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系统”（1 / 2）

上界

云机宫深处，一青衣老者负手而立于楼阁最高层。

他的背后摆置着一副棋盘，白色的棋子星星点点的落于其上。

老者眼眸深邃，凝视着高悬于天空上最耀眼的菱形物体，轻皱眉头。

“凌。”老者嘴唇微张，轻声呼喊。声音虽小，却有着令人不容质疑的威压。

突然，一团黑雾出现在老者身后。

老者语气淡漠，吩咐道：“去查查，何事发生。”

“遵命！”黑雾中传来谦卑，低哑的声音。

刹那间，黑雾剧烈翻涌，就如同没来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者右手往背后一弹，一枚白棋精准的落于棋格中。与此同时，天空中偏僻一角，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老者闭眼，轻声呢喃：“长生成仙”

“哐当--哐当”

今夜的风很大，木制的窗扇被吹得摇摆不定，发出阵阵响声。

方生的意识逐渐苏醒。他能感受到，声响是从他头顶那扇木窗传来的。

只不过，他太累了，也懒得去管，就这么保持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

“咯吱”

尖锐的木门声响，它正强迫着方生睁开眼睛。

他眼睛艰难的眯出一条缝，隐约看见一个壮实的身影站在卧室的木门前，从影子分辨是个壮汉。

方生也不在意，闭上眼。

在做完一个短暂的梦后，一点寒光从方生的眼皮闪过。

方生强打精神，眯眼一瞧。

这一瞧，让他遍体生寒，睡意全无。他的背部就好像被千万根细针来回穿插，一层细密的冷汗瞬间爬满背脊。

银白色的光从木窗的缝隙中穿透进来，照在那壮汉身上，看不清脸，影子却被拉得老长。壮汉左手握着的镰刀更是反射出令人颤栗的寒芒。

壮汉持着镰刀，一步步向方生逼近。

“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木屐踩踏地面的声音，但在方生听来，就如同死亡乐曲的前奏。

壮汉向前走了三步，随后站立。他缓慢脱去木屐，赤脚踏地朝方生走去。

当方生的耳朵再次被木窗的哐当声占领，他突然想到身旁不远处，靠着木墙的那边有一个偏小的空瓷罐。

他毫不犹豫的从被褥中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向左侧摸索而去，在触碰到瓷罐后，五指抓住瓷罐边缘，缓慢拉回被褥内部。

方生全身微微向右侧倾斜，将全部的压力与力量集中到右手与右腿，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实现瓷器最大化的爆发力。

镰刀在方生眼中越放越大，他屏住呼吸，心脏每一次的剧烈跳动似乎都在催促他赶快动手。眼部的肌肉全面收缩，防止眼皮剧烈颤抖。

‘近了！更近了！’

方生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脑海的两幅画面交叉着冲击脆弱的神经。

他看见自己的头颅被镰刀划开，脑浆混着血水直往外涌。

还看见自己突然跳起，蓄势一击，将壮汉头部开瓢，昏死倒地。

方生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承载着高强度的负荷。战斗姿势仅仅坚持片刻，便开始剧烈颤抖。

即便方生拼死压制，还是难免轻微抖动。

终于，赤脚壮汉站定，距离方生头顶不过三寸。

方生透过细小的眼缝死死盯着壮汉手上的镰刀，当看到镰刀举起时。

‘就是现在！’方生心中怒哄。

方生刚要发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右半边身体就如同被万伏高压电过一般，僵硬发麻，使不出一丝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