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怀明（1 / 2）
众人看去，身后屋顶上还站着两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那两人身穿墨青色衣裳，少年手拿长剑，另外一位看似已有杖朝之年的老妇人柱着拐杖向两边张开手，本就暗黑的天空瞬间被毒气笼罩。
凌天城道：“鬼山？”
话落，站在屋顶上的两人速度飞快带着毒气向众人而来。
空青与玄参纷纷亮出长剑。
空青的珞瑜剑常年被他放进药水里浸泡，本来想着单纯的让它变得透亮好看，没想到在此时面对毒气的袭来也是有极大的帮助。
双方打的激烈。
风起，无媚连连后退，一招辟地，再招取命，落无媚知自己不是叶寒生的对手只能快速的退于黑气中。
空青在与少年交手时，对视于他的双眼，看到他的瞳孔呈现血红色，空青一惊。
老妇人手拿拐杖，看似步履蹒跚，但动起武来却是十分有力，见自己徒弟不是那老妇人的对手，空青欲想办法脱身前去帮忙。
毒气来的太快使众人毫无防备凌天城吸入大量毒气导致眩晕，握刀的手失了力气，宋携双手转动着长刀，向他靠近。
叶寒生转动长刀，双指横向在刀背上一划，朝着毒气砍去，剑气凌然竟使狂风四起，吹散毒气再见月色。
凌天城待毒气褪去后，快速压制吸入体内毒气，再次提刀与之对决，宋携移动速度快，但被力量如此之大的凌天城抓到规律后，一刀让他腹部重伤，
老妇人脱身将宋携带走。
红瞳少年退在屋檐上剑指月，只见月亮渐渐的变得血红，与他身后飞出无数黑色生物朝着四人而来，四人挥动着手上的武器，定睛一看一只蝙蝠撕咬着叶寒生的衣裳，叶寒生厌弃的甩掉它，新衣服刚穿上就被咬了个洞，等打完架，他得想个办法将这衣服卖给凌天城，因为除了他叶寒生也想不到谁能这么容易上当。
叶寒生看向凌天城，凌天城也刚好看向他，对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向屋檐上的少年杀去，叶寒生一脸懵然道：“你嗯什么？我说什么了吗？”
少年身法奇特，凌天城破不了他的招，倒是少年虽然剑式生猛却刚好破掉凌天城刀招。
凌天城已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玄参加入二人打斗中，两人也不胜少年，少年平静的看着两人。
就在此时是突来一声。
“莫要直视他的眼睛。”
叶寒生听到此话转动刀柄，反射血红的月光照在少年的眼睛上，一时少年闭眼，凌天城与玄参看准时机擒拿对方。
一把八角伞转动着落在二人面前，从八角中射出许多毒针，在众人躲毒针时，四人已划风离开。
叶寒生等人落地，眼前正是说话的人，他顶着光头，一袭袈裟一只手举着法杖一只手放在唇下朝着四人一揖，四人回礼。
叶寒生道：“多谢禅师”
和尚再一揖道：“众位施主无事就好。”
凌天城问道：“那人的眼睛是红色的，真是怪异。”
和尚道：“是鬼瞳，十多年前天妖双凶被来自天下的八名豪杰封印在邪灵镇塔地，在封印前他的双瞳破体而出落在一名临产的妇人体内并与那名新生儿融为一体。”
凌天城道：“我见过那些人的穿着应是来自鬼山，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和尚道：“天水阔常年有患者，众位难道不奇怪吗？”
空青道：“是奇怪，近几年我来此义诊来年那些人还是会患上相同的病，肤色发黑从体内溃烂发脓，甚至产生幻觉，禅师知道什么原因吗？”
和尚走到河水边双手捧起道：“众位施主请看。”
手中水浑浊在夜空下像是被墨水染黑。
和尚将水还到河中甩了甩手道：“村民染病的原因就是这河水。”
空青问：“河中有毒？”
和尚点点头道：“是，这条河名叫元河。是天水阔的命河，天水阔村民生活离不开这条河，就连他们捕上的鱼常年在毒水中变得奇丑无比。”
空青问：“但这毒却不致死。”
和尚道：“是。河中毒不会致人死，就像施主所说人们会产生幻觉，但幻觉会致人死。”
空青道：“这毒是怎么来的？”
和尚摇摇头道：“从我来这里便有了，奇怪的是这里的村民知水中有毒也不愿离开此地。”
鸡鸣声响起，天微微的亮起。
和尚朝四人一揖道：“天亮了，众位施主，告辞。”
四人同他一揖，抬头，人已不见。
凌天城活动着肩膀朝着叶寒生说道：“好困啊，我们回去睡觉吧。”
四人刚走进镇里，听到一声声哀嚎，前来义诊的医者全都脸色发青躺在地上。
叶寒生朝着空青说道：“看样子你有的忙了。”
空青急忙对玄参说道：“快将药箱都拿来。”说着他拉着要走的叶寒生的手道：“寒生。”
叶寒生看着他道：“你不会要我帮你吧？”
空青点点头。
凌天城看着众多的患者叹息道：“莫不成这里就剩你一个医者了？”
“还有我。”
茶花色的罗裙的女子走到凌天城身边。
空青看着她道：“你是昨天那位治蛇毒的姑娘。”
她道：“早上起来听见哭喊声我便出门查看发现他们都中毒了，与村民中的一样。”
凌天城看着她道：“那你怎么没有中毒？”
她看了眼凌天城道：“你不也是吗？”
她不在说话，走到其中一人身边扶起他对着四人道：“我们先将他们扶到阴暗的地方吧。”
五人安置好中毒的村民与医者。
玄参张望着四周阴湿透不进光还有贡品腐烂酸臭味的寺庙，他捂着鼻子问：“为什么要把人放到这里？”
她道：“这里光线不足，比较好治疗。”
玄参道：“啊？”
她道：“你们没有发现吗？”
“什么？”玄参倒是一脸茫然。
她道：“明明早上患病的人哀痛不止，但到了太阳落山之后他们却没有一点事了。”
玄参道：“难道不是因为各位医者医治好的吗？”
她摇摇头道：“准确的说我们就没有治好他们，我仔细观察过他们，只要在不见阳光的地方就不会发病，一旦见了阳光就会疼痛难止，甚至出现暴怒出手伤人。”
空青思索半晌道：“半边月？”
她点点头道：“对，我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住他们体内的毒。”
空青道：“这毒有传染性，一般是从唾沫血液中传染，众位在扶的时候小心切莫与他人伤口处接触。”
空青与她辗转在各个病人之间，玄参跟着空青多年早就学会了为空青分担，擦拭着呕吐物，接过叶寒生熬的药喂给中毒的人。
说是叶寒生熬的，真实却是凌天城在熬，叶寒生只是在药鼎旁扇扇风。
夜幕渐渐的降了下来，中毒的人也渐渐的恢复血色。
玄参劳累的摊在一旁。
空青朝着她道：“一日劳累来下姑娘辛苦了。”
她淡淡一笑道：“公子不也是吗？”
空青温柔笑道：“一直顾着中毒的人都不曾问姑娘芳名。”
她道：“善玉。”
空青笑道：“善玉姑娘夜已深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善玉道：“若只留你们四人在这，晚间有人发病剩你一人医者也是忙不过来的，我留下也好有个照料。”
空青看着成片的患者，回头道：“那就委屈姑娘了。”
善玉走出寺庙道：“你叫什么？”
空青也同她走出道：“在下公良空青。”
善玉道：“是元河国的公良家吗？”
空青点点头道：“正是。”
善玉突然笑道：“元河国可怜的国家。”
空青一愣问：“善玉姑娘，此话怎讲？”
未等善玉开口，突然出现的和尚道：“元河国，二十年前亡于半边月之毒下。”
叶寒生与凌天城静静的站在门口。
和尚朝空青一揖继续道：“半边月的毒虽然不会直接取人性命，但只要接触到阳光皮肤就会渐渐的溃烂，严重的会产生幻觉，幻觉会让人们出现狂躁相互厮杀听闻元河国作为当时平原最强的大国在不知情下整个国家都感染了这种毒，而当时有作为前皇家功臣的家族带领外族起兵造反，元河皇带兵突围被乱箭穿心死于城墙外，最后皇后带着年仅七岁的太子与还在肚子里的龙胎跳入剑火池，之后便出现了天水阔这个小镇。”
叶寒生道：“这么说，天水阔之前是没有的？”
和尚道：“是的。”
叶寒生道：“真是奇怪，既然镇上的人都知道水里有毒却不离开此地，这是为什么？”
和尚摇摇头。
叶寒生道：“这种毒就没有解药吗？”
和尚还是摇摇头。
善玉笑道：“有啊。”
空青忙问：“是什么？在哪？”
善玉直视着公良道：“就在公良家。”
空青转过头与叶寒生对视。
和尚道：“不过公良家在元河国灭亡之后便就不知所踪了，现在要找怕是难。”
善玉道：“有人知道。”
和尚道：“何人？”
善玉盯着空青，空青微笑着眼里毫无波澜的看着她，她似乎要将他窥破，突然她又笑道：“开玩笑的，我也不知道。”
空青淡淡一笑走近寺庙，叶寒生走到他身边道：“你”
空青还没等他说就道：“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属于那里了。”
叶寒生轻轻一笑没有说话便走出去了。
几人抬头望去，一轮明月从山后升起，瞬间照亮了破烂的寺庙。
沉睡的患者突然暴动起来，空青连忙压制住几人，外面的人见状急忙跑进庙中帮忙。
空青喊着睡着的玄参，却发现玄参正缩在角落脸色发青。
空青与叶寒生打了照面变快步道到玄参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脸喊道：“玄参，玄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