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来龙去脉四（2 / 2）

临走前，夜旷又提醒了他一遍，刘义停顿了一下，低低回了声是，匆匆出了房间。

刘义走后，姜远和徐松也各自回房，八仙桌前只剩下夜旷独坐。

夜静风轻，在烛火照耀下，狭长的影子想着那些事。

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一转头，下垂着的半页干黄床帐静谧无声，那床帐背后的人儿，又有咋样的心事呢？

夜旷轻声走到床前，缓缓掀起了床帐，就看见泽关失神地坐在床沿。

看到夜旷进来，泽关抬头注视了他一眼，眼光陌生而困惑。随后，一翻身上到床里边，微蜷着背对夜旷，一言不发。

夜旷没有管她，灭了蜡烛，和衣而卧，脑海中考虑着杨东临走前说的话，思谋着之后的行程。

不知何时，朦胧中泽关蓦然坐起，面向着夜旷，她毫无情绪地问：

“徐松他们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把所有侍卫都放在身边，那样不就没有人会死了？”

夜旷在黑暗中瞟着她的轮廓，

“泽关，如果你是敌人，你要杀我，眼见我有十人的侍卫你会怎么办？”

黑暗中泽关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眼睛转动着没有回话。

“你会派一百人围攻，”没有等到回音，夜旷自问自答。

“假若我有三十人的侍卫呢？你会派三百人围攻，泽关，你明白了吗？

敌人成心杀我，又是敌暗我明，无论你明面上有多少侍卫都无济于事。

所以要把侍卫分成三波，明暗互补，彼此配合。”

黑暗中的身影萎靡落寞，她低垂着的头，声若游蚊地呢喃：

“可是，不帮他们报仇，他们不就白死了吗？”

幽暗中夜旷转脸正视着她：

“他们是侍卫，职责是保护目标，目标活了下来，他们的牺牲就有意义。至于报仇——”

昏暗的环境中，夜旷的眼眸中泛起无尽的感慨，

“泽关，仇是报不完的。”

“报仇只会让你结下更多的仇，一辈子的仇，你的一生将被仇恨淹没，最终窒息而亡。”

当夜旷说完这番话时，泽关眼光明亮看向夜旷黑洞洞的面孔，那里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表情。

泽关又垂下了头，她返身又背蜷着躺下，寂静无声。

没过多久，泽关忽然返身面对着夜旷，黑暗中，她低低的问：

“夜旷，今晚你抱着我睡好不好？我怕我会梦到他们。”

暗淡的棉被张开了温暖的口子，泽关委屈地钻了进去，温暖的口子合上了，天地一片漆黑。

不多时，有幽咽的声音自漆黑中传出。

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路程也免不了结束的一天，在离开汐州城一月有余的时候，夜旷收到了消息，严副御史大夫一行人即将返回盛京。

于是，计算着日子，在严副御史一行将近盛京城门的时候，夜旷回到了大队中间，吊在队列的末尾，他们悄无声息地进了大启朝的国都。

盛京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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