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难演的戏(1 / 2)
孤夜仨个想让韩非帮忙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让他帮着引荐去找荀夫子或者其弟子。
原本是可以自己去的,不过现在需要询问些东西,所以有个人牵头人还是很必要的。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却是让韩非很是为难。
原因无他,自然是这个小子当了二五仔。身为儒家当今扛鼎之人荀夫子的弟子,居然中途弃儒研究起了法家。虽然那和蔼的老头并没有说什么,而且还一副鼓励的态度,可众多师兄弟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所以此时孤夜拜托人家代为引荐,那无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这韩非也是个热心肠的,虽然自己不能帮得上什么忙,可还是让他们先去找一个叫李斯的家伙。
这人与韩非同是荀夫子的弟子,且平日两人关系极好。在以德治国或以法治国上,他们都更遵从于后者。
只不过韩非的想法更加激进,在一次同门辩论上更是直接表明单纯的儒家学说并不能达到天下大治的结果。更是在接下来的争论中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虽然后来荀夫子也没有因此将其逐出门墙,可理念上本质的不同却不能在众师兄弟中达到和光同尘。于是随着分歧变成心中间隙,也就成为了如今水火有些不容的局面了。
老君山很大,分布在山下的营地自然也不小。不过有了韩非指定一个方向找过去,属于儒家的十几个帐篷倒也不太难辨认。
此刻临时木栅栏外,有一中年作仆从打扮的家伙正拿着张请柬在与内里几人理论。
“几位,我乃燕国马家门下,奉我家公子马湘之命特来给儒门李斯先生递送请柬。
我家公子对李斯先生之才仰慕已久,今日恰逢其会,希望先生能过帐一叙。”
这个前来送请柬的显然是个不太有眼力劲的人,或者是身为燕国八大顶级豪门贵族之一的家仆,心中自有常人不具备的优越感。此时的态度表现出来的似乎傲慢了些。也正因如此而忽视了此时与之隔栏交谈的几个年轻人脸色是何等的阴郁。
“这里没有这个人,我们也不认识谁是李斯,你走吧!”
此时几人当中最为年长的一个率先开口下了逐客令。要不怎么说这送请柬的家伙没有眼力劲,换作是个伶俐点的,这会儿都已经听出话里头的不对头了。可瞧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只以为人家是在故意刁难。
“呵呵……
规矩我懂,这就来……这就来……”
栅栏里头的人乍听这话也是一脸茫然,心说他娘的有什么规矩?还一副你懂你懂你都懂的表情。
却见这老仆从怀中摸出了几个银馃子出来放在请柬之上,然后便直接往刚刚那个下逐客令的人递了过去。
“好你个刁仆,居然敢这般羞辱于我!看我不斩你狗头……”
这人二话不说唰的一下便拔出了腰上佩剑,当即就真要杀人了。心知儒家弟子最重气节,如今被人当众贿以钱财,这是等同于侮其妻女的羞辱!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把这个拽得没边的老家伙给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家主人可是蓟城马家!
我要找的亦是李斯先生又与你们何干!我都已经奉上入门程仪了,若是不够只管开口便是,何故要动刀剑伤人,莫要忘了这可是天子脚下!”
“好胆!居然是想把我们当成是贪财忘本的门子,刁仆该死!”
哐当,栅栏被踢翻,便见这人拿剑真要冲上前。然关键时刻却是被身边的几个师兄弟给及时拦住,也许是那句天子脚下似乎真起了点作用。
那老仆见状也是气苦心中暗自懊恼,只因来时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定要将请柬送至李斯先生手中。看公子那满脸郑重的样子,便知这绝对是件很是重要的大事。
可未曾想莫说是亲手送请柬了,更是连个门都没能进去,如今又闹到对方拔剑要拼命的地步。
他自己都在嘀咕到底招谁惹谁了,想到请柬送不出去回去也会挨罚,索性便如癞皮狗一下坐地上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也就在此时,孤夜三人急匆匆的从韩非哪里赶了过来。远远的便见到了倒下的栅栏和里面几个书卷气颇浓的男人,心知这肯定是找对地方了。也不理会外面瘫坐在地上的老仆,手上攥着剑的那个自然亦是忽略掉。
心急火燎的孤夜上前抱拳询问:
“敢问这里可是儒家行营?”
几个书生见来人形色焦虑顿感疑惑,于是也便立时点头应下。
“那营中可否有一个叫李斯的,劳烦兄台代为通传一声,就说有故人来见!”
听到又是来找李斯的,原本态度还算客气的几个人立马就黑了脸。
“这里没有李斯!也不认识什么杨斯王斯,你们赶紧离开!”
这态度语气,是个人就知道人家是在撵人,至于李斯,这些人不认识才怪。本就是心急如焚的蛮九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刁难,心想自己的宝贝小妹如今还生死未卜呢!
当初就是入了儒门才会有今天这事,再想到这个学派那防不胜防迷惑心智的术法“言出法随”,蛮九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出自己妹妹被几个儒袍畜生用术法蛊惑了神智,然后被无情摧残的画面。
“该死!你们这些儒生通通都该死!还我妹妹来!若是我小妹少了一根汗毛,我必斩荀老匹夫的狗头!杀尽天下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