻笑，“那下面的黄色水，吾能喝么？”
“当然！你试试！”柳世华说的同时，将自己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阿玉嘴贴倾斜的杯壁，双唇抿的同时露出了一小条缝隙，酒也开始流进了她的口中，只听她一声呛咳，正试图用手捂着自己，嘴里
“咳咳！咳！这哪里是酒，太苦了！呃咳咳咳！”
“你看，我说的吧，小姑娘不能喝的！”原外天抽出了两张餐巾纸递给阿玉，一只手拍她背后帮她舒气的同时自身略侧，另一只手挪开了她的杯子。
“没事没事！吾没事！咳，说好喝一杯的，不能浪费！”阿玉见原外天挪开杯子之际，本来捂着自己的双手迅速重握酒杯，并且跟原外天认真点了点头。
原外天不知所措，在手中拿捏杯子的犹豫之际只听柳世华开口，
“阿玉，现在嘴里如何?细品一下。”
“嗯有这么点甘甜。之前涨涨的感觉下了肚后反而舒坦了不少”
“你再喝一口，喝进嘴后用左脸捣鼓三下，再用右脸捣鼓三下，再用酒漱口，牙齿间来回三次后，一下子吞引。试试！”
“你漱口哪你！哪有这么喝酒的！”听了柳世华的话，原外天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