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崩溃的起始（1 / 2）

充满锈迹的左轮手枪扳机无比沉重，似乎在阻止阿利克斯开出这一枪。

311站在河边看着麻袋缓缓地沉下去，双手高举着呼喊：

“为不安女神献上贺礼！女神，请庇护您最为忠实的信徒。”

风开始咆哮起来，吹着两人身上的衣物在风中凌乱，狂风让他们紧眯双眼，煤油灯也恐惧般地抖动着。

翻滚的乌云、狂乱的风雪，昏暗的世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庆祝女神的诞辰。

311转身说道：“31，来，你也为女神的生诞喝彩欢呼。”

他提着煤油灯一步步靠近阿利克斯，烛光在黑暗中揭开阿利克斯的面容，错愕的表情迅速转化成愤怒的神情。

“所以我刚刚扔下去的人是31，对吗？祝福者！”他怒吼着摔下提灯，迅速从袖口抽出小刀，不顾一切地朝着阿利克斯突刺。

巨大的枪响声过后，子弹精准命中311的头部，鲜血飞溅，女神又带走一个生命。

阿里克斯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空气里飘散的硝烟味道令他感到精神恍惚，短暂地失神过后，他收好手枪，吃力地拖拽着311的尸体，冰冷的双手接触到尸体的瞬间竟感到一丝温热。

阿利克斯蹲伏在地面上，用双手挖开沾有血液的土块，将它们抛向河里，又抚平挖出的凹槽。

风压过枪声，雪盖上痕迹，没有人知道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完成这一切的他蹲在河边，不断地冲洗双手，哪怕双手上的泥渍早已冲洗干净。

先回那间屋子看看吧，他们当时着急离开，也许会落下什么。

阿历克斯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身体的疲惫让他走路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而涣散的精力让他没有注意到，地面上不明显的足迹水渍。

几英里开外的浴室中，华生全身浸泡在装满水的浴缸里，一旁的洛克警长焦躁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望着水里的华生。

咕嘟咕嘟，平静的水面开始冒起水泡，闭眼的华生猛然睁开双眼，从浴缸里起身，气管里的水引起他剧烈的咳嗽。

“你这次沉浸时间太长了，发生了什么？”洛克用浴巾将他包裹住，又回到客厅拿替换的衣物。

被水浸湿的衣服在温度极低的浴室里引起华生瑟瑟发抖，沉重而快速地呼吸不断吐出白气，他闭目回忆着在“水世界”看到的一切。

拥有线索的无人居住小屋，装有活人又被扔进河里的麻袋，一人用着未知的凶器杀死了另外一个人，该死，每次从“水世界”带回的记忆总是模糊的。

华生不甘地抓紧浴缸，支撑着站起身，轻声说：“派人去河边找找漂流的尸体，还有，河底的一件麻袋里装着另一个被活活淹死的倒霉蛋。”

两个死者？

洛克有些惊讶，没想到短短几天内出现多起命案，他习惯地摸着脑门，深深叹了一口气，说：

“虽然我现在的权限被教会管控着，但调动人去河边查找东西的权利还是有的，就说装有商品的木箱掉进河里，这个理由相当不错。”

洛克点点头，递给华生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接着问：“那我们呢，我们就傻等着消息？”

“去找较深的巷子，运气好，我们还能遇见凶手。”华生快速地换上干衣服，束紧领带。

“凶手？难不成真是那个公寓唯一存活的傻小子？可我们查过他的底细，太干净了。”洛克有些迟疑，他拉住华生，想要问个明白。

“水世界看不清楚面目与姿态，我一直在跟着他，虽然在混入人群时有跟错人的可能性，但目前来看，他的嫌疑最大。”华生简单回答，随意地套上外套，着急往门外赶。

走到门口的华生突然停下来，回头说：“如果这个事情顺利解决，你就接着用你那破理由说明一切，关于祝福的事情……”

“明白，我可是这个区无人不知的名侦探，到处乱逛从而解决案件可是我的特点。”洛克笑着打断他的话语，又性感地抛了个媚眼。

……

阿利克斯顶着暴雪赶往旧屋，寒冷恶劣的天气令他哆嗦，他像是断了好几根线的提线木偶，笨重地走着，仿佛随时就要倒下。

“阿利克斯！”

有人在暴雪中呼唤着他的名字。

世界在这一刻静默，街道边上居民家里的灯光熄灭，风雪停止，乌云散去。

出现幻觉了嘛？阿利克斯感到疑惑，他轻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鲜红的光亮从天空照来，阿利克斯抬头一看，巨大的血月出现在天空中，地面、楼房开始溢出鲜血，石砖木板皆变成血肉，白色筋膜与红色肌肉交融抖动，阿利克斯腿部陷进血肉中，逐渐下沉。

一种古老的气息点燃阿利克斯内心的疯狂，他抽出手枪胡乱地开火，又趴下身来虔诚地亲吻血肉，欢呼大喊过后又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