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萱白鹭县抓小偷(1 / 2)
一行人快马加鞭,走了七八日。
这一日,一行人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太阳晒的大家都很热,就在一个茶铺喝茶歇息,刘青云向店小二打听道:“鸟小二,快过来,此处是哪里的地界?”
小二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道:“这位大郎君,我们这里已经是京畿的地界,前面就是白鹭县城了。”
“白鹭县城?白鹭书院离此间还有多远?”刘青云追问道。
小二用手指指西边的大路道:“白鹭书院就在这白鹭县城后面的白鹭山上,走山路大概一两个时辰能到。但今日天色已不早,如果不着急,几位客官可以先到白鹭县城歇息一晚,明日再上山。”
隔壁桌坐了一男一女两位莫约五六十岁上下的长者。男长者面如冠玉,留五柳胡须,尽显儒雅风范。女长者面如满月,眼似双星,一身素色衣服也难掩雍容。两位长者正在悠闲的喝茶,听见他们打听白鹭书院,微微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再下一桌却是坐了两位璧人,两人都是男装打扮,肤白唇红,衣着虽然素雅,但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衣料,不是一般官宦人家所能有,两位的模样十分的好看,不仅白萱多看了他俩几眼,君长和世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萱拉拉景秀,轻声说道:“那边两位哥哥生的真是好看!”
景秀微微侧眼看了那桌青衣的少年,只见他面如凝脂白玉,唇若点樱,长眉若柳,眼眸狭长。刚巧那少年也向这边看过了,四目相交,顷刻间,景秀便觉得脸上微热,慌忙收起眼神,抬头再看白萱,见白萱正直勾勾的看着那两少年,轻轻的拉了拉她,轻轻摇了摇头。
“抓小偷…抓小偷!”突然从到白鹭县城的官道那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众人朝喊声方向望去,只见两个穿皂衣的人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材相仿,穿的衣服也都一样,两人边打边朝这边跑过来,后面不远处,四名捕快边喊边追过来,再之后跟着一个喘着粗气的中年书生。
喝茶的青衣璧人一跃而起,拦在两皂衣人面前,还未等二人看清青衣璧人的面目,二人已经被他打翻在地。白萱见他出手如此之快,心道:“此人白白嫩嫩的,武艺居然如此之高,君长哥哥怕也是不及。”
青衣璧人向两皂衣人厉声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下,竟敢偷东西!”
二人倒地后,将争抢的钱袋不小心甩了出来,正好落到君长的面前,君长忙将它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绣了一个元宝和几个字,又用手轻轻的捏了捏,里面是满满一包碎银子和一卷纸。
捕快赶紧上前将两名皂衣人押了起来。
后面书生气喘吁吁的也赶了上来,趴扶在皂衣人一旁的桌子上,向那两皂衣人喊道:“我的钱袋呢?快还我钱袋!”
两皂衣人看向君长,君长将钱袋递给书生,他赶紧打开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卷纸看了看,嘟噜道:“还好没有弄丢,这可是郎君我今年糊口的本钱!”。
左边的皂衣人说道:“官爷,他是小偷,小人是帮你们抓小偷的,莫要抓错了好人。”
捕快正要松开他,右边的皂衣人急道:“官爷,可不要错放了小偷,他才是真的小偷,我才是帮你们抓小偷的好人。”
捕快们看看书生,书生看看捕快们,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也不清楚谁是真的小偷。捕头厉声说道:“你们莫要狡辩,赶快如实招来谁是小偷,待会还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左边的皂衣人道:“官爷,小人是本地的挑夫,今日去镇上采买,路上正遇到官爷们抓小偷,刚好他从小人身边逃过,小人见义勇为才去擒他,不想反被这贼厮诬陷,你们可不要上了他的当,诬陷了好人。”
右边的皂衣人指着他说道:“官爷,莫要信他的鬼话,他才是小偷!我是本地石匠,今日刚给主顾送完货,正要回去,路上遇到几位官爷抓小偷,就一起去抓他,没想到这贼人现在却来诬陷我,官爷可要为我做主。”
有如此抓贼的事情,白萱早已窜到捕快们身边看个究竟,君长也赶到她身旁护着她。正在捕快们在为分辨不出哪个是真贼哪个是抓贼的而为难时,白萱说道:
“这有何难,本侠女有办法可以知道谁是真小偷。”
众人把目光都望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个子虽不比成年女子矮,但脸上还是显得甚是稚嫩。捕快们虽不想相信这般年纪的少女会有什么办法分辨谁是真小偷,但一时也没别的办法。
“抓小偷的能从后面追上抓住小偷,这抓小偷的人肯定比小偷跑得快啊。从此处到那棵大树的地方大概五十丈左右,烦请众位守住路的两头和路两边,看这两人谁能先从此处跑到那棵大树,先到的是抓贼的义士,后到的是小偷。”白萱得意的说道,君长见她两条眉毛都飞起来了。
捕头道:“这小偷跑的可不慢,我们追了他们许久才追到,你这是要放走这小偷吗?”
青衣璧人看着两个皂衣人说道:“有我在此,量他们也跑不了。”
两个皂衣人看了看青衣璧人,其中有个有些丧气的低下头。
白萱望向众人问道:“大家是否可以一起守住路的两头和路两边?”
青衣璧人看向白萱,道:“我守路的南侧。”
白萱见有人响应,面露喜色,向君长和刘青云说道:“我们人多,爹爹守大树那头,几位侍卫大哥守路两边,君长哥哥和我守在起点。”
刘青云吩咐四名侍卫们守在路两旁,自己守大树那边,青衣璧人守在路中间的南侧,捕头也带了一名捕快守在大树的地方。两位长者也好奇的走到近前想看个究竟。君长、白萱和一名捕快留在茶铺前。
白萱吩咐两皂衣人做好准备,高喊三二一后开跑,不出二十丈,落在后面的那个人就想从路一侧溜走,刚跑出路面,便被青衣璧人一个箭步擒了回来,这次他不再狡辩,承认自己是小偷,被捕快押走。
另一个皂衣人回到茶铺,给两位璧人和白萱来道谢,书生拿出几枚铜钱给他,也给青衣璧人和白萱道谢。
书生看着景勇和君长问道:“两位小郎君也是到白鹭书院求学的学子吗?”
君长答道:“正是,不知有何指教?”
书生把君长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那你们可有入学考试密卷?”
君长诧异道:“什么密卷?”
书生摇头道:“你们没买白鹭书院的考试密卷,还想考上?”
君长看着书生问道:“白鹭书院求学还要考试?”
书生笑道:“当然要考试了,白鹭书院天下闻名,四国许多将相都曾在白鹭书院求学过,每年来求学的人那么多,书院不可能来的人都收,每年都是通过考试择优录取。”
君长和景勇互相看了看,没想到求学还要考试啊。
书生得意的说道:“看你们就没有密卷,看在刚才你们帮我找回钱袋的份上,五两银子可以让你们把密卷抄一份,别人可是要花十两银子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位长者走到了他们近前,女长者盯着书生问道:“你说你有白鹭书院的考试密卷?能否借老妇人看一看?”
书生瞅了瞅两位长者道:“看两位前辈年纪不轻,虽说活到老学到老,但这般年纪去白鹭书院求学,怕是书院来难收留。”
女长者微笑道:“我们不去白鹭书院求学,只是白鹭书院名头这么大,我们自认为有些见识,要看看白鹭书院能出些怎么样的考题,只是见识见识,并不要你的试卷,只需看一眼就行。”
书生转眼看向景勇,说道:“两位郎君,机不可失啊。”
女长者见书生不理她,笑道:“莫非你这试卷是假的,怕被老妇人识破不成?”
书生看了看她,转眼看到景勇和君长在疑惑的盯着自己看,说道:“你们不信我这试卷是真的?”
边说边从钱袋中拿出一张纸,展开那张纸,那纸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绳头小楷,两位长者刚看了几眼,书生就急忙收了起来道:“你们看看,是不是假的?”
女长者摇头微笑道:“我看这些题不像是天下闻名的白鹭书院的考题,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肯定是被人骗了。”
书生见景勇和君长似乎不相信,叹息一声说道:“是不是真题,考过就知道了,花五两银子就能买到真题,提前做好准备,做到胸有成竹。我看两位也不像是缺五两银子的人。”
两位长者不再理睬书生,上了马车,朝白鹭县城方向去了。
景勇和君长也准备上马车去白鹭县城,书生忙跟上说道:“两位郎君是否去白鹭县城,可否带上我一程?”
君长说道:“我们车上有女眷,怕不是很方便。”
书生紧随景勇身后道:“我坐在车头,保证不看车里的女眷。你们初来乍到,并不懂得白鹭书院的录取规则,我也刚好可以给你们讲讲。”
君长看了看景勇,景勇听说进白鹭书院求学还要考试,心中正犯难,轻轻的点了点头。景勇上车后,云儿扶着景秀上车,君长扶着白萱上车,拉了轿帘。书生与车夫坐在车头,朝车里说道:
“书生我姓裴名思谦,在白鹭县城专干辅导学子通过白鹭书院考试的营生,不知二位郎君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君长回答道:“这位是我兄长景勇,我是王君长。你给我们说说书院的录取规则。”
裴思谦问道:“敢问二位郎君是考白鹭书院的哪一斋哪一科?”
君长看看景勇,景勇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君长问道:“白鹭书院有哪些斋哪些科?”
裴思谦听君长这么问,得意的笑道:“看来你们真是毫无准备啊,幸好遇到我,可以好好的给你们介绍一番。书院有经义和治世两斋,经义斋包含经学、诸子百家学说、历史和诗词几科,像我这样的书生一般去此斋求学。治世斋包含治民、断案、兵法、武艺和医药几科,我看两位郎君佩剑,在治世斋求学可能更为合适。”
景勇问道:“考试流程如何?”
裴思谦道:“不管是经义斋还是治世斋,考试分成初试和复试,初试是识文断句和德行操守的考试,如果你们买我的考试密卷,包过初试。复试各科各不相同,比如武艺科,就要与学长比试武艺,治民要根据民情分析如何处理政务,断案要分析案卷,兵法则要进行兵棋推演,当然,你也可以选多科参加考试,只要有一科能进入前十名就可以被录取。录取之后,每人可以学一门主科两门辅科,一般至少要学四年,四年后,只要有一科能通过结业考试,就能被举荐到四国的朝中为官。”
景勇又问道:“对考生有何要求?”
裴思谦道:“男子年满十八岁,四肢健全,头脑灵活,没有被四国列为通缉犯人即可。”
白萱忍不住插嘴道:“是否也有像祝英台一样的女子混入书院求学?”
裴思谦听出是女子声音,顿了顿,说道:“男子这个条件也不绝对,此前已经有多名女子入学。但据说十多年前,闹出女学子与宗师之间的桃色之事,女学子都被单独安排在西厢居住,非学习时间不得在东厢逗留,包括男学子和男宗师的任何男子都不得去西厢。”
白萱两眼放光看向君长,问道:“女子也可以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