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噩耗（1 / 2）
文晨晨正做着美梦的时候又一噩耗传了来。
听说郑洁茹身体突然出现了一些问题，还蛮严重，已经住院有段时间了。
也许是被他的大儿子气得吧！文晨晨有些扼腕的叹息一回，心里很想回去看看，毕竟是自己的亲小姨，又照顾她那么久，只从上次不声不响离开了以后，那里就像自己做梦梦到过得地方一样，梦醒以后，与那再无瓜葛。现在想来还是很牵挂。
“你还记得你在石岭住的第一天吗？”文晨晨看着眼前的白谨铭。这一年多时间里，曾经的少年已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嘴唇上隐隐约约隐藏在皮肤下黑紫的胡茬，这在以前可不曾这么明显。
那是第一次见白谨铭，他跟着郑洁茹第一次回老家。
还记得那天他穿一件薄的就像苍蝇翅膀的运动衫，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鼓鼓朗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拐杖’（其实就是登山杖，一脸兴奋的模样，说前去探路。
她见状还立马提醒，前面有狗，被咬上一口，狂犬疫苗都不一定有处打。
结果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不以为然，以一副勇敢无畏的样子，说:“狗有啥害怕的。”还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杖。“我有这个。”
土生土长，走习惯山路的自己，尽管两手都拖着行李箱，走在石渣子路上，速度依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会儿功夫便赶上了带着手杖的他，并排而行。
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愿轻易输给女性。傲气让他不得不加劲抢走几步，但一会儿功夫又回到原来跟她相距的位置。几次三番，体力上就支持不住了，累的气喘吁吁，最后不得不由衷承认自己的确爬山不行。
那天就在他们俩忽前忽后较着劲的时候，那条黑毛狗应该老早就看到了他们，躲在暗处虎视眈眈寻找着机会准备攻击。要不怎么就那么惊险，一出场那狗就居高临下，站在有利的位置，狂妄地向他们狂吠？
对于这个生在大城市，长在大城市，没有见过田园犬威名的少年，第一次有幸遇见像狼一样狡猾勇敢，聪明，凶恶的中华田园犬，不免吓得面色苍白，连滚带爬，比遇到真狼还害怕，一边逃命，一边喊，“快跑！快跑！快跑！”
对于跟人打交道的勇士，它还不了解人性？那时这狗心里一定在笑。“小样，你再跑，我就趁胜追击！吓得你屁股尿流！哇哈哈哈！”
对于土生土长的自己，当然了解。赶忙提醒他。
“不要跑，跑啥？”说实在当时他这一惊一乍的举动搞得自己也惊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她一把拉住慌不择路的他，说:“你不拿了打狗棒吗？打它啊！”
“我哪里敢？”当时白谨铭吓得，哆哆嗦嗦，一边把棒子递给她，脚下本能的继续往山下跑。
“还跑？不要跑了！”跟在后面的她一看狗要去追他了，心里不免一惊，一把扯住了瘦高的他。只听“哧”一声，他的拉链从上往下被扯开了，雪白的胸膛正好在青天白日之下一览无余。
“靠！你力气真是够大啊！”当时白谨铭慌忙拉起拉链来，来不及害羞，那恶狗已经近在咫尺。男性的战斗基因刚被复苏，正准备豁出去跟狗来一场人狗大战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及时出现了。“晨啊！是你家亲戚吗？”
女人热情的跟她招呼，让白谨铭看出她们是认识的一村人，这才松了口气。
相较紧张异常的他，高崁上端着碗的女人到自在多了，她不慌不忙，蹴下来不紧不徐地吃着碗里的饭。
“婆，你把你家狗撵跑，我的这个表弟都快被吓死了。”
“它不咬人。”
“靠，要不是我跑的快，它差点咬了我屁股！”当时白谨铭一脸的不悦，脸下拉地老长。
“黑子！回去！”
狗本来在见到主人的那一刻便有所收敛自己的锋芒了。一见主人发话，威风顺势减了一半。灰溜溜的拖着尾巴，走几步转身狂吠几声，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神气。
“走吧！我家很快就要到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这荒山野岭的人真是不负责任。人懂狗的思想？不是我跑的快，还不知道被咬成啥样呢！”刚刚还兴高采烈，星光灿烂的白谨铭突然就不高兴了。对农村的美好想象瞬间就打了折扣。
“怎么了？”
“没怎么。”
“你不是想爬山吗？先回家吃饭，然后我陪你去。”
“屁股疼。”
“刚摔得？”
“你没看见我刚像溜滑梯一样从上面溜下来的吗？一点也不好玩。早知道就不来了。”
“现在也没办法了。”她低着头。
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茂密的柏树站立在他们两旁，此刻没有动听的鸟叫，没有微微的凉风，只有燥热的空气和他们的呼吸。他们的脸红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
“你怎么……不穿件短袖呢？”
“我不是怕晒伤胳膊嘛！这也不过是一件防晒衫，没你想的那么厚。哎！不过这爬山也够累哦。”
“当然累的。以后你要出来，你得叫上我，我们这里狗很多，像狼一样，一家狗吠，可以集合全村的狗。”
“这么厉害？那还是走吧！”经过刚才的那一惊魂时刻，白谨铭乖巧多了。他顺从的跟着她，就像耄耋之年的老人，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两人一前一后，白谨铭屁股上不知何时添了老大一个洞，露着红色的内裤。他到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也许在他看来，在这种地方，哪怕露出真屁股，也就那么大回事了，他目前顾及不了那么多。
也许在他的人生之中，能跟同母亲回到她的故乡，目睹了母亲所目睹过的风景，走过母亲所走过的路，吃上母亲喜欢的家乡美食，算不算是荣幸之至？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这里的一切与他而言本该是陌生的，然则却是那么熟悉，那么另其心之神往。虽然在这个群山环绕的小村里，最初也经历了一点不快的小插曲，比如半路偶遇凶狗，一路遭遇人满为患的旅途劳顿，忍受被蚊虫坑害的几个漫漫长夜，但看着到处郁郁葱葱的树木，山川，他就像忘了一切一样。完全被大自然的美景吸引。
还记得他说等他老了以后，回来找一个山洞，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