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请保持诊所的清洁卫生(1 / 2)
堂四下打量着宁芙的诊所,相比上次来访,病人送的锦旗又增多了,洁白的墙面上挂着二三十种不同语言撰写的感恩之词。奇形怪状的家具让会客厅显得拥挤了许多,或许是为了满足顾客的需要。
唔,那是一台物质解压器吗?好有钱这是给斯坎纳蚊种准备的吸管和血包?我不好说还有气凝胶防护服?不是,宁芙你还给气态生物做手术的吗?等等,一团气体需要外科手术吗
他有点羡慕地清点着宁芙的家产,不禁默默感叹道,果然不管在哪里,外科医生都好有钱啊!
“堂?”宁芙的藤蔓在两眼放光的堂面前摆了摆。
“咳咳,在二楼?”堂缓过神来,手指指向阶梯,向宁芙询问病人的位置。
“是的,在3号房间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熟悉她的身体构造,希望你不会因为她的外貌与众不同而感到惊讶。”宁芙是在装傻,她对喑锁的了解非常全面,但堂却丝毫没有发觉。
“我知道的绝对比你多。”堂的眼神变得凝重了,心里莫名地有些愤愤不平。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宁芙如果你也知道了那家伙的真面目,我很好奇你是否还能冷静地帮助她。
但我既然接受了委托,得到了你的报酬,就会客观地做该做的事,那个家伙应该庆幸能得到你的帮助。
等治疗结束,果然还是把喑锁的特性告诉她吧。虽说优秀的医者不该选择自己治疗的病人,但喑锁这种寄生在他人体内,夺取宿主心智的怪物果然还是
果然还是死了好!他最后还是没有在脑海中这么想,任何求医者都应当得到救治。
我归根结底只是一位学者堂在沉思时,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楼,而宁芙则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当堂推开沉重的门时,却看到了意外的画面。
病床上平躺的“双生”维拉·洛夫兰特,竟长着毛茸茸的耳朵和猫尾!而她的身边,站着一名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身穿白大褂,正拿水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不是,这喑锁和人类的混血不是该长得凶神恶煞,还全身都是令人作呕的虫形变异吗?这这这,这猫耳娘是怎么回事?还有,“学院”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类?这是某种伪装或幻觉吗?
“你谁啊?!”堂指着人类医生打扮的金发男子,说起了流利的英语。
“你好,堂先生,‘医师’女士向我高度夸赞了您的能力。”这个欧洲长相的金毛吐着一口澳洲的英语,很有礼貌地伸出右手,让堂不禁心里发毛。
他继续着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起司·奥威尔,您可以称呼我为‘白衣’或是起司,很高兴认识你。”
堂没有与他握手,直接转过身问道,“宁芙,这个小丑是哪儿来的?”
“什么?”起司·奥威尔有些诧异,立刻收回了手。
宁芙赶忙将翻译器切换成英文模式,尴尬地试图解释,“堂,这位是刚来到学院的新人,‘白衣’起司·奥威尔先生。我相信他在治疗病人上能够提供帮助;起司,这位是堂,很抱歉,他有些,呃,激动。”
“你从未告诉过我有另一个人会在场!”堂加重了“人”这个字的发音,他完全不信任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尤其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金发澳洲人。
开什么玩笑!“学院”已经快七十年没有任何人类加入了,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抱歉,堂,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与自己的同族见面”宁芙左右委屈地挥了挥藤蔓,有些沮丧地回答。
堂紧闭双眼,死命地揉了揉鼻梁真该死,我记得在宁芙的故乡,由于他们种群的个体数量极度稀少,以及共同生存所需要的合作难度极大,所以绝大部分宁芙的族人都会默认同胞是善良和友善的。
但在我们地球不是这样。残酷的战争、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商业上的多方角逐我可信不过一个金毛,还是一个吐着澳式英语的金毛!等等,奇怪了,宁芙又是在哪里认识这个人的?
连续几天日以继夜地工作,数个月与自己重要的搭档失联,路上还差点被七鳃鳗一样的鱼咬断喉咙心神不宁的堂在这陌生的异乡人面前失去了冷静,连续数个月的高压夺走了他的沉稳,曾经的雍容雅步被他无意间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