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 会(1 / 2)
深夜,帝都德弥尔城南郊,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很暗,没有灯光,路的两旁稀稀落落地分散着几所院落与住房。
虽然同处帝都,但因为这里是郊区,所以居住条件和治安环境都比不上德弥尔城内部,居住的人口也比较少。每到夜幕降临,为了安全,人们便早早关门,不再走动。此时的路两边的仅有的几所民宅没有一盏灯亮起,里面的人也许早已熟睡,站在路上,进入耳中的除了鼾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哒、哒、哒……”路的一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这马蹄声若隐若现,听起来让人感觉这匹马走的十分小心,仿佛是怕惊扰了两边住户的美梦,又好像是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
马车上没有一盏灯,马匹向前赶路全靠车夫的指挥。这车夫的驾车技术也是极度纯熟,指挥马匹走路完全不用看周围的环境及方向,而是靠他的感觉,由此看来,他对这一代及其熟悉,可以说对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马车里面仍旧没有一丝光亮,在这黑暗之中坐着一个人,他身披一件黑色斗篷,一定硕大的帽子遮着面部,与这黑暗融入为一体。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轻,轻得连坐在车上的人都几乎要听不见了,只是车里的人随着马车而轻微晃动,感觉到马车还在行走。
突然,马车不动了,传来了车夫的声音:“老爷,到了!”车夫这句话说得小心翼翼,仿佛身边还有第三个人,怕他听到了一般。
里面的人并不搭话,轻轻地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车夫赶快伸出双手去扶。里面的人看起来行动有些不便,步履有些蹒跚,就从他坐的地方到门口这么短的距离,他居然挪动了三次。但车夫并不着急,看起来他已经习惯了里面人的笨拙了。
黑衣人终于下了车,他看起来有点累,喘了两口粗气,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直了一下腰,定了定身,由车夫扶着向他旁边的一所住宅走去。
这个小宅院很不起眼,一是因为它的位置及其偏僻,与其他的民宅距离相对较远,二是与周围的那些民房院落相比它还要残破几分,所以要是别的人走到这里,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小宅院。
黑衣人回头看了车夫一眼,示意他在外面等,车夫领会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便往后退了几步。
黑衣人独自一人走到门前,站定,并没有敲门,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这根手指如枯枝一般,上面布满了皱纹与色斑。他用指甲在门上从上而下划了三下,发出了及其轻微的“嘶、嘶、嘶”的声音。
划过之后,黑衣人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从门里伸出一只手到黑衣人面前。这只手手指纤细,皮肤白嫩,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黑衣人笑了一下,并没有出声,轻轻地握住了门内伸出的手,亲了一下。
屋内很黑,没有一丝光亮,女人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走向床头的柜子。
柜子并不高,只有三层。女人打开中间一层,拿出一个小铁盒和一块黑布。女人把铁盒打开,顿时一阵粉红色的光从铁盒内发出,照亮了女人的脸。
女人年龄有四十多岁,眼角处有些许的鱼尾纹,她眉毛很细,很长,如柳叶一般,双眼皮,睫毛很长,向上翘起。
黑衣人把紫色金晶从铁盒内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的一个盘子上面。粉红色的光也照亮了黑衣人的脸。
他八十多岁,脸上皱纹密布,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白发黄,可以看出他的精神及身体状况并不好。
女子把黑布盖在了紫色金晶上面,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二人只能勉强看清屋内的设施。屋子里摆设很是简陋,除了刚才的三层柜子和一张桌子之外,就只有一张大床了,甚至连款待客人的凳子都没有。
“亲爱的帕西雅,你可真美!”黑衣人伸出两根他那干瘪的手指,用背面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脸庞。
女人轻声笑了一下,用手握住了黑衣人的手腕,但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任由他那槁枯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擦。
“今晚怎么比平时来晚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帕西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