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道(2 / 2)
到那时,行者身上便是三场大道相争,斗战胜佛一场,天庭介于正神和野神的神位一场,移神雷府威光劈邪雷公将军一场。
所以,陵西之和行者都不能参与进去,反而要离大道相争越远越好。
但,大道相争由于天庭各部设立的缘故,将大道规则借给下部神位,造成那些下部神位不可强行拘留正神入神位。
而云山正好身上有正神因果,移神雷府威光劈邪雷公将军的大道规则借用的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太上乃是三清,至高神之一,哪怕是正神都没资格强行拘神。
虽然只是因果,但陵西之敢打包票,六御之下的大道,没人敢冒着风险强行拘神。
陵西之想明白这其中路数,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那便,按照行者说的办吧。”
行者咧嘴笑了笑,表情有些瘆人,挥挥手,一只金毛小猴子从房梁落下跳到陵西之面前,“这是我的一根毫毛所化,自成灵智,让他跟着那小子吧。”
“好,那我明日便安排人教导他修习雷法。”
“不必,我与雷部有几分关系,让他进入大道相争,还是可以的。”行者露出阴森的笑容,“一个不会雷法的胜者,就算那个神位气急败坏,想要强行拘神,也办不到。”
“尊行者法旨。”陵西之恢复往日的神态,从神堂中退去。
此间对话云山并不知晓,云山依旧在思索着燕匣教过的刀,陈乐至教过的儒,那位公主教过的琴。
每日晚上的睡前,是云山为数不多能认真思索的时间,云山喜好思索,又不好思索,往往想了很多东西,想透了很多东西,睡下之后,这些东西就藏在记忆深处,唯有用到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只是,这些思索总是想忘记了一般,用不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
之后的几年光阴中,陵西之很少再和云山讲解太多东西,只是让云山随着那些教导的人认真学习,至于学多少,学到什么程度,陵西之从来不问。
……
上山第三年零两个月,云山十八,已经是个高大的小伙子,比陵西之还要高半头,身上多了几分灵性和几分空洞。
此事的云山不再随那些前来算卦的人学东西,而是与那只金毛猴子对练,只对练武,却从未胜过。
今日依旧,云山手持双刀,猴子舞着木棍。
如果说燕匣是一往无前,那么云山就是诡异无痕,猴子则是无法揣摩。
你永远不知道猴子到底准备怎么打,怎么还击。
两者僵持片刻,云山左手刀上撩,同时转身右手刀刺去。猴子手中的棍子斜打刀刃,削出一角尖锐,踩着刀背跳起。
云山瞳孔一缩,回过神来,猴子已经用棍将云山钉在墙上。
“我输了。”
猴子转身背过手,涌现出莫名的大师风范,哼哼两声说道:“跟我比,你还要多练几……人嘞?!”
斜视云山的猴子就看到墙壁宛如湖面,让云山一下子陷了进去,等反应过来,已经没了人影。
陵西之的脑袋从院墙冒出来,“教完这一课,你随他下山。”
说罢,陵西之的脑袋再次陷进去。
万千刀意纵横,万千刀势磅礴,万千互争明暗的刀心,在一处虚无空间以那两把直刀为中心,展开了争斗。
刀心为锚点,刀意为躯壳,刀势为前行的脚,所有人朝着那两把直刀前行。
每一个刀心前进时,都在留下一条通往刀道的路。刀心无数,行路错杂难以分明,不断的交叉,蹭边而过,哪怕道路残留着刀势,也无法分析是谁留下的。
此地风云莫测,刹那间便有无数刀心陨落,又有无数刀心升起,与刀搏斗。
云山逐渐分析起路况,发现了一条笔直的路,起点离云山不远,只是两步。云山走过去,站在起点上,道路的第七步距离,一道残影显现。
是燕匣,与当年的燕匣一般无二。
云山的眼睛往深处看去,越过每七步便有一个的大道残影,直视深处的燕匣本尊。
他本人,现在正与残影搏斗,两者互有伤势,但明显能看出本尊更加占优。
再抬头,云山看着近若咫尺的两柄直刀,长舒一口气,就要抬脚走进去。
“道离万物只在咫尺之间,这咫尺之间要走的不是脚步,而是所悟。”陵西之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拉住云山,陵西之继续道:“刀之大道,此地的大道相争已有百万年,无一人成功,你确定要进去吗?”
云山知晓大道相争,没有回答陵西之的问题,反而问道:“刀之大道,很难吗?”
“这不是刀之大道难不难的问题,而是所有大道都难。不然,大道相争,胜者成道也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