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坊,药王(2 / 2)
远远的,一座古朴但宽广的草堂渐渐显出轮廓,一扇朱红色的桃木门板,泛出淡青色的屋墙,门板左右各贴着一张倒过来的“福”,门框两侧及门楣处还贴着已经褪色的经典对联:“但愿世间无疾病,宁肯架上药生尘”,门楣上的匾额题着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悬壶济世。
沈洛尘惊奇的打量着药坊,虽然粗浅的识得几个字,但是这匾额上的神韵他还不太能够领悟得到。
陈楠看着沈洛尘的样子,稍微思考了一下,摸摸沈洛尘的头:“过几天就让你学学识字,先进去吧,别吓着了。”她并没有透露出姜女在里面的事情,只是担忧姜女的恶意会吓到沈洛尘。
当然,沈洛尘本人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他被陈楠毫无头绪地言语搞得云里雾里,心里也提起了一丝好奇心,靠近大门,便有一阵苦涩的气味散出,显然堂中药鼎长年累月的熬煮汤药,药气已经久不绝。
沈洛尘似乎对这种药气情有独钟,鼻翼翕动着,脸上一副陶醉的样子,陈楠推开门,空旷的堂中赫然矗立着一座半人高的三足双耳鼎,鼎下架着柴禾,火苗舔舐着微微泛红的鼎底。
鼎中青绿色的药汤咕嘟嘟冒着气泡,一个一身黑色的老头正在挥动着手中的木棒槌搅动着药液,一边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另一边不忘抽出时间来观察一下坐在地上的陆离的伤势。
片刻后,老头歇息下来,挽起陆离的袖子,右手食指搭在脉上,左手捋着几乎垂地的花白胡须,判断着陆离紊乱的脉象。
沈洛尘好奇的循着药气在鼎的周围转圈,一个不留神,低着头走路的他撞到了一个人,沈洛尘经过这么一下子突如其来的意外,脑袋也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他揉揉眼睛,这才辨认出挡在自己前的是一个正在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女子。
与陈楠年纪相仿的女子饶有兴致地将手搭在了沈洛尘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惹得刚刚踏入堂中的陈楠一阵火大。
沈洛尘有些不适,想要抽身回到陈楠的身边,可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好像幽灵一样摆脱不掉,沈洛尘急得扭来扭去,可就是逃不过这只柔弱无力的手。
“放开你的脏手。”陈楠抓住女子的手腕,一点点提了起来,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惊涛骇浪。
“切,没意思。”女子松开了手,兴致缺缺,“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值得你亲自动手,一个毛头小子,陈楠你也当宝供着?”
没错,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子正是陈楠名义上的大师姐姜女,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旁号脉的老人揪着胡子的手一顿,而后突然给了身前躺着的陆离一个爆栗,看气势大有敲开陆离脑壳的意思。
“这么大规模的爆发天衍咒术,你小子不想要这经脉了?”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守成不足败业有余的混蛋,忘了你怎么来到这武陵的?”
陆离揉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反而对着老头贱兮兮的笑了笑:“这不是有您在呢吗,不管我作死多少次,还不是您把我从奈何桥捞回来的?”
“放屁!真当我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了?当我和吃香火的一样有求必应?漫说是我,就是天天吃香火的神灵也未必有求必应吧。”老人讥笑的话语与他的胡子一样长的令人发指。
“省省吧,孙老先生。”姜女按住了老头作势抬起的手,“武陵的人谁不知道药王孙思邈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更何况这种小滑头,典型的吃准了您的心思,何必多费口舌。”
“你是?”孙思邈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方才恍然大悟一般,“姓姜的小丫头都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何止岁数大了,怕是能耐也大了不少吧。”陈楠字字诛心,讽刺着姜女。
“当然不止年龄大了,现在的能耐想来怎么都比某人的大吧。”姜女嘻嘻笑着,顺带着还像陈楠挑挑眉,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大不大的,打过不就知道了?”陈楠毫不留情,剑拔弩张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
“要打出去打,老头子这里的药坊可是清净场所,容不得半点污垢,”孙思邈挡在了二人中间,“你们也是,多大的人了,当着徒弟的面还动辄打打杀杀的,带坏了怎么办?”
“是她先挑衅的。”陈楠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丝委屈的意味。
“挑衅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不仅境界没我大,甚至呵呵。”姜女冷笑了几声,眼神顺着陈楠姣好的脸下滑,意在那里?
陈楠察觉到姜女戏谑的目光,瞬间明白了她指的是哪里,咬着银牙抱起了胸口,试图阻挡姜女的视线。
老实说,陈楠的身材的确无可挑剔,凹凸有致,既不算是太过丰腴,也不是瘦弱无力,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活脱脱一个罕见的美人儿。
而姜女,也许是因为修行仙术的缘故吧,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丝浑然天成的媚态,这种感觉还与齐楠的娇艳又是两种极端,把这几人比作花卉的话,陈楠就像是亭亭玉立的红莲花,美观却又带着生人勿近的高贵。齐楠就好比暖春盛开的艳丽桃花,娇嫩欲滴,灼灼艳艳。姜女犹如妖艳的牡丹花,时时吸引着游蜂浪蝶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