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竹笛”（2 / 2）

翠兰“嗯”了一声，略微放心的点点头。

三天后，临近出发。

翠兰拉着小梁虎到村口，看着一列由十几个壮实汉子组成的队伍，心中稍安。

队伍中梁超回头在送别的人群中发现了母子二人，递出一个沉稳的笑容后，便不在留恋。

翠兰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队伍，直至消失。

翠兰双手合十，心中暗暗祈祷。

‘上天啊！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希望您护佑我相公平安归来。’

初冬，临州城东南方向，一处勾栏中。

入夜，勾栏中人来人往。许多身穿半透轻衫的女子端起一壶酒，在各个酒桌间或倒酒，或喂酒。她们胸前半露，姿态妩媚，引人遐想。

梁超和同村的老乡正坐在勾栏偏僻一角，喝酒交谈。

牛家大儿子牛力激动的站起身，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豪爽的说道：

“各位兄弟，这次能够成功将货物运送到临州城，离不开你们的帮助。虽然这次的报酬并不高，但李管家答应今晚的水酒免费！女人也是！而且还有三天的假期！”

众老乡同样高举酒杯，大声的欢呼，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他们虽然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但在经历长时间的跋涉后，似乎只有女人和酒才能抚慰他们的心灵，重振精神。

牛力假意晃晃头，惭愧道：“小弟不胜酒力，先回房歇息去了。”说罢便朝二楼房间走去。

众人立刻相互眼神交流，嘿嘿的邪笑着。其中稍年长的老乡大声起哄道：“莫不是去房间排去体内多余的酒水吧！”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牛力脚步一顿，逃也似的跑开了。

梁超在礼貌性的敬酒喝酒后，便不在搭理他们。他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勾栏中央的舞女身上。

梁超细致的观察着离他最近舞女的每一个动作。提手，踢脚的每一个细节，舞步的节奏，神态的变化。他想都将这些刻画在脑子里，加深对舞蹈的理解。

不知不觉中，夜已深了。同桌的老乡早就全都去干大事了。梁超离开勾栏，朝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他回到客栈，房间是八人间，屋内只有他一人。他点燃蜡烛，脑中回忆舞蹈的动作，身体跟着跳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

梁超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在街上，街两旁传来小贩叫卖声：

“新出炉的窝窝头！一文钱两个喽！”

“阳春面！四文钱一碗，走过不要错过啊！”

梁超径直走到卖窝窝头的摊前，犹豫片刻后说到：“店家来两个窝窝头。”

“好嘞！”店家麻利的将窝窝头打包好。接过钱后，便递给他。

梁超一边吃着窝窝头，一边浏览摆在路两旁的商品。

当走过一个拐角，他眼前一亮，径直超前赶去。

一个满是白发，脸上皱纹挤在一起的老头坐在地上正守着一个小摊子。摊子上摆着一些古玩瓷器，还有一只陈旧的竹笛。

梁超指着摊前的竹笛，看着老头问道：“老人家，这支竹笛怎么卖？”

老头爱惜的轻抚竹笛。“小伙子，这竹笛我不卖。”

梁超略感可惜，刚走出去一步，就被老头叫住了。

老头左手紧握，以至于左手大幅度颤抖起来。他凄婉的说道：“十文钱，你拿走吧。”

梁超面露喜色，他豪爽的将十文钱递给老头，拿起竹笛便往回赶。

老头注视着梁超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转角。他的手才慢慢松开，里面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张崭新的药方。

梁超疾步回到卖窝窝头的摊主前，面带笑容。

“店家，来十个土饼。”

“好嘞！”店家同样笑开了花。

土饼是由杂粮风干制成，唯二的优点便是扛饿和储存久。

梁超在接下来的两天，下午便在勾栏点上一杯最便宜的清茶，晚上则是独自摸索着那根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