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担心解除（1 / 2）

回到所里，接警大厅相当安静，除了趴在接警台小睡的同事外没有其他人影，李森轻手轻脚径直走进了办案区的办公室，打开待机中的电脑，由于担心时间太长被人发现，连上记录仪后他没点开看，而是直接把这次的视频全都删掉了，这下他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摸出办公室，溜进自己的单间反锁上门。

李森深吸口气，将兜里的铁盒掏了出来摆在桌上，拿起一双点外卖时多送的塑料手套，给自己提供聊胜于无的一层防御，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盖子，将那只黝黑细长的虫尸倒在纸上。

台灯照度很清晰，李森拿着一次性筷子夹起虫尸，在首尾没有发现眼睛或是口器的痕迹，通体光滑油亮没有分节，筷子夹着的触感也不是很柔软，似乎是硬弹的质感，不似生物反而更像是橡胶，挺挺地维持死亡时的姿势，只有被警棍戳死的位置明显比偏软，李森壮起胆子，隔着实际上连油渗都阻挡不住的塑料手套用手指戳了戳虫尸。

指尖没感觉到温度有什么异常，虫子摸起来就像明胶加多的脆脆肠，很是q弹，一切神秘似乎都随着它的生命一道消失了，李森拨了拨虫子的一端，将其弯折，松开手缓慢伸直恢复了原状，李森又尝试了各种办法，除了上述信息外，只知道了虫尸表皮光滑坚韧，指甲刻上去稍微用力便会打滑，其他的李森因为不敢破坏虫尸就不得而知了，拿这虫尸不知怎么处置，毕竟切开解剖他是不敢的，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李森只好将它重新装回铁盒，藏在柜子最深的角落中，做完这些，他心虚地跑去洗手间，抓起肥皂洗了五六遍手，这才觉得心里没那么膈应，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明天照理他还是休班，等会儿白班的人来了再直接回屋休息好了，他在榆树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微冷的晨曦中，借着防蚊喷雾的清凉气味，强打着精神思考着这几日的遭遇。

抓捕越狱逃犯、小路遭遇夜袭虽然出乎意料，但好歹是警察本就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但今夜出警经历的奇诡幻觉则是直让人三观震颤。

而且拳头力气果真是变大了吧……李森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宿舍，心脏突突跳动，这瓶伤药同样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今夜之前他还抱有鸵鸟心态，但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这瓶伤药绝不简单，但月芽儿如同失踪一般，微信没回，游戏的最后登陆日期也一直停留在越狱逃犯出逃的那一天，完全没机会求证。

今夜那极其真实的幻觉中，虫子究竟是为什么将他引入其中呢？要不是手机的电量在跑了不知多少层台阶后一点没掉这样的漏洞被自己抓住，恍然之间记起本该疼痛的拳头没有了痛觉，最后会怎么样呢？会不会累死甚至真的被冻死？而且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意识与应对并不理智，比平时莽撞许多，很多时候没动脑子而是完全依照本能在推进自己的行为，回想起来很多情况自己都记不起当时心中有过任何判断就已经去做了，那样的本能真的是自己本身的意志么？李森也想不透，或许是什么存在在潜意识中诱导自己？

想到此处，即使是夏夜，李森也不由打了个冷颤，没心情继续坐在院子里了，领拎起马扎走回宿舍，为了防止有突发警情门没有关，微开了点缝，，将装有虫尸的铁盒扔在枕头下，李森衣服也没脱，躺在了床上，本以为会因为精神紧张辗转难眠，结果头刚落在枕头上没一分钟就沉沉睡去了。

一觉醒来，阳光从门缝里射在床褥上，李森眯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时间，还好，才9点多，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李森松了口气，昨夜将虫尸放在枕下算是兵行险招，好在看情况虫尸已经没有影响自己的能力了。

换掉警服，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李森穿过接警大厅与几位同事打了个招呼，来到派出所门前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往大学同学工作的派出所骑去，顺路解决下肚子饿的问题。

李森要找的同学叫徐明远，在警校时是与他同中队隔壁宿舍的，在学校时候关系倒没很亲密，但工作后两人的派出所辖区挨在一起，开车十分钟就能到，两人的联系顺理成章的频繁起来，他也不是本地人，不过家里还算有钱，不需要与李森一样为了省钱住在所里，自己租房住着，据说毕业那年买的期房也快交房了，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李森也没什么办法，好在日子肯定会慢慢变好的，知足算是家境出身一般的孩子维持心态必备的性格了。

从他们所借验毒试剂算比较容易，因为这边辖区内景区集中，酒吧等娱乐场所尤其多，验毒试剂不说天天用但也差不多每周都有消耗，而且徐明远干的就是专门负责疑似涉毒人员的脏累活，通过他几乎百分百能拿到。

到了隔壁所门口，李森打了个电话，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向徐明远要了份试剂，等了没多久，一个一米七几、胳膊腿挺瘦但却顶着啤酒肚的徐明远便走了出来，提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塑料袋，同样没有多问什么交给了李森，虽然李森在电话里没提，但从语气中他也能判断出对方想要这试剂为的不是公事，不论对方要这东西做什么，力所能及的小事他也不需要多问，毕竟试剂这种东西还是有一定损耗比的，不是说一盒就一定能检测完一人，多的是撒泼耍滑弄假样本撕试纸的，所以他们所对这些试剂的余量留得很大。

随意聊了几句，徐明远回到所里，坐在接警台上的同事跟他打趣，问袋子里是谁送的礼，徐明远摇了摇头，盯了眼心怀不轨的同事，所长就站在门口抽烟呢，这话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