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叙事(1 / 2)
瑞弗尔随雅丽一起来到了二楼的平台,在那里早已摆好了两人座的桌椅。
瑞弗尔与雅丽面对面坐了下来,一旁的护卫替两位倒满一杯热茶后,便在雅丽的示意下转身离去。
天上繁星点点,屋顶寒风阵阵,瑞弗尔先是关心雅丽会不会穿的太单薄,但雅丽说她这身睡衣是自己定制的,一点也不冷。瑞弗尔闻言后点了点头,伸手拿起茶杯便喝了一口。
雅丽一直饶有兴趣的盯着瑞弗尔,这让瑞弗尔在心里有些害羞。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人很少见,真的很少见。”雅丽笑着,将手搭在桌子上,看向了天上的星星,“一般来说,只有确定了自己人生目标的人,才能够活得如此通透。不然若只是身负管理一些琐事的责任,人很快就会变成像邻家老妇那样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的小人。”
“雅丽你真是谬赞了。”瑞弗尔摇摇头,“这世上比我有本事的可是大有人在,每每当我遇到这样的能人时,都会反思自己最近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一来二去,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钱?权?又或者是许多许多的女人?”雅丽靠在椅子上,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停在嘴边,眯起眼睛观察着瑞弗尔的动向。
“我全都要。”瑞弗尔挺直了腰板。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雅丽止不住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嘴巴大开,用手指着瑞弗尔骂道,“好你个贪婪的坏东西,在本小姐的面前,竟然还敢说出如此令人鄙夷的话语,我真是看错了你!”
叫骂着,雅丽的手顺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她的茶杯应声而起,随即侧倒将剩余的红茶都洒了出来。
“我如果不是全都想要,雅丽小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请我出来了。”
“”
听到瑞弗尔这样回答,雅丽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把双手交叉胸前,挪了挪椅子,将自己面向了商人街和天上的灿烂银河。她靠着椅子,傲慢的扫视着天上每一颗星星,那神情就好像有朝一日,连天上的都会被她纳入手中一样。
“你倒是清楚得很。”雅丽回应道。
“这一天雅丽小姐在我身上花费的心思颇重,就算想不察觉也难啊。”瑞弗尔看着眼前这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性,心中却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一天,哼一天。”雅丽嗤之以鼻地说着,“一天时间何其之短,有多少人都不能在一日之内把自己的蠢样子藏起来,你又是如何发现了我的用意?”
“雅丽你这种行为谈不上“一见钟情”,只是利用而已,自然不外乎时间之长短。”瑞弗尔说着,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雅丽的背后,将雅丽倒下的茶杯扶了起来,又往里添了满满一杯热茶,然后接着说:“就好像碗中的水,喝完了,然后再盛一碗接着喝,直到对口中之水的味道满意了为止。”
“这又有何不可?”
雅丽微微地转头问道。
“这会让你错过许多的人。”
瑞弗尔俯身贴近雅丽的耳朵,对她轻声回答。
“”
“”
“你——”
“因为现在站在你身边的我,也并不是没有蠢样子。”
瑞弗尔的话堵住了雅丽的嘴,这句话让她原本准备提出结婚的计划落空,也让她不知到底该如何作答。
夜晚的商人街并不宁静,时而有马车飞驰而过,时而有醉酒之人骂街,时而有巡逻士兵声势浩大地经过,时而但这些噪音在雅丽的耳中早就已经听惯了,她在这时蓦然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在真正宁静的夜里呆过了。
她雅丽是谁?贵族千金?在她的父亲偶然获封前,自己也只不过是那个爱财之人的野丫头,她也曾随着父亲四处经商,与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在田野间玩耍,听父亲和别人吵来吵去,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一次次入睡,她就只是这样一个女生而已。
在成为子爵的千金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活得这么好。吃,是山珍海味。穿,是锦绣华衣。住,是奢侈宅邸。察,是民生大计。
虽然父亲醉心于经商,但突然大富大贵的雅丽自己却一直在心里有一个念头——她想向上爬。无论如何,她想向上爬。
野姑娘的秉性留在她的心里,她不想做一个只听丈夫话的乖乖女,但她明白,自己若想继续向上爬,在现在这样一个男性主导的社会里,没有一个好丈夫是不行的。
苍天有幸垂怜于她,让瑞弗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而现在,雅丽却只是眉头紧皱,心痛地有些想要流泪。
“”
“雅丽,你哭了。”
瑞弗尔无情地道破了现实。
他这是拒绝了。
“呵”雅丽无奈地抽了下鼻子,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嘴角失控地咧了起来。
但她不能哭,绝对不能。
深吸了一口气后,雅丽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有些释然了,但还是决定要继续向上爬,而这次,她决定就先别管找不找得到好男人了。
雅丽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后,手握茶杯仍旧坐在椅上背对着瑞弗尔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嗯。”瑞弗尔点了点头,在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他停下来挠了挠头,说:“我空闲的时候还能来找你玩吗?”
“”
“”
“滚!”雅丽大吼一声,吓得瑞弗尔连忙转身踱步就跑。
“等等!”雅丽又对瑞弗尔喊道,于是瑞弗尔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雅丽。
“当然可以。”雅丽背对着瑞弗尔,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你这样吊着我,就不怕哪日我不由分说,强行把你入赘?”
“朋友之间,自然不会存在这样的事。”瑞弗尔说着,面向雅丽,双手合十做出了神主教祷告的手势。
“愿神保佑你。”他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