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击(2 / 2)
那黑衣人却道戴伦在嘲讽自己,骂道:“有什么好笑话的!”这女人气势虽凶,嗓音却极娇媚。
玉娃娃有旁人在时,是从来腼腆之极,不敢暴露身份的,此刻听戴伦衷心夸赞,自是得意满满,可憋坏她了。
黑衣女叫道:“别跟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便挟着曹英俊,往远发足跃出。谁知她刚落一脚,便咚一声滑倒,差点没摔下屋顶。原来是玉娃娃再次发功,将她适才脚下瓦片换成了一块油光发亮的大饼。戴伦看那大饼被黑衣女踩了一脚,吃是吃不得了,因此大感心疼,又不能对着师父发火,便伸手往怀里一掏,在原先存放面包处摸到一块瓦片,发足了劲朝黑衣女扔去。黑衣女刚正起身,还没来得及抱起曹英俊,腰后就被什么东西砸中。这一次,瓦片又换作了一只大珠宝袋,里面几块珠宝颇为坚硬,又带上大锤挥动的力道,将黑衣女魂都砸走了一半,把她打落屋顶,摔到脚下一个院中。戴伦眼中只瞧着那只大珠宝袋,正是自己平时用来收纳珠宝的布袋,这一急非同小可,便连倒在屋顶上不省人事的曹英俊也不顾了,飞也似地虎扑向前,仓促间使出十成功力,如老虎叼崽一般用口衔住袋子,一同落到院中。
忙不迭收好珠宝袋,戴伦这才环顾四周,只见院子中昏暗无比,院门房门紧闭,此处却空无一人,那黑衣女也不见踪影。戴伦往上回望,见曹英俊双脚露在屋顶外,没被那黑衣女挟走。这倒奇了怪了,黑衣女去了哪里?
戴伦暗叫:“难道是‘白马会’副会长?隐身之能,可不能小觑了!”便摆出架势,防备敌人隐身偷袭。
只听见院中有一人声,正是那黑衣女:“搜了半天不见勇者信物,原来是在你手上。可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戴伦心道:“是了,‘暗取之术’正适合用来做肮脏勾当,‘白马会’自然是求之不得。”眼下我在明处,敌在暗处,自己若从背后被擒拿手法制住,转瞬间便败了,必须抢机以智取胜。他便哈哈大笑,道:“你道天下勇者只他一人吗?”
黑衣女大惊,道:“你什么意思?”戴伦淡淡的道:“你是没听过‘天山玉小妹’的大名啊。”黑衣女问:“什么‘天山’?没有这座山。”戴伦呵呵一笑,道:“那当然不是我们这里的山。勇者既从异界来,这名号里便是异界的山。”
黑衣女急道:“少废话!”便欲攻击。戴伦无法,只好操起气来,尽力去感知四周的气息移动。然而黑衣女的钢针可比郭小梅的银枪快上数倍,眼下不知又要使些什么招数,虽能探知,却也不及防备。就在这时,玉娃娃大笑几声,道:“徒儿,说得好!老娘从小就在天山长大,喝天山水,吃天山竹,练天山功。你这隐身之技么,倒是与‘天山功’中‘雾隐金龙’这招有那么几分相似。你辨得出来么?”
黑衣女此刻又是大惊。她这隐身术学得炉火纯青,却终究是幻术,并非一点破绽没有,仔细留意还是有迹可循。而这院子中藏了另一个女孩儿,和她同在院墙上的暗处移动变换方位,自己却浑然不知。这一吓破了她的胆。她颤声道:“是谁!快快现身!”这一说话乱了气息,她的方位便瞬间暴露无遗。戴伦单脚勾起院中积雪,朝那方向飞起一脚。雪花落在黑衣女身上,显出了她的身形。戴伦提起早已握在手中的一把小刀,向黑衣女掷去。
黑衣女腿上中刀,“哎哟”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那隐身幻术也自行破解。戴伦上前摘了她面罩,见是个美人向他怒目而视,双眉似柳,妙目艳绝,便不禁感叹:“乖乖,今天遇到几个美女了?”还不忘说句:“多谢师父。”玉娃娃嘿嘿笑道:“终于认我是美女了?”戴伦略一沉吟,道:“这个……那个……”玉娃娃气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莫不是还在心里拿我比较?”
黑衣女见戴伦和不见身形的女子一问一答,还在互相逗趣,便如同受了侮辱,道:“要杀要剐随便,怎可说说笑笑,羞辱于人!快些现身,给个痛快吧!”戴伦一听笑了:“我玉儿师父高人不露面,况且接下来我要行龌龊之事,她一个女孩子家自是要避开些。”黑衣女听了大惊,拖着伤腿往角落躲去:“你要行什么龌龊之事?”玉娃娃也好奇问道:“你要做什么龌龊之事?”戴伦“嘿嘿”一笑,道:“你们说是什么龌龊之事?”
黑衣女当即哭道:“我招,我招!我名叫叶千秋,被‘白马会’逼来偷勇者信物!”戴伦“哼”一声,道:“你难道不是‘白马会’的副会长?若不是副会长,怎么功夫如此了得呢?你不是要偷,你是直接绑走了人,还想用钢针把我杀了,狠毒至此,也只有‘白马会’副会长当得上了。”黑衣女使劲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白马会的,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姐姐!我们自幼一起习武,身上武功虽远不如她,但也有相通处。是……是姐姐大人逼我来的。若是不能将勇者信物带回,我就……我就会被姐姐大人嫌弃!”说着不顾伤口疼痛,往地下一跪:“大侠饶命,小女子自小不敢忤逆姐姐,这是万不得已!而且……而且姐姐只说这人偷了勇者信物,罪大恶极,要我前去抢回。没……没想到,那独臂人竟是勇者‘天山玉小妹’的手下!小女子下手不知轻重,大侠请勿见怪!”
戴伦摇摇头,道:“你姐姐逼你来的?”心中又道:“是了,副会长这般地位,不好抛头露面。这人这么听她姐姐的话,倒显得那副会长更加的位高权重。派出个不在‘白马会’内的高手,也是保险的一招。只是……只是大概她也没想到这妹妹胆子如此地小,我随意恐吓一句,便都说了出来。”便道:“你没听我说‘你道勇者只他一人’吗?你绑架的那人也是勇者!”叶千秋吓了一吓。戴伦又道:“你把勇者随意污为下人,还敢绑架,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叶千秋抖了一抖,颤声道:“勇者饶命,大侠饶命!我……应该是姐姐受人蛊惑,上了奸人的当,这等犯上作乱之事,不……不可能的!株……株连九族,万万使不得,请放过我姐姐!”
戴伦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道:“这人一口一个姐姐,被我以‘株连九族’威逼,第一时间想的竟是姐姐的安危,爱姊之心,确是真诚。可怜是一片真心被她姐姐利用,来当炮灰。嘿嘿,不过武功高强如此,若不是碰上我和玉儿师父,倒也想不到会成炮灰,最多算借刀杀人。”便道:“没什么,既然你姐姐被奸人蒙骗,那你说该怎么办?”叶千秋喘口气,答:“奸人应在‘白马会’之中,必须捉住他们,重重处罚。”玉娃娃笑道:“好!重重处罚!”戴伦道:“能否为我带个路,我去瞧上一瞧?”
叶千秋道:“大侠,只怕我行动不便……”戴伦道:“我下手重了,请你原谅。”说着便拿出一个小包,走过去,用包里的药物为她处理伤口。玉娃娃叫道:“臭徒弟,你怎么对这坏人这么好?治伤便算了,还给她道歉?我可是费了老大力帮你制住她,你竟什么龌龊之事也不做,真是白费我一片好心!”叶千秋听了,“啊”的一声,伸指遮上樱桃小口:“你……你……你不做龌龊之事吗?”戴伦冷笑一声,道:“我雪中客行事磊落,怎么可能行龌龊之事?刚才只是吓你。”两个女生都“啊”地疑问了一声,叶千秋羞红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失望神色。戴伦一惊,心中暗叫:“玉儿师父也就算了,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倒像希望我做什么事似的。”
处理好伤口之后,戴伦将叶千秋扶起,问她能不能走,又教她如何使力能少吃些痛。玉娃娃听着,心中颇有些醋意,道:“臭徒弟,为师便跟你们一路过去,你可不要对叶姑娘起什么邪念,不然我废你武功,逐出门墙。”戴伦笑道:“我心中若有邪念,师父你又如何能得知了?”叶千秋脸上一红,道:“雪大侠,你……你在想些什么?”玉娃娃道:“自然是想着怎么趁便对你上下其手了。这淫贼,对你不安好心。”叶千秋道:“啊,上……上下其手……”脸直红下去,雪白的脖颈都透出红晕来。戴伦有所察觉,心中大卫困惑:“这……到底什么毛病?”不愿想太多,左手掌声一呼,院门洞开。他一抬头,大叫一声:“不好!曹兄不见了!”没想到在他们说话之时,竟有人丝毫声息不发,将屋顶上昏睡中的曹英俊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