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玉露(1 / 2)
是日。
经过十几日不停治疗,中毒的人慢慢的得到了好转。
玄参听着空青的话带着众人来到一路天色采摘草药,叶平擦了擦汗,看着满筐的药草,突然肚子感受一阵翻江倒海,或许是中午吃的东西太杂了,得赶紧找茅房解决掉。
他跟着叶寒生多年,早已将他说话礼仪耳濡目染,做事不可冒冒失失,走路不可乱跑乱走,虽然如此,他也是在外人面前这样,走到没人的地方撒腿就跑进茅房里。
叶平关上门,这间茅房看着像是要塌了一样摇摇晃晃的。
他也没管,快速脱下裤子,两脚踏下,眉目紧皱直到一脸舒畅。
一只大耳小狐来到低头采药的浥轻尘身边,蹭着他的脚,他低头一看,惊呼“露露?你怎么来这里了?”露露嘴里叼着一封信,浥轻尘拿过信,看了看道:“师尊要我回去?”他将信揣进怀里,伸手摸了摸露露的头道:“露露,麻烦你回去告诉师尊,等我剿灭了鬼山就回去。”
沈紫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喂,浥轻尘,你在和谁说话呐?”
浥轻尘抬头瞬间,露露不见踪影,他起身道:“没人。”
沈紫言对着玄参,如意说道:“这边都没有药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她指着一方向。
玄参道:“好。”他起身看到如意背后筐中满满当当的药草,已然压弯了她的腰,他走上去道:“如意,将药草分些给我吧。”他伸手将如意筐中药草拨弄一半到自己筐里,如意也直挺了身子道:“多谢玄参哥哥。”
玄参笑了笑道:“走吧。”
浥轻尘跟上玄参脚步“玄参兄,听闻一路天色人才济济,你又是师叔好友的弟子,修为定是很强吧。”
玄参微微一笑“算不上强,只是一般。”
浥轻尘道:“玄参兄谦虚了,不知何日能与一般的玄参兄切磋一下。”
玄参尴尬的笑了下“我师尊一向不准我们随意动武,不过来日定有机会的。”
沈紫言看向浥轻尘“喂,你很喜欢打架吗?”从他来到大口喝酒后,只要是他见过的人,不管男女他总是会上前要与别人切磋。
浥轻尘道:“倒也不是,只是我从小到大唯一切磋过的人只有我的师父,然后我常常输。所以我好奇山下的人是否都与我师父一般厉害。”
沈紫言问:“你师父很厉害?”
浥轻尘道:“我师父很厉害!”
沈紫言问:“比叶前辈还厉害。”
浥轻尘道:“说不定!”
沈紫言快步上前,转身左手背后,右手在前“那就让我试试比叶前辈还厉害的前辈教出来的弟子吧。请!”
浥轻尘勾唇一笑“得罪!”跨步向前,两人拳脚之间各露不俗,沈紫言回手旋转直击浥轻尘胸前,浥轻尘见状双手锁住沈紫言打来的拳,两人力气各有大小,沈紫言抽不出手,见输状已定“果然是被叶前辈还要厉害的前辈教出来的弟子,我服!”
浥轻尘一笑,松开手,就在此时,沈紫言用力一掌打向浥轻尘,使得他连退几步,纯比试毫无半点伤痛。
沈紫言粲然一笑边跑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叶前辈最厉害。”
一路天色并没有受到紫气感染,由于宗门弟子四处增员太多,没人整理药草地。微风徐来,树叶已然枯萎,百花凋零,贴地的草根间,隐约传来阵阵蛇声,满地害虫乱爬,但这些都阻止不了许南山的西施眼。
暮悠然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疮痍,而许南山却十分紧张的扯着衣领,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飞出来了,因为他现在,马上就要跟暮悠然告白,他紧张的开口:“悠悠悠然!”
暮悠然蹲在一旁,扯着草药,漫不经心回“嗯”了一声。
许南山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一把制住暮悠然的双手,暮悠然对上他的双眸,目光闪动间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他牵起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动作轻柔,眼底满是柔情。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蓝水玉佩递到暮悠然的手中,颤颤巍巍道:“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喜喜喜喜喜喜喜喜喜喜欢欢欢欢欢欢欢欢欢欢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四个字吐出,暮悠然拿着蓝水的手一怔,整个人愣在原地,和他对视良久,呆若木鸡问:“你说什么?”他的眼神热情似火,正注视着眼前的人,仿佛要燃烧出一团火焰来,他以为声音太小了,暮悠然没有听到,声音提高再次道:“悠然,我喜欢你!”她听到了!脸忽地红到脖颈。
“我我知道了。”悠然满脸通红羞涩的低下头。
“你呐?”喜欢我吗?
忽然一只小蛇从不远处爬过,暮悠然尴尬注视着,虽然,但是,为什么现在告白啊,虽然两情相悦,却毫不有一点清雅醇美。
暮悠然汗颜无奈的点点头。
她低头好像有了平时看不到的独特娇媚,许南山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他悄悄地伸出手臂,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眼神宛如星星闪烁着,“我我我我我能能能能能亲亲亲亲亲你你你你你吗?。”
她顿觉脸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她羞涩的点点头,两人越靠越近,她屏住呯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好像要跳出这副身体,她紧紧地闭住眼睛。
许南山鼻尖飘过她身上清香气息,就当双唇要覆盖起来时。突然的“碰”的巨响,吓得两人连忙分开。
两人放眼看去,不远处的树下,露出几颗脑袋,正带着欣慰的笑,更有叶平站在发出巨响的地方捂着裤子傻傻的看着他们。
“你你们。”许南山指着他们结巴的说不出话。
“你们干嘛呀!”先跑的居然是许南山,他娇羞的捂着脸跑开了,这一举动引的众人发出灿烂的笑声。
大口喝酒里。
叶寒生正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手上的瓶子发呆。
“你盯它几天了,这个瓶子有什么问题吗?”凌天城问道。
叶寒生摇摇头道:“暂时没看出来。”他转过头看着金笼里的落无媚,走上前“你知道这个瓶子是干什么的吗?”
落无媚扭了扭身躯道:“你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就告诉你。”
“好姐姐!”叶寒生刻不容缓道。
落无媚意想不到他会如此之快,愣了一会,清了下嗓子道:“这个瓶子是用来收集瘴气的,打开瓶子走到宽广之地,举高手,等待片刻瘴气便会收入其中。”
“多谢!”叶寒生毫无半点怀疑,大步流星走到街上,打开瓶子,按照落无媚说的照做,半晌,瓶子与紫气都毫无半点波澜。
凌天城看了看,伸出手道:“我来试试。”
接过瓶子,两人都抬头盯着瓶子,片刻,还是毫无波澜。
空青走到两人跟前,抬头看向天空疑惑问道:“你们俩在干嘛?”
金笼里的落无媚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骗你们的也信。”
凌天城回过头幽怨的盯着她,沉声道:“我觉得我此刻像个傻子。”
叶寒生也如他一般模样,道:“不,是我们。”
楚才脚步跨得很急,额上渗出些汗滴,喘着粗气来到叶寒生面前“殿下。”
叶寒生瞧他模样,疑惑道:“这般着急,怎么了?”
楚才道:“关于高云村的事”
快马加鞭,山路中传来匆促的马蹄声,树影微动,一个黑影忽然从飞速冒出,叶寒生眼尖手快“你们先走!”一语话落,疾步奔出,朝着冲来的人影迎面而上。
空中,那人一把剑来去无踪,似实似虚,每招都好似知道叶寒生的弱点,如指诸掌,无形剑气,奇诡莫测。
叶寒生只是冷笑,衣袍飘扬间,手中长刀再变,凌冽的刀气伴随着肃杀之声,一个跨步,来到了无泪的身后,“噗呲。”一声,鲜血飞溅,长刀贯穿无泪整只胳膊。
无泪好似无感,面无表情抽开体内长刀,一个转身,来到了叶寒生的身前,一剑抵住他的刀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叶寒生右肩关节已经脱臼,闷哼一声,叶寒生凌空一退。
刹时,身后在出现一人将他挡去退路。
静。
死寂。
高云村外是杀戮下的死寂,四处而落的金色旗帜,血流成河,遍地遗骸,一人从殿中爬了出来,他的双腿已断,双手紧抓着一面金色旗帜,向着前方爬行,指甲变得血肉模糊,满身鲜血,是自己的,也是别人的。
楚才冲上前扶起他“楚锐!”他心急的呼喊着。
楚锐只觉得浑身冰冷,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兄兄长!”
楚才眉头一紧,心像被刀子捅了一般“兄弟,坚持住。”
楚锐瘦弱的身躯显得僵直而无助,呼吸微弱而艰难“殿殿下呐?”
楚才道:“殿下在后,你坚持住。”
楚锐道:“来来不及了,兄长我无能无法为国家守护国古书。鬼山猖獗,兄长一定要将其铲除。”这一声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两眼空洞无神,直至手从楚才掌中滑落。
“楚锐!”寂静的村外,只听见楚才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凌天城鼻子一酸,不禁悲从中来。
不知哭了多久,楚才抱着楚锐站了起来,忽然,觉得全身无力,双腿发软,身不由己地颓然坐下。
凌天城连忙扶住他,本想接过他怀中的楚锐,却被楚才拒绝“凌兄,楚锐是我的弟弟,兄弟离世,作兄长的,应当拥他入葬。”
“儿时轻唤点头应,常抱为兄唱大歌。离去数日未相逢,我挂心中慌忧忧,枯殿门外,而今手足独一方,年年岁岁自徒伤。黄土白骨,潸然那泪送尔行,来世再做兄与弟。”楚才脚下运气朝着地面用力一蹬,瞬时,脚前出现一处大坑,他小心翼翼的将楚锐放入坑中“楚锐,我弟。今时今日你离为兄远去,是为兄心疼万般无奈,这一疼,为兄铭记在心,豁命定要为弟报仇。愿来生你我在是兄弟,点酒相伴。”
双膝下跪,掌心一抔土落到楚锐身上,一抔又一抔,直到将楚锐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