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夜长声(2 / 2)
伍五六爱喝酒,但酒量一般,在车上喝了半壶酒,现在又喝了一壶,人早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
凌天城喝酒多而稳,添了几壶还是原样。
古木青举起酒杯对着朱境,“朱宗主,不知朱宗主可还认识我?”
朱境举着酒,思考片刻,微微摇头,“恕在下眼拙,只知阁下是鬼山之主。”
古木青浅笑,“十九年前,朱宗主在天灵论剑台上可是忘了与一名女子论过剑?”
朱境恍然,道:“难道,鬼主是……”
“我正是当年与朱宗主论剑之人。”
“原来如此,天灵论剑一向只能由沧羽明日男子登台,那日突然有姑娘上台与我论剑,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朱镜笑的开怀,笑的灿烂。
古木青道:“是啊,当年败朱宗主手下,导致我被沧羽明日弟子当笑料哎,不提也罢。”
沧羽明日的天灵论剑古往今来只能男子上台,那日,古木青作为沧羽明日内部女弟子,在朱境打败众人后,挥剑登台与朱境比论,沧羽明日男修与女修分两派,有男尊女卑的思想,见女流上台众人纷纷取笑,作为沧羽明日最小资质最强的宗主候选人,他并不明白女子登上天灵论剑台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古木青在取笑中落败,那时她十七岁,既想不到会输给一个比她小的孩子,但在朱境眼里这是他少年时极为敬佩的一名姑娘。
朱境问:“之后一直没见到过姑娘,不知那时鬼主怎样?”
古木青笑里含有心酸无奈,“因我擅自登台回去之后被师尊施打鞭刑三十,闭门思过三十天。”
“这……”朱镜一怔。
从那次后,再也没有女子上过台,本来和往年一样的场景,但朱境总觉得对女修不公平,为此与各个长老商量让女修能与男修正常登台,但遭到了严斥,朱境至今都不知道女子上台会有这么严重的惩罚。
古木青淡然着似乎是说着别人的事一样,“之后我离开了沧羽明日,因为种种原因我建立了鬼山毒脉,在我刚建成的一两年间,总是会有沧羽明日人来诸罚。”
朱境问:“后来呐?”
古木青叹息,“后来……后来听闻沧羽明日为了新任宗主忙的不可开交,也无暇管我之事,久而久之能接受我一介女流自立山门之事了吧。”
那一年,正是朱境以十年天灵论剑上从不败记录,沧羽明日第一剑修的身份成为新任宗主。
“这酒好像喝过。”许南山微醺。
叶平喝了一口又一口,红着脸道:“这好像我家的酒。”
古木青转头看向与叶平正在碰杯的许南山,笑道:“朱宗主,怕是不知道吧。”
朱境饮下一口酒,“什么?”
古木青指着许南山,“那孩子……就是师姐的孩子。”
“师姐?”朱境没明白她口中的师姐是谁。
古木青道:“我在沧羽明日的师姐名唤朱琼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此人正是朱宗主的亲生姐姐。”
“这人……是姐姐的孩子?”朱境看向许南山,他正叶平抱在一起聊天聊地。
“朱宗主听到他的名字,难道没有几耳分熟?”
“确实有,只不过我与姐姐十几年没见了,也没有细想。”他微微一笑。
耳边传来太多的声音掩盖了朱境与古木青的对话。桌上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聊的不亦说乎,醉的不省人事,唯有凌天城淡定自如的喝着酒,他暗暗的想着:这酒不够烈。
古木青道:“是啊,自从当年师姐嫁给一路天色少主后,我也没有见过她了。”
“听说当年姐姐与姐夫是历练认识的?”
古木青点点头,“沧羽明日女修每年只有一次下山机会,当年我与师姐结伴而行,在路上突遇妖物横行,在打斗中偶遇了许宗主,许宗主为人正义凛然与师姐温婉柔和很是相配。”
朱镜浅浅一笑,作为朱琼羽的弟弟他并没有了解过关于姐姐的事,就连她当年出嫁也只是草草见了一面。
喝的大醉的人被扶进房里,凌天城与公良两人在青衣女子带领下走进房间。
公良若水脱下外衫,嫌弃将它扔在地上,脸上露出一股冷气。
夜晚,冷酒入喉频频起夜的公良猛,摸索着墙壁来到一处,他埋头解开裤腰带,就在他舒爽抖动完事转身之时,隐隐听到一处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随着声音看去。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吓了一激灵,青衣女子挡住他,笑道:“阁下,这么晚了要去哪?”
公良猛指着青衣女子背后,“后面好像有声音。”
青衣女子道:“阁下是睡糊涂了,后面没有任何声音,来,我扶阁下回房吧。”
公良猛退了几步挥手道:“不用,我知道路。”
进房时,他与刚出门小解的许南山撞到。
“抱歉!”两人异口同声。
许南山看到青衣女子,喊道:“姐姐,这么晚了还没睡?”
“正要回去。”青衣女子笑道。
“姐姐能否告诉我茅房在哪?”
青衣女子指了一处。
“多谢姐姐!天黑了,路上小心啊!”说完,许南山朝着茅房跑去。
“有劳许公子关心。”青衣女子看着他走远,收起笑容离开。
早晨的空气中充满了花香,这花香每到一处香味便不一样。
许南山起了个大早,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四处闲逛,探了半山花海,他在一朵十分美艳的红花前停脚,正伸手要触摸那花,远来传来一声,“此花有毒,阁下切不可碰。”
许南山连忙收回手,转身看向那人,是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道:“阁下要是爱赏花,可去殿前,整座山就那里的花无毒。”
许南山指着那片花海,“这后山的花都有毒吗?”
青衣女子点头,“是的。”
许南山连忙远离花海,青衣女子一手在前,淡淡道:“阁下,随我走吧。”
两人朝着前方走着,经过一处,数十名婢女正埋头清扫着地面。
虽然天已经亮,日头却还没出来,这个时候扫地过太早了。
“鬼山可真是与常户人家不一样,日头未出,山内就开始打算卫生了吗?”许南山定眼一看,那些清扫的还都是血渍,“而且看那些好像都是血迹。”
青衣女子微笑道:“鬼山每晚都会炼毒,毒物留下的血迹或毒渍都要隔天赶在鬼主醒来之前清理干净。”
许南山长“哦”一声。
走到殿前,一片白花开的灿烂,“这些花都是鬼主亲自照料的,阁下喜欢可以摘下几朵玩玩,但切记莫要摘的太多,鬼主发现会不开心的。”青衣女子笑了一声。
许南山凑前拨了拨花,白花确实比前面看的花要好看上几分,其他地方都是数百种混种,这片地全是这一种白花,看着娇贵而独立。
他笑道:“那我还是算了吧,到时候鬼主找我算账岂不是得不偿失。”
青衣女子也笑。
许南上嗅了嗅白花,觉得此花有股熟悉的味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道:“丽钵花。”
“丽钵花……”许南山想到自己宗门后山也是这种花,是他母亲所栽,难道他们那一辈的人都喜爱这花吗?
许南山正伸手去触摸,眼前一朵花就被别人摘下。他抬头,是昨晚的彝装姑娘,这姑娘穿的虽然不是多华丽但也是干干净净,身子一动便发出铃铛碰撞“叮铃铃”的声音。
“这花确实好看。”姑娘拿到鼻下闻了闻。
许南山道:“姑娘也爱花吗?”
“哪个女子不爱花。”姑娘将摘下的花别再耳上。
许南山笑道:“也是,既然姑娘喜爱此花,我便留出位置让姑娘好好欣赏,了解此花内在吧。”
她笑的俏皮灵动,一双大眼眨巴眨巴,“不了,我爱花,但却是欣赏不来,我阅历浅只爱它的外表,难以看出它的内在。”说罢她转身离开。
青衣女子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笑道:“真是有趣的姑娘啊,阁下觉得呐?”
许南山点头,并不是认可这句话,而是认可那句哪个女子不爱花,心里盘算着等下山定要多买些花带回宗门。
日渐渐地升起。
青衣女子抬头看天色,“早膳时间到了,请阁下随我去用早膳吧。”
“好!请姐姐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