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晒干沉默(2 / 2)
虽然只是雏形,但这真的很不正常。
不过,此刻已然熟睡的路虎,早就放弃了思考。
也多亏它本身的皮毛早就长全,且这处苏天浩住处的地板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能够自行散热,否则,等路虎醒过来,一定会知道感冒是个什么酸爽劲儿!
“吱呀”
冬夜的寂静无声里,小院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安静,却是出去一小会儿的苏天浩走了回来。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路虎,先是一愣,而后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个小孩子,得到了新鲜的东西就要尝试到自己的极限才行。”
虽然是这般说着,但其眼中并未流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反倒是有种怀念的神色与情绪正在他的身上涌现。
随即苏天浩摇了摇头,走到房间口处,脱了鞋子后走进了房子。
不一会儿,苏天浩就拿着一张比起正常毛毯小上一号的红色毯子走了出来,轻柔地盖在路虎的身上后,就在他的旁边坐下了。
“大脸猫,你的儿子可是要比你强多了。”苏天浩低低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在和谁说。
“当时的你,领悟心力的时候,也是已经二阶了才勉强做到的,且完全无法调动这股力量。”
“而这个小家伙儿,”苏天浩扭头看了眼睡相极差的路虎,目光在它嘴角的口水上一闪而过笑道“已经可以调用心力了。”
说到这里,苏天浩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手摸了摸路虎的脑袋,而后一双褶子可以夹死蚊子的老脸上,浮现出了既有怀念也有惋惜的神色:“如果当初的你,不因自己的情绪蹉跎这么久,恐怕……”
苏天浩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向院落外的雪,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心”字的玉牌,细细地摸了一阵后,才有些不舍地放在了路虎的身上。
苏天浩看着路虎熟睡的模样,眼神渐渐深邃:“小家伙儿,你可不要像你老爸一样,丢掉自我。”
做完这一切,苏天浩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后,起身走了出去。
……
“嘶,我的头!”不知道睡了多久,路虎醒了过来,只不过它此刻没有睡完觉后的神清气爽,反倒是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缓了好久,路虎才想起来,自己之所以昏睡过去,好像就是因为心力消耗的缘故。
“难道消耗心力过多还有嗜睡和头疼的副作用?”摇了摇头,将剩余的头痛压下去后,路虎缓缓坐了起来。
只是这一坐起,身上的毛毯便就这么滑了下去。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落在地上的红色毛毯:“奇怪,我什么时候拿的毛毯?”
最终,搜素脑海,发现没有相关记忆后,路虎用现在不清醒的脑袋得出一个结论:“该不会是苏天浩拿来的吧?”
他不禁想起了苏天浩之前就教了他半天,交给他一个心学之后,就说“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的了”的样子,心中顿感无语。
随后他想了想,还是起身。
心中有些微妙情绪的他,准备将毯子叠好放在了一边:“不管是不是那个老,咳,老会长,总之,先叠好再说。”
不过,就在路虎将毯子拿起来的时候,一块玉牌从起重掉了下来,在地板上弹了两下后,落在了路虎的脚边。
他先是将毯子叠好,而后才坐下来拿起那块玉牌:“心?”
路虎看着玉牌的正面刻着的心字,联想到之前苏天浩所说的心学,不由想到:“我这是……拜师学艺给发的牌子?”
摇了摇头,路虎准备之后再见到苏天浩的时候再问他,而后他将牌子翻转了一面,发现玉牌的后边还有几行小字。
“心学第四代弟子:路虎”
开头的一行字就给路虎整不会了:“我这是,被入门了?”
不过他倒是也不抗拒,毕竟自己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好处,入个门倒是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什么心学,自己老爸也是入了门的,那就更没有什么被绑架一类的厌烦了。
但是当路虎看到第二行字的时候,他彻底沉默了。
只见第二行写着:第四代开山大弟子-路云,闭门二弟子-路虎。
路虎眼睛抽搐地看着这行字:“这算什么,我爸是我师兄,我是我爸师弟?这我以后怎么算?”
路虎的脑海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
虎爸:今后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师弟,你管我叫爸!
“啪”
路虎以虎掌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有点凌乱,有点无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小窃喜?
但他不承认这种小窃喜就是了。
良久,路虎叹了口气,看向了玉牌背面的最后一行字:
门规:不可同门相残,一代只有两名弟子。
除此之外,玉牌便再无其他字样。
念叨了一句玉牌上的门规,路虎不禁想到了刚才那个有些颠覆它三观的事情:“难怪虎爸是开山大弟子,我是闭门二弟子,毕竟一代只有两名弟子,倒也正常……”
“个鬼哦!”
路虎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怒气,骂出声来:“谁家神经病门派会收一对父子为师兄师弟的!狗血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嗯,的确很神经病。”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路虎的面前响起。
路虎看着苏天浩淡淡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僵住:“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苏天浩的表情,没什么比在当事人面前说坏话被抓包更尴尬的了,即使自己是有理的一方。
苏天浩淡淡地看了眼路虎,摇了摇头说道:“在你眼角抽搐的时候。”
路虎一脸黑线。
不过不等路虎补救些什么,苏天浩又继续说道:“但你说的没错,心学这一门,的确是个神经病。”
苏天浩叹了口气:“毕竟,当初做我师兄的,是我儿子。”
今夜如此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