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征战堂三杰结交(2 / 2)
学子们洗完手后,凤白首道:“点朱砂。”
宗师们手上拿了朱砂笔,一一为新入学的学子们在眉心点上朱砂。鱼幼薇亲自为几位女学子点上朱砂,白萱看看睿欣,点上朱砂后,睿欣又多了几分书卷美,啧啧赞叹她,引得许多男学子侧目,弄得睿欣脸红起来。
随后,由中正社的孝宽学长宣读了书院院规,叮嘱大家要严格遵守,特别强调了男女学子不得有私情。再之后是入学宴。新学子们客客气气的吃了一顿饭,喝了一些酒。也有酒量差的,不小心喝醉了,在那里胡喊中正社不公,很快就被中正社的学子抬出了宴席。
君长主修是兵法科,辅修是武艺和历史科。武艺科和白萱一起学,武艺科的大宗师是鱼幼薇,鱼幼薇只是偶尔来教授一些武艺,日常是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的朱虎臣宗师教授,朱虎臣宗师非常的严厉,学子之间除过招外,不允许有其他过多的交流。白萱即使和君长一起练武,但最多也就只能眉目传情,常常觉得和君长相处的时间太短,不能像在家那样可以有说不完话的时间相处。幸好学习的内容非常有趣,她过的也还十分的欢快。
历史科的宗师是韩语,在听完韩宗师上完第一次课后,君长就到韩宗师的书房去见韩语。君长在书房门口,向韩语拱手道:“学生君长拜见韩宗师!”
韩语冷冷的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君长进了书房,看到韩语正在对着铜镜画眉,君长不知如何是好。韩语侧眼看了君长一眼,指了指一旁的坐床,示意君长坐下。等君长坐下后,韩语继续画眉,并不理睬君长,也不知过了多久,画好眉毛后,抬头向君长问道:“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君长道:“此前藏书阁的事情,多谢韩宗师指点。”
韩语冷笑道:“我本以为你们有胆敢把凤白首的事情揭露出来,看来你们也是不敢。”
君长道:“弟子初来乍到,确实不敢。韩宗师贵为书院宗师,对书院规章制度非常熟悉,加上武艺高强,如若揭露此事,既帮书院正风气,也能为学子立榜样。”
韩语道:“哼,果然是很会狡辩。我与凤白首、鱼幼薇之间的成见,书院宗师都十分清楚,如果我去说,宗师们必定会认为我是有意栽赃。”
君长道:“弟子知错了。但弟子学疏才浅,不知道其中利害,并且俗语言:‘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感情的事情,就更为复杂,弟子此前就因为感情用事,让好人丧命,不良人得意,至此,在事实还未明朗的情况下,不敢再妄为,还请宗师理解。”
韩语道:“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的看着吧,总有一天,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韩语向君长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这一日兵法课后,大部分学子都回宿舍休息玩乐,仅有几名学子还在堂上研读兵法,侯仁礼和君长在征战堂推演军棋。侯仁礼已经重新布阵三次也没能在优势兵力下取得胜利,正在冥思苦想之时,听到旁边一人说道:“金、木两城不用部署兵马,在虎牢关部署两万兵马即可,其余兵马猛攻他的木城,他若守木城,你就把虎牢关的一万兵马调出攻打他的水城,他必定来救水城,你就在半路截杀他,就可以取胜。”
君长抬眼看那学子:身高七尺有余,面色蜡黄,头发稀疏,半个额头都露在外面,穿一身旧衣衫。
侯仁礼依此行棋,君长只得认输。君长向那学子道:“学长战法高明,是否可以请教姓名?”
侯仁礼道:“他是秦景略学长,是我们兵法科军棋之首,‘战神’秦舆子的后人。”
君长忙拱手道:“在下王君长,见过秦学长,学长战法高妙,不愧是‘战神’的后人,希望以后能多多指教。”
秦景略也拱手道:“早就听说今年来了一个挑战获胜的学子,原来就是你啊,我比你早入书院一年,作为学长,本就应给你们一些建议,但怕学识不够,耽误了你们,要不,咱们就互相切磋,相互学习如何?”
君长道:“听学长安排。”
于是三人又说起军棋来,越说越有意思,只恨时间不够,于是君长和侯仁礼相约一起去秦景略宿舍继续探讨。三人说到入夜后,君长和侯仁礼才不得不离去,君长向秦景略道:
“秦兄,如不是明日清晨要起来练剑,今日当与你彻夜长谈,明日我们再来如何?”
秦景略道:“我在书院一年,其他大部分学子都以我世族卑微,家世贫寒,不愿意与我交往,如今,一下子来了两位知己之人,我是喜不自胜,不愿你们离去,但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可以常常研究兵法治民。”
君长笑道:“我只会带兵习武,再就是研究一些历史,可不想参与什么救世治民,治民你只能和侯兄研究了。”
秦景略道:“君长贤弟英雄了得,不学治民可惜了!”
侯仁礼道:“他即使不学,治民才能也在我之上,他的那些治民之能都是读史书读出来的,不比宗师教的差。”
秦景略道:“君长贤弟果然才气过人。”
君长向他拱手道:“我们就不要在互相吹捧了,再不回宿舍睡觉了,鸡都要叫了。”
回头看看秦景略的宿舍,才发现秦景略的棉被已经破败,许多棉絮已经裸露在外面,水壶和其他用品也都十分的残破。
君长道:“秦兄果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我那里有一床棉被,虽有几个补丁,但比你这个强,不知你是否介意,我帮你拿过来?”
秦景略苦笑道:“贤弟不必刻意施舍,我虽不善于打理自己,但这些破旧之物也还能勉强度日。”
侯仁礼道:“秦兄误会了。”于是把那日睿昭不要旧被子的事情与他说了。
君长也笑道:“我也不是豪族富家子弟,只是仰仗我的姨母。并且我觉得当今世家子弟多纨绔,寒族中也有不少才俊,如今取士大多从高门世家而来本就是当世弊端。你我虽非豪族,但也算是世族,我就更不会不尊敬秦兄了。”
秦景略道:“君长贤弟果真心胸坦荡,那为兄就受之不恭了。”
君长将上次睿昭不要的一些物件拿去给了秦景略。
连续几日,三人聚一起研究兵法。这日下午课上完后,三人又聚集在君长宿舍中讨论兵法,闲聊时,侯仁礼告诉君长,当日治民堂上,秦景略和孝宽针对九品官人制进行了辩驳,把孝宽辩得体无完肤,秦兄获得了好多个满堂彩。
君长道:“你们可知道这孝宽是何人?怎么敢如此开罪于他?”
侯仁礼笑道:“咋了?不就是一个失势的二皇子襄王、中正社的中正官吗?中正社一直办事不公,大部分学子都对他们有意见。并且如今,睿昭已经组建一个新的读书社,唤做云台社,看样子是要和中正社分庭抗礼。”
君长摇头叹息道:“原来你们治民堂如此复杂,这就已经开始斗起来了?”
侯仁礼笑道:“君长你多虑了,这也可以让学子们早日熟悉官场争斗,将来出仕也就见怪不怪了。”
秦景略道:“我也认为这样学识上的争斗,无伤大雅,只是你那位兄长景勇,与邬莱因为薛涛的缘故,整日争风吃醋,我怕最终耽搁了几个人的学业。”
君长笑道:“我也未见过我那大哥有对一个人如此用心过,只是那邬莱不是良人,我担心大哥会吃亏。”
秦景略笑道:“那你就多虑了,现在你大哥有中正社帮忙,薛涛大部分时间都与你大哥在一起,邬莱不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没机会与薛涛相处。”
三人正在闲谈时,突然外面有争吵声和打斗声,三人出门,寻着争吵声,看到一群人正围着景勇和邬莱,二人刚刚已经动了几手拳脚,邬莱脸已经被景勇打肿。
邬莱见来了许多学子围观,指着景勇叫道:“景勇,不要以为你是凉王世子,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书院,大家都是学子!薛涛她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缠着她了!”
景勇指着邬莱,冷笑道:“你这厮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今日还在我面前甚是不讲理,明明是你总纠缠薛学姐,还胡乱咬人说我缠着她。今日教训你,你以后离薛学姐远一点。”
孝宽从人群走出来,指着邬莱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想和我们中正社的人动手?”
张云逸也出来帮腔道:“一个刺史府义子的儿子而已,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进的书院!居然也配喜欢郡守的女儿!”
张正普顶着发亮的额头,挤出人群,指着邬莱道:“正是!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邬莱抢白道:“薛涛就喜欢我这样的,这个景勇口不能言,又不懂情趣,哪个女子会喜欢?”
景勇还要上去揍他,邬莱被其他学子架走了。
君长拉着景勇,回到他的宿舍坐下,详细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
原来自开学以来,在中正社的帮助下,景勇与薛涛时常同桌听讲、同桌吃饭,景勇也数次约薛涛一起读书游玩。邬莱几次想与薛涛同桌,都被中正社的人赶走,引得邬莱甚是觉得不平,今日喝了点酒后,就到景勇这闹事。君长宽慰景勇几句后,就回宿舍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