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觅（1 / 2）

在黑街找人的话，任何花言巧语都比不上有实用价值的东西，想要换取情报除了靠人脉就是靠资源。或许会有勇敢者选择空手套白狼，但那只有极其优秀勇敢的人才可能成功，而失败所面临的风险更是巨大无比。瑞弗尔起初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和极其优秀沾不上边，但他认为自己还没到需要冒如此风险的地步。

红鸟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否则她也不至于会沦落到来教堂偷食物的地步，恐怕在黑街里红鸟也是属于最底层的那类。如果只是追查红鸟的弟弟，那么在预定额度下用资源交换情报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资金支持不住了，那就暂时返回教会，重整旗鼓后再来黑街也是一种选择。

各种问题罗列下来，那最关键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进去和回来的路。

向导是至关重要的，如果选择不慎，就会有一千种死法。但没有向导又是万万不能的，因为以他这样的身份想独自进入黑街，就会有一万种死法。实际上，瑞弗尔听过很多想独自进入黑街再也没有回来过的人的消息。

“毕竟那里可是连警员都不想管的地方啊。”瑞弗尔嘀咕着。

晚上准备物品的时候，究竟该选择哪里的向导成了瑞弗尔最头疼的问题。事先调查过的，从朋友那里听说的，从喝醉的酒馆旅人那里偷听的五花八门的向导，他分不清哪个才是最靠谱的。

但最终，瑞弗尔的脑海中想到了莱登的身影。那位坚定，刚毅的女性，如果是她告诉苏菲亚的那家店的话，应该是自己目前能够确定的最安全的地点。

但她为什么连这样的事都要告诉苏菲亚？苏菲亚是个粗神经的女孩子，面对陌生事物的接受程度很强但反应能力却很弱，她难道是想把给苏菲亚骗过去吗？然而这个想法也不现实思考了很多后，瑞弗尔最终还是决定选择莱登告诉苏菲亚的那家酒店。而且在见到向导卢特博如此老实后，对自己的选择又一次感到了满足。

果然我的选择是没错的，果然我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一直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的瑞弗尔，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已经积累起来的恐惧。

或许是从刚见到卢特博就被拆穿是信徒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从途中看到那些骇人景象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从进入旅馆后发现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时开始？明明如此害怕，但他最后却因为卢特博安慰的话语而放松了警惕，深沉入睡。这也是为何第二天早上醒来，瑞弗尔发现卢特博消失后差点崩溃的原因。

“所以说，石头你现在想好找谁问了吗？”

“”

瑞弗尔叹了一口气，看向打断了自己沉思的卢特博。卢特博背着瑞弗尔的背包，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陪他发呆。

“还没有，再等一下，或者就这么休息下去也可以。”瑞弗尔在意识到自己的自满后，浑身都有些提不起干劲。平常意识到自己犯错的话他会以坚挺的姿势跪在神像面前跪上半天，但现在他并没有为自己发泄的渠道。

“可是，像你这样的新面孔出现在“老鼠”的酒店里，早就被人盯上了。”卢特博提醒道。

“那么，我们就去找那些盯着我的人吧！”瑞弗尔一拍大腿，站起来后示意卢特博指出那些注意这边人。他是把消极思想也视作错误的人，虽然有摆烂的心思，但绝不会真的放弃。带出红鸟的弟弟，瑞弗尔也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在卢特博慌慌张张地与瑞弗尔确认再三后，他只能慢慢地站了起来，领着卢特博向着不远处的一位独坐一桌的冷峻女性走去。

“呃你好，小姐，我们——”还未等卢特博说完，反倒是那位女性先开了口。

“没想到，你竟然会先来找我呢。”女性说着，向卢特博的身后望了过去，看向姗姗来迟的瑞弗尔。

“这位小姐，鄙人名叫石头，不知小姐如何称呼？”瑞弗尔礼貌地向女性行了个礼，自报家门道。

虽然听到“石头”这两个字时女性轻蔑地笑了一声，但她还是回应道：“我叫芙兰，那么石头先生是有什么打算呢？”

接着，瑞弗尔道出了红鸟的情报，但这位名叫芙兰的女性并不知情。

“在这个酒馆我只认识一个人，而那人现在不在，抱歉。”问完芙兰后，卢特博见时机成熟，就连忙解释道。

“那就再找下一个刚刚在观察我们的人吧。”瑞弗尔说。

“为什么要我带路，你刚刚那么些人注意你你一个都没察觉吗？”卢特博有些不服气。

“我刚刚不是在想事情吗，而且你既然注意到了那就找呗，交涉的部分我来就行。”瑞弗尔拍了拍卢特博的背，发现这家伙还有内向的一面。

于是，在经历过第一个人的风平浪静，第二个人的花言巧语，第三个人的短暂交锋后，瑞弗尔和卢特博终于在第四个人处问到了一些信息。

“红鸟啊，那个四年前死掉的家伙。”名叫鲍勃的男性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他的年纪明显比这里的人大很多，卢特博提醒瑞弗尔这人应该就是“猫”。

“我想你总该不会是来回收她的尸体的，那么，应该就是有关于她弟弟的事情了。”鲍勃说这些话的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上瑞弗尔和卢特博一眼，一词一语都充满了傲慢之意。

“没错，高贵的先生，我恳请您告诉我红鸟他弟弟的去向，这些东西虽不成敬意，但还是希望能使您欢心。”瑞弗尔卑微地说着，在桌上用手向前供出了8枚铜币。他这表现看得卢特博一愣一愣的。

在这四次交涉中，瑞弗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在更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对肯定观察过前三次交涉的鲍勃，瑞弗尔卑微成这个样子的同时出价竟还算颇高，一般有颜面的人肯定是不会再讨价还价了。

“还真是懂事。”鲍勃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收下铜币后才终于转过身来正对瑞弗尔。

“很遗憾你来的太晚了，红鸟毕竟已经死了四年了，她那三个弟弟也是她实在没办法才选择送出去的，其中的两个都已经死掉了，但有一个人还活着，现在应该1岁左右了吧。”

“那”瑞弗尔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鲍勃用手指头按了回去。

“从这里出去后往东走，看到“诺特家业”的牌子后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去问卖肉的吧，这是我所知道的最新情报了。”说完，鲍勃又自顾自地喝起了酒来，好像身旁的这两个人从来与他无关似的。

得到情报后，瑞弗尔和卢特博走出了酒馆。说实在的，瑞弗尔得知红鸟死于四年前的时候非常震惊但也很快就接受了，毕竟他是昨天才知道红鸟的死讯的，时间跨度过大本让他担心8枚铜币会吃个哑巴亏，但好在还是有所斩获的。

但是已经四年了，为什么莱登昨天才不，或许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吧。瑞弗尔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