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2 / 2)
有一段时间,云鹤年竟跟隙曛山栖云观的道士混在一起,他可以整日整月的不回到家中。
有见如此,云慈恩甚是恼怒,他不惜动用了族规,命族中的年轻子弟,将云鹤年从栖云观中揪回到了云家祠。
其父让云鹤年归理服法的在家中呆着,即使不认真研习医术,也要在家娶一房妻子,以此尽到传宗接代的本分。
按说来,云鹤年毕竟不是忤逆不孝之人,他见父亲如此动怒生气,心里就产生了新的想法。
云鹤年生怕自己会在家中,再弄出个三长两短的事情来,他也就安心踏实的呆在家中,甚至达到了闭门不出的境地。
时间一长,云鹤年感到有些寂寞难耐,他就动手翻阅起,父亲收藏的那些医书典籍来。
没想到,这一翻竟成瘾成癖,云鹤年居然对医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达到了手不释卷的程度。
有些时候,云鹤年在吃饭的时候,他都会抱着一本医书,一双眼睛也会在书本的字里行间里游移。
几年以后,云鹤年的医术竟比爷爷和父亲更有所见长,为此,他将朝门旁的一间门房专门辟做脉堂。
接下来,云鹤年亲手写下”草庵堂“几个字样,交给遂安县一个有名的镌刻师,请他制作一方牌匾挂在了大门上方。
虽然,草庵堂比不上郑家的“普济堂”的规模,其堂号也不是那么的响亮。
但是,云鹤年认为,有堂号总比没有好,至少能指明所在的地点。
这样一来,乡间的病人也能够相互传颂,并适时的找到确切的地址。
同时,“草庵堂”这新起的堂号,也比较符合云鹤年的个人旨趣,即非常的朴实低调,且又有自谦的态度。
自此以后,云鹤年常常对匾长思,并暗中沉吟自叹,他在私下里自号为“草庵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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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年十六岁成婚,他明媒正娶跪拜高堂,其妻为界门山东麓界牌沟中大户人家,即“凤家大院子”主人凤望山的女儿。
成婚后,夫妻俩人体贴和睦,真如书中所言的举眉齐案、相敬如宾。
婚后第二年,凤氏产下一子,取名“云守贤”。当云守贤刚满三岁时,凤氏却因一场意外,她不幸潇然离世,遂香销天际了。
彼时,云鹤年正值壮年,虽思念亡妻的心情久久不曾消散,但每到困惑时又徒生孤寂之感。
凤望山感念云鹤年为人谦和厚道,只怨自己女儿命薄没有福份。
尔后,风望山看见自己外孙云守贤尚且年幼,他担心以后会被继母虐待,便暗中留意观察。
事也凑巧,凤望山的一个堂弟刚刚离世,留下堂侄女凤仙孤身一人活在世上。
风望山堂弟的家境原本就甚是清寒,以前生活不济的时候,还时常靠着族亲帮扶,才能苟安生存下来。
可是,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即使帮扶他一点,自己的嘴里也就要省下一点。
如此一来,将凤氏族人的日子,都拖得是紧巴巴的。堂弟这一过世,凤仙就没有了依靠,这日子过得也就更加的艰难了。
再加上,乡间匪患无穷劫掠民女的事情时有发生,谁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她呢。
有一天,凤望山脑袋一激灵,他在心里暗自思量着:“这凤仙儿呢,也真是可怜,看她是孤儿寡女的,今后一个人该怎么过呀?咦……不如早一点给她找一个婆家送出门去,这样就各管各的生活,免得整日看着她心焦。哎,对啦!该给她找哪样的人家呢?嫁到贫寒人家吧,恐怕会受到委屈,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只是怕要遭不少罪;许配给殷实富户的吧,只怕是别人又看不上她。唉……该如何是好?啊……对啦,云鹤年不是一个人吗?他家可算是小康之家,好歹不愁温饱,假如将凤仙续弦给云鹤年,难道不可以吗?虽不是十全十美,但也算是两全其美……啊,真是罪过!我怎么想出这么一个糊涂主意?”
思来想去之后,凤望山私下里觉得,这确实也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于是,风望山便有意将云鹤年和凤仙撮合在一起,以了却自己心中的一件烦心事。
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你情我愿,又有人在打锣敲鼓的圆场。
因此,云鹤年和凤仙的婚事,很快就顺风顺水的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