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照海棠(1 / 2)
夜色朦胧,一弯新月悬于漆黑的夜空,倒映在池水之上,水面犹如一面平整的明镜。
月倾城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早上江上歌还没说完的话,一时难受,又想现在他肯定睡着了,只能明早去问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两人连忙惊坐起,相看一眼,见对方无事又睡了下去。
一大清早,月海棠就收拾好了行李,坐在床边等着夜晚的到来。
月倾城则找到江上歌,询问他昨天的问题,刚看到他,话还没说,就被一股巨力扯了过去,月倾城反手就是一掌,江上歌连忙阻挡,道:“是我。”
月倾城看着他,不禁皱眉道:“你干什么啊?”
江上歌看了看他身后,问道:“你的东西呐?”
月倾城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江上歌推着她往船边走去,边走边道:“因为昨晚出了点意外,所以提前出发,你什么都不带吗?”
月倾城更是满脸疑惑,带什么?出发?出发去哪?
“不过没事,太越长老给了我些银两,到了外面我直接给你买新的。”说着,江上歌走上了舷梯,走了两步发现月倾城没有跟上,便转过身,问道:“你不想和我走了吗?不想和我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吗?”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这一刻,他朝她伸出了手。
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能去外面,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还能与他在一起,她愿意!
她抓住了那只手。
只一瞬,她便被江上歌提了上去。
“突突突。”船只开动了。
离岸越来越远了,却在菩提海岸上,一个人注视着大量的船只离开。
甲板上,月倾城从未坐过船,倒有些晕厥,江上歌发现她的不对,连忙将她抱起,月倾城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只感觉旁边的人眼睛放着异样的光在盯着她:“你干什么?”
江上歌微笑着,看着她绯红的,稍稍一碰就要烫手似的,他温柔的凑近她的耳边:“你真好看。”
月倾城想要下去,却被江上歌抱的更紧:“别乱动,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自己能走。”月倾城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江上歌没有回应她的话,自顾自的往舱内走去:“晕船很难受的,我等下帮你擦点药就好了。”
月倾城也只好垂下头,靠在他的怀里。
随着眼前的事物变化,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船只终于将要抵达隔岸。
忽然,听到一人大喊道:“那是什么?”
还没看清楚,船只就发生的爆炸,连着几声爆炸,船只分裂,众人都被震了出去。
待月倾城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鹅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她起身疑惑的看着周围,只感觉头十分的痛。
“吱嘎”一声,一人推门而进。
“姑娘,你醒了。”男子声音低沉沙哑。
月倾城打量着此人,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双唇含笑,容貌俊美,脸上神色淡漠,虽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难以亲近。
“你是?”
男子缓缓开口:“我叫叶承允,姑娘乘船不慎掉入海中可还记得?”
这是月倾城见过江上歌后,第二个觉得好看的男人。对了,江上歌和她一起掉下海了。
她急忙拉着面前的男子,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一同的男子?”
叶承允一愣,摇摇头:“我只见到姑娘你一人,不见其他人。”
月倾城怔怔的看着他,之前太师说过,人有生死离别,莫不是想到这里泪水忽地涌出。
叶承允更是又惊又愣,连忙安慰着她的情绪。
后来,平静下来的月倾城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现在身处之地乃元河国地界太子府邸,眼前之人便是当今元河国太子。
叶承允不仅将她安顿在府中,还派人在各个地界寻找江上歌的身影。
直到一天,皇家展开围猎大赛,叶承允生怕她会憋坏,便将她也带了出去,在月倾城的帮助的下,叶承允一箭一个猎物。
“太子,西北方向草丛里有只兔子。”月倾城策马而行,她一向学习东西迅速,到太子府不过五天就学会了骑马。
“好!”叶承允双腿夹紧马身,双手松开马绳。腰马合一,持弓,搭箭,双眼捕捉定位,再次瞄准,只一秒,松箭,只听“唆”的一声。长箭朝着草丛而去。
蓦地,从草丛中钻出一名女子,她手上抱住那只叶承允将要射下的兔子。
叶承允大惊,可射出去的剑早已收不回。
倏然,一人挡在女子身前,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长箭被劈成两半。
“可无碍?”男子对着女子问道。
就是这个声音,让本打算掉头的月倾城停住了脚步,她看向那名女子走上车里,又看着那名男子在前驾马,一个侧脸,月倾城便认出了男子,正是江上歌。
她策马跟了上去,叶承允迟疑,本也想跟上去,却被月倾城的话拦下来:“太子,我找到我思念的人了,待来日我定回来报您的恩。”
终于,她追上了江上歌,也知道了身边女子是谁。
谷馨,风雪不停现任掌门的义女。
望四季,是谷馨送给江上歌容身之处。
那时望四季上满是风雪不停的人,江上歌怕月倾城在里面受到伤害便将她再次送回了太子府。
两人几年频繁书信与月下长谈,月倾城也遵守报恩诺言,帮助叶承允称帝,谷馨成皇后。
直到有一天元河国内外发生政变,叶承允为了不连累不相干的人,早早的将月倾城送出宫外,而手下却搞错,将月倾城当成叶承允的妃子送入了离别寺待发修行。
也是这荒谬的一举,让两人离得更近了。
夜晚,月倾城像当年在红池边等待一般等着江上歌的到来,而等来的人却是满身怨气的月海棠。
“姐姐,我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了。”月海棠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十年的苦涩她实在吞不下:“怕你认不出我,我特地换上当年的衣服来见你。”
月倾城惊讶的看着她,还是一样的脸,可月海棠脸上更带了一股不用察觉便能感受到的杀意。
月海棠却很平静的靠近她,与她并排一起,月光撒了下来,对面是一座漆黑的山。月倾城静静的看着月海棠。
两人似在说些什么,月倾城又顿了顿,月海棠却沉默了。
“今日的酒是我叫那两小子酿了许久才成功的,第一个拿来给你尝尝。”江上歌提着两壶酒,走到两人身后。
月倾城转过身一脸落寞的看着他,江上歌脸上浮现困惑之意,看了看月倾城身边的人,问道:“这位是?”
月海棠冷笑一声,转过身看着他。
江上歌一愣,眼前居出现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他笑道:“倾城,你是练了什么特殊的法术吗?我怎么感觉眼前有两个你,还是说,我喝醉了?”他看了看酒,纹丝不动。
“你忘了我吗?”月海棠看向他,眼波闪了闪,眼里泛着淡淡的泪光,涌上了一丝伤感。
江上歌困惑看了看月海棠,又看了看月倾城,难以置信的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这是我小妹。”月倾城表情柔和,显得很冷静。
月海棠会心一笑,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着江上歌道:“十年前你在落嫋居外说要带我出去外面,还叫我在菩提海岸等你。我到那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
江上歌被这么一说,记忆涌上心头:“那天,我明明带你出来了。”他指着月海棠,又觉得不对道:“是你,还是你?”他又指着月倾城。
月海棠缓缓靠近他,朝他伸出手,问道:“不管是谁,你这次还愿意带我走吗?”
江上歌一怔:“去哪?”
“去哪都可以。”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江上歌一时脑子乱如麻,当年要带走的是她,那月倾城是谁?她们为什么长得怎么想,即使十年过去了,身上的味道还是一样的。
他又想起当年太越长老说过,缇丽菩仙身边有两名玉女,两个分时间做着一样的事,早上见到月倾城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少女,晚上看到月海棠是个性格温和少言的少女。难怪总是有人说她们行为古怪,性格古怪,长相古怪,原来古怪在于是两个人啊。
月海棠收回手,语气轻飘飘的,唇边挂起一抹绝美的嗤笑,忽然,她的掌中汇气,在月光下一掌打向江上歌,他连忙旋身,躲了过去。
几招下来,月海棠难以近江上歌的身。倏然,她双掌发力,朝着崖边的月倾城打去,速度极快,月倾城沉浸在痛苦中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江上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怔住了,看着江上歌站在自己身前挡住了月海棠的生杀掌。
感受心中一痛,起身一跃,月倾城瞬间出掌,打在树上,树身都陷进去一大个坑,两人掌掌劈去都是强横,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月海棠已经弱下阵来,就当月倾城汇起掌气打向她时,两人更是一愣,江上歌再次为月海棠挡下了柔月掌。
她们两的任何一掌,江上歌都可以解,但两掌同时在一个人体内,就算是缇丽菩仙或太越长老也难解,算是必死掌。
就在他转身想要分清两人之际,月海棠猛的一个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