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八)(1 / 1)
而说起刘协这边的情况除了当下每日正常呆在中宫的内殿里以外,有关那朝堂之上的事情却是通常都丝毫触及不到的,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曹操那边给直接进行受理决断了。而类似曹操这样的做法当初的董卓也同样不是没有同样干过,而对于这种架空天子以自立权威的做法便通常被定义为了『贼臣』的属性,所以这是董卓为什么会遭到王允等一些大臣的暗中反对并策划事变将其给最终刺死的主要缘由所在。而此时的曹操与董卓的情况有些相同以至于所遭遇到的状况也是基本相同,只是因为彼时的汉室已经力量有些衰弱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对其进行相应的纠治,否则在之前的『衣带诏』事件之中其那厢就可能要从此与世长辞以及天人永隔了。
而对于那曹操当前身陷于重围的状况眼下所真正可以有能力助其化解危困的,便或许的确就只有此时还尚且在世并正隐匿在天子身侧的吕布这厢了,而只要吕布此番能够出手则想要逆转袁绍那边的攻围之势便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其那厢便才会临时的突然想到要用吕布的家小来与刘协这边进行交换,尽管在曹操看来既然吕布让陈卫对其传达了不会出手帮忙这样的话头,就必然肯定是不会轻易说话不算话的,所以其那厢正常也只能选择与刘协之间做交换而不是与吕布之间。毕竟在其个人看来也许吕布自身在个人的意志上不会轻易与其这厢进行这种交易之事,但却不意味着身为天子的刘协那边也同样不会愿意这样去做,而只要是天子所下发的诏令则即便是再如何不情愿对于吕布这厢而言也都一样不会轻易去加以违逆。
所以这或许也是那曹操为何会如此笃定着敢于进行这场豪赌的主要原因所在,而一旦当真有所压中并且确实赌赢则意味着其此番的结果便算是有了好的着落了,也意味着其此番所遭遇的一切不堪都将立时会得到彻底的逆转与清洗。而这或许也算是其这样一种为人秉性的一些好处所在,虽然有些地方看着有些许不堪且与世俗的主流观念有些十分不太相合而不容易受到正常的待见,但至少不会完全使其陷入到固持僵化而致使自身没有足够临急应变能力的地步,而至于尽管此时所对手的袁绍在表面的实力上看着要更为强大却仍然还是会有被逆转落败的可能。即使这个中的可能也不过仅仅就只有那一半成功的可能,却仍然还是至少可能会有其最终成功的实际可能,且不至于仅仅就只有必然的失败这一条路径可以作为那唯一的一番选择。
因而只要此番的刘协能够被确定有意愿对此厢的交换之事做出肯定的选择,并且只要再以〖天子〗的名义下达发兵前往支援的相应诏令,则对于吕布这厢而言便定然会是即时的遵奉诏令并带队前往执行这援救之事。而只要吕布这厢正常出手了则对于要逆转当下的局势也同样会是轻而易举的,而相信对于这样一种情况彼时的袁绍那厢定然将会是为之而感到十分惊诧不已的,然后吕布这厢只要能从正面钳制住袁绍那边的军阵攻势,以助使受困的曹操那边可以正常的突破围困则此番的危患局势便算是被正常化解了。然后两边之间再彼此相互配合一同对那袁绍所在之处发起合击攻势,则想要击破袁军整体的军势并一举彻底战胜便也同样会是可以轻易达成的事情,而在那时将不但意味着可以逆转此番的战局还将可能意味着能使这边从此彻底翻转。
所以在一想到这个中的一些机要情况的时候,那曹操便都忍不住会立时间感到有一些个暗自的庆幸不已,且所展露出来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是此番的事项至此便可以算是正常的大功告成了一般。只是就在其正为自己那所谓的聪明机智而感到自我信心有些膨胀的时候,却似乎又浑然有所忘记了其自身在先前的时候都具体干了些什么事情,对于这前脚才将别人的老婆连同腹中的胎儿都给灭绝掉,在后脚便又紧跟着就跑过去向别人提出了帮忙的请求。尽管这本身也只是一场相较而言还算是对等的相互交易之事,但对于这样的做法也同样怕是不管到了谁人那里都免不了会使人感觉到有一些不可理喻,毕竟在正常的人看来类似这样的一种情况其本身都是不大可能会正常实现的。
所以如果不是这曹操自己对于原本的纠葛之事有所潜在的遗忘了,便即是其自身对于刘协的为人个性在把控上具有着相当足够的自信,当然这或许也有可能会是其本身已经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而不得不这样去尝试为之。因而不管这个事情本身到底是否会有其可以达成的可能,便只要是有其一线的希望就都要尽可能地去尝试一下,尽管这事在上报到刘协那里的时候也让其感到了有些许的心生迟疑,但在经过了一番审慎的思量考虑之后其那厢还是有所宽缓了一些。毕竟他自己的老婆与孩子都已经因于个中的一些情况而付出了生命上不可挽回的代价,他不能再让自己的义兄也像他一样为之而受到相同的损伤,而按照那曹操的为人个性一旦这个事情其这厢选择了拒绝则难保不会立时出现近似杀人灭口之类的报复之举。
因而对于这种断人后继的作为之事其这厢肯定是万万不能轻易不计后果地去施为的,这样不仅会极大损害到其这厢所原本理应要得去秉持的『仁义之君』的形象,也同样会对其未来的作为施行有着不可估量与意料的不良后果及其影响。所以对于此时的刘协而言倒是宁可愿意损失一些短时之内的可用契机,也断然不会再愿意去损失那长久的气运尤其是那些所不该要损失之人的身家性命,而这本身也只是暂时地搁置下来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再有相同类似的机会,所以此番对于那曹操而言便也可谓算得上是确然有所赌赢了。虽然这并没有完全地化解掉未来所仍然可能还得再要去经受的结局,但就此时的情况而言便已然等于是得取了至少一半的生机,对于其它的那些个事情便也只能等到眼前的危局正常渡过去了以后再视情况而有所为之。
不过尽管情况如此对于这件事情的本身也同样还是有些不全然确定的,因为此时的吕布对于刘协这厢的一番决断反而是有些不太同意了,在他这边看来此时便只需要继续按计划施行便即可以坐等事成而并不需要额外去多作其它情况的考虑。毕竟本来这个事情就没有什么太多的直观影响,即使正常去按计划继续施行也同样不会妨害到这娘三人可以在之后得以正常归来,所以他们此时并没有必要暂时搁置计划去做这实属多此一举的决定,即便是出于担心这其中可能会有何种意外的不测也同样是并无那个必要。更遑论就算是那曹操会在这其中做出何种让人难以接受的举动,他这厢也同样会适时的暗中有所作为而不会轻易的坐视不管,所以只要他们此番再稍加耐心地等待上个几日便可以使此间的计划正常地施行成功。
然而尽管这时的吕布多少不免有一些苦口式的对刘协提出了此等的谏言,但刘协那厢却仍然只是稍加思索了一下以后即还是打算要继续坚持自己的决断,而这或许是其本身存有着自己相应的一番思量与考虑。也许在其那厢看来那曹操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与他们进行交换的作为,其主要的原因便定然还是因由对方那厢本身已经陷入到了穷途末路的处境,尽管对方那厢在之前的时候犯下了『违抗君命』的过错及罪责,但在陷入绝境的时候也同样还是不能轻易地对之予以视若无睹。毕竟即便是其个人犯下了一些不应当生有的过错之事,却也不意味着其手下的那些人也都应当要跟着受到不必要的一些牵连,所以只要在其手下还有一些人仍旧还算是汉室的臣民则该营救的也都还是应当要正常出手营救一下。
因而就算是那曹操其人犯下了什么过错需要追究其个人的罪责,也同样应当要将其本人给捉来并在当堂对证以后再依照规制予以按罪就地正法,而断然不可能让其轻易地就死在了战场之上以显得反而会有些便宜了。所以与其让对方那厢因为战殁身亡可以得到身后名望上的奉祀,倒不如使对方在生还之后再论以应当担负的罪责将对方给处治而死,如此则似乎要更能使对方那厢感觉到极大的失望与痛苦之意,且顺带着还可以使原本所应救之人都可以正常的生还回来。因而按照这样一种做法本身也可以算是一举两得乃至于多得的事情,且既然结果上能显得更加好一些则又如何不能乐意去加以施为呢,所以如果没有其它何种必要的缘故可以使此番决断必须要有所相应转变则此番的事情便正常就按这般确定不变了。
所以因为刘协这厢所给出的理由也可谓算得上是较为的充分,以及又本身就是是以〖天子〗的身份所做出的相应决断,便使得吕布这厢即便是不想要就此半途而废却也同样都不得不正常去遵照执行。不过尽管这个事情是按照了刘协的意思临时改换了既定的决策方略,却对于吕布而言也同样算是有其相应的一些好处,这除了使他们一家人可以就此提前团聚以免除掉过多的思念之苦以外,对于吕布自身的个人声誉方面其实也有一定程度上的适当挽回。至少这样不会让旁人以为其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尽管他本人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来都已经算是离开了这个世间,但在知情的人看来尤其是对身边的人而言却不会显得太过于薄情寡义。
所以刘协这样的做法本身也有一定为他这厢进行考虑的情况在内,毕竟在这个时代里个人的名节和声誉还是相对比较重要的,即便是那一向品行上有些不太端正的曹操其人对于这名声的事情也都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十分在意。因而这个事情在没有其它疑虑的情况之下便正常按这样正式确定了下来,并由陈卫那厢负责奉命前往对荀彧那厢进行传召觐见,然后为了避免嫌隙吕布这边也同时退到了一旁暂行伫立,并且为了不让旁人给一下认了出来他又相应使用了厚实的甲胄以及面罩来给自己着上了必要的一层掩护。因而在此时看来他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尊威武而雄壮的神秘卫士一般,如果不是那种极为熟悉的人可能会一定程度上给有所识破出来,则对于正常的普通人而言应是没有谁能够轻易给识别出来的。
而后当那荀彧奉召引着貂蝉三个入内觐见的时候,也是只顾着行礼而丝毫没有对吕布那里有所任何特定的觉察,只是隐隐觉得这旁侧伫立之人十分的英武不凡而忍不住感到有些许的为之侧目而已。所以这可想而知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似乎的确是没那么容易就能够一下给识破出来,尽管对于那些真正熟悉的人来说或许会因为那隐约的一丝感应而有所察觉,尤其是那原本就在熟悉不过的貂蝉在一同跟随着进入到的大殿中的时候,便在一瞬之间就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而忽然一时间定立在了那里。而彼时的她在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一旁伫立不动的甲胄之后,竟然连原本所应该要对刘协施行的大礼都给一下突然的忘记了,尽管此时的吕布已经对自己进行了严密的掩护却仍然还是被貂蝉这厢给一时察觉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