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很想留下来(2 / 2)
什么意思?白予金子听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沿着村里的小路左拐右拐地奔向村口,此时白予才注意到村口两边是油菜花田,黄绿的杆子随风摇动,一阵一阵的金色波浪向他们袭来。他们看着师父的背影在高矮不一的花茎后时隐时现,转了个弯,只见师父就要跑到村口,他又加快速度,猛得越过去。
“啊!”“嘭!”,一个响亮一个闷重的不同的声音从油菜花田的另一头传来。
等白予金子追到他们师父跟前时,星伍师父跟昨天早晨时一样的姿势,被捆仙绳绑着趴在地上。
“师父!”他俩赶紧扶起星伍。
白予左右看看:“三伯不在这里啊?”
星伍师父坐在地上,郁闷地说:“捆仙绳搭在村头界碑上面了,我一跑出来它就来绑我。”
金子不解:“捆仙绳能感知师父会跑?”
连绳子都欺负他,星伍师父憋着气不想说话。
“如果师父慢慢走出村子,或是去了集市再走,不就能离开了?”白予分析可能的跑路计划。
“唉,没用了。”星伍师父摇头叹气,“这捆仙绳认定我了,除非我再能收一个飞行云,它才会追不上我。”
“那就再收呗。”金子简单提议。
星伍师父神情沮丧地说:“山上的云都是二哥管的,他不会同意的。”
徒弟两人沉默地陪在师父两边,一起坐在地上,不能去集市上了,白予掏出藏在袖袋里的零食袋子,昨天小金给她的,幸好带来了,便津津有味的吃着果干,金子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向身后一躺,无聊地翘着腿,看天上一只燕子拖着剪刀尾飞过去。
星伍师父唉声叹气,白予听不下去了,砸着核桃:“师父,这个村子这么漂亮,为什么非要离开呢?”
金子也同意:“就是,有吃的有喝的,不用到处找山洞躲着,我以前以为师父你也是孤儿才四处流浪呢。”
星伍师父大义凛然道:“大丈夫岂能整日困于一处,好男儿志在四方,为师的志向岂是与世俗同流…”
白予打断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师父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师父你有没有这样的志向,我俩都清楚,”金子侧身单手撑着头,凉凉地揭发师父,“你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伍师父依然狡辩说:“为师的志向就是游历洪荒,你看我们不是去了很多地方吗?见识了很多不同的异兽,不是吗?”
“师父,我们之所以去了很多地方,”白予定定瞧着星伍师父,“都是因为打不过那些异兽,怕被吃了。”
如果可以,谁想整日担惊受怕,星伍师父被她谴责的眼神看得心慌,转过头,却看见金子变回本体,在扑蝴蝶玩。
星伍皱着眉头,你又不是猫,装什么可爱。
白予皱着眉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就知道玩。
最终,星伍师父拗不过白予,老实交代了前因:“我当初离家,是我修成真人没过多久,山神大人要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我才逃走了。”
这个理由实在是出乎意料,白予把含在嘴里的花生直接吞下去了,差点噎着。
金子摔在地上,赶紧爬起来跑到白予身边,看她袋子里还有一些柿饼,掏出来吃,白予没管他,自言自语:“我以为小说里的故事都是编的…”
金子嘴巴塞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不传是编的,我在还界就见到两个拧轻人自定终身,私奔了…唉?小说是什么?”
“就是话本子。”白予没有过多解释这个新词,她说完想到另一件事,“原来师父是私奔才离家出走的,师父你和谁私奔的?”
金子没纠结白予为什么知道不一样的词语,他也问:“对啊,师父,我怎么没见过师娘?”
星伍师父听着两个徒弟的话,满头黑线,对着两双求知的眼睛,大吼:“我是一个人走的!一个人!没有私奔!没有!”
白予用衣袖擦擦喷在脸上的吐沫星子,拉着袖子说:“师父你怎么没教我洁衣术呢?”
白予的话题转的太快,星伍无奈地说:“你想想凡人是怎么洗衣服的?”
“哦,先用水把衣服打湿让灰尘溶在水里,用木棒捶打好加快灰尘的分离,再用清水漂两遍把溶掉的灰尘带走。”白予仔细回想着洗衣服的过程,“最后置于阳光下充分晾晒。”
星伍师父脸色稍稍好看一点:“是这样的,若是太脏还要加上皂角。”
白予明白了原理,果然如她先前所想,当下便控制着自然中的水、风将衣服清洗干净,举着衣袖在太阳下晒。
金子提醒她说:“你可以用火把水分烤干。”
“对唉。”白予听从他的建议,把衣袖弄干了,“原来这么简单。”
“哼哼。”星伍师父见他俩说说笑笑,又郁闷地坐在一边愁眉苦脸。
白予想起来先前的话,剥了颗桂圆递到他嘴边说:“师父你为什么要走呢?山神的女儿不好看吗?”
星伍师父吃了桂圆:“不是不好看,她很好看。”
“她好看你还不满意啊?”
“好看的真人仙人多着呢,洪荒最不缺相貌好的人了。只是我心中对此无意,若非要缔结婚约,势必要与她无端起一段缘分,若是良缘,有始有终倒罢了,若是孽缘,那可就厉害了。”
金子跳到白予的肩头:“一个婚约,还有这样的说道?”
“你们不懂的,”星伍师父见话已说到这里了,便仔细解释给徒弟们听,“洪荒和凡界有一样的,也有不一样的,这一样的是,都讲一个缘字,谁和谁能遇到都有冥冥中的定数,不一样的是,凡界里的缘,此生无解,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可在洪荒,飞禽走兽修成妖精,做真人,升仙,封神,夺日月精华,与天地齐寿,这是要历劫才能做到的,历劫有很多种,但最厉害的却是情劫。”
白予和金子懵懵懂懂地看着师父。
师父接着说:“历来修仙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则,就是要绝情弃爱,这不是意味着只有这样才能修成大道,而是如果不这么做,万一陷入情劫,渡不过,轻者修为尽散打回原形,重者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而且情劫情劫,肯定不会是一个人的事,会牵扯到很多。”师父又加一句。
白予神色凝重地说:“所以你当初离开…”
师父接过话头,叹息道:“便是怕陷入情劫,若是我与她是正缘,结成夫妻,欢欢喜喜,若是孽缘…”
白予金子都沉默不语,思索着师父刚才说的话,太深奥太可怕了。
金子觉得这离自己太远,不想了,又问:“那山神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吗?还要女儿犯险?”
“呃,”师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也许是当初为师修成了真人,山神大人觉得我与他女儿般配吧,为师年轻时修成真人可不容易,不像现在,还有专门学习修成真人的学校。”
白予想到小金说过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