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目的”（1 / 2）

下一刻，方生眼前一黑，视野回归到王家前。

他默然良久，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

他胸口发闷，心脏隐隐作痛，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填平复杂的心绪。

方生远离人群，走到王家一个偏僻的角落，可是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根木拐杖斜躺地上，拐杖旁男子的右腿僵直。他双手抱头，全身微微颤抖，并未察觉到方生的到来。

方生认出了他，就是今早撞他的毛躁小子。可他并没上去质问，而是默默离开，他知道男子比他更需要安静。

方生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眼中尽是茫然，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不久，女子被一卷草席包裹，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块木板上。

四个壮实的大汉各抬木板一角，稳当的朝南山走去。

后面四十几个村名紧紧跟随，愁云挂在面容上。女子的抽泣，哭泣声伴随一路。

方生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遥遥的跟着送葬队伍。

时间如流水，繁杂的安葬流程在黄昏前完成了。

村民们稀稀拉拉全部离开，只剩下一对母女在小坟包前低低诉语。

方生靠坐在远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默默的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终于，那对母女手牵着手离开他的视线。

方生哀叹一声，从树上跳下，缓缓的走向小坟包。

一块刻着王丽之墓的木板竖叉在突起的土包上，仅此而已。

方生缓缓坐在坟包旁，偏头看向那块木碑。

他低声道：“王丽，对不起。”

方生道歉完后，感觉舒畅多了，压抑的神经获得些许舒缓。

他自嘲道：“终究是自己太过自傲了，自恃先进的思想可以洗刷你们的古旧，改变你们的宿命。”

“自以为是到将冲击封建桎梏这样的重任托付在你们几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殊不知，正是我的自大，让你们在黑暗的沼泽中看到了光，却同样斩断了你们通向光的大道。给了你们希望同时，却让你们处于绝望。”

方生苦笑一声，面带自责。

“如果我不这么自大，你或许还能享受亲情、友情，而不是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

入夜。

方生这才离开南山，垂头丧气，缓步走回木屋。

还没抵达，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他的耳朵。

‘他又想他爹娘了嘛。’

方生眸底尽是复杂，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很快抵达木屋。

他循声望去，只见梁虎正闭眼吹奏竹笛，黑子坐在一旁，耳朵高高竖起。

方生呆在原地，等到笛声断绝，才向梁虎打招呼。

梁虎面露惊喜，急忙热情的迎接方生进屋。

方生进入屋内，只见小方桌上摆好了晚餐，只不过放置的时间久了，饭菜都凉了。

梁虎端起饭菜解释道：“今天的气温格外的低，才端出来不久就凉了。”

言罢，他便将饭菜拿去灶房加热。

黑子则趴在桌底，舔着小嘴，眼巴巴的等待开饭。

方生面露微笑，小声呢喃道：“谢谢。”

第二日。

方生本想给自己放一天假期，去消化那些消极的情绪。

直至大中午，他还瘫在床上，思绪和天马行空一样乱。

突然一个问题冒出，迅速占领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