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搏命（2 / 2）

“这我就不知道喽，你看我干嘛，肯定就是你当时力气大给扎破的，平时看不出来，你这一膀子力气还挺大啊。”韩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上下打量着李森。

李森心里一突，“您可别，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平时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绝对是超常发挥，市局运动会我绝对上不了！”

“行了行了别贫了，什么您您您的，你相声看多了？这运动会是以自愿参加为原则的嘛，你不愿去没人逼你去。”年底考核无忧，韩所也不在乎运动会成绩了，大方饶过李森。

“行，一会儿要是片子也没事就带你回所里休息休息，你在这等会，嘿嘿，我去你嫂子那瞅瞅。”韩所的对象就在这医院当大夫，李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送韩所长离开。

好哎！二等功！李森终是憋不住喜悦，脸上绽出无声的笑意，在基层个人二等功算得上极其难得的嘉奖了，而且还有万把块的奖金！兴奋带来的血压升高让此刻的不真实感更加惹人沉醉，他回想着刚才处处潜藏着生死危机的过程，越想越觉得自己运气是真好，不论是那一枪没打到门后的自己，还是孙茂及时赶到开枪惊走了持刀支援的逃犯，一步出了差错自己此时都没法坐在这里了。

“李森，李森在不在？”医生从诊室探出头，望向待诊长椅这边招呼，第一次享受这种特殊待遇，李森说实话还有点雀跃，片子眼见着是一个小护士直接送过来的，这都不需要自己拿片子了，他起身应了声，走进了诊室。

“骨头没问题，就是手臂肌肉有点拉伤，注意休息吃点药就好了。”医生翻动手头的胶片，给出了结论。

“那医生，我这肩膀呢？”李森刚才趁着公费检查央求大夫给他顺便查查肩膀，听李森提起这茬，坐在那年纪挺大的男医生低下头，一双眼珠略过眼镜的上缘盯着他看，直看得他有点发毛。

“你肩膀什么事都没有，”医生推了推眼镜架，重新审视手中的胶片，“跟小孩似的新。”

奇怪的形容，李森却从中捕捉到了违和感，自己昨天肩膀还酸麻胀痛得不行，今天医生却说自己肩膀一点事没有？好奇怪……难不成是因为炎症消失所以从仪器上看不出来了？

他把自己的疑问说给医生，医生听得直摇头，“不可能，按你说的那么疼，没有药物能一夜治好，打封闭倒是可以止痛，但是片子上不会好得这么彻底。”

眼见着医生一脸“你是来消遣我的吧？”的表情不似作伪，李森困惑的挠了挠头，不应该啊？

“行了，你去拿药吧，要是再疼了过来拍片，现在是真看不出来。”医生似乎不太相信李森的话，这让他有点闷气，却也无可反驳，x光片上的就是事实，自己再怎么感到困扰医生也没有办法解惑的。

“这么快就出来了？”韩所长站在门外，十分自然的接过装x光片的袋子，俨然一副照顾病号的态度。

“医生说没事，就是需要静养一下，得休息个十天半月的。”

韩所眼神古怪，作势推门，“不行，我去问问，是不是你听错了。”

“别别，三五天的也行！”李森以为领导在跟他讨价还价，没想到韩所长真进去了，他也只好试图进去，毕竟刚才医生没说需要修养多久，自己也忘了问，但却被韩所用眼神挡在了门外。

过了几分钟，韩所长出来了，脸色更加古怪，“行吧，那就让你先休息一个星期的，但是你别乱跑，已经上手的案子还需要你照看着，而且后续嘉奖下来领导记者可能都得来所里找你。”

“好嘞！”李森得了一周待勤假，自然满心欢喜，不过看来自己这胳膊是真拉伤了？李森弯了弯胳膊，肌肉传来微微刺痛，让他不由开始担心明天早晨起来的自己手臂还能不能抬起来了。

拿药回所，同事们都已经从忙碌的摸排中解放，自然也都知道越狱犯被李森抓住的消息了，纷纷热情的围了上来问这问那，李森被这股热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韩所长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才拍拍手让他们都回到岗位上，同时宣布李森需要修养一星期的消息，把接他手里活的民警点了点名，所里热闹的气氛才算缓和下来，李森挠挠头，拎着药回了宿舍。

李森从纯净水桶里压了一杯水，塞了一把活血化瘀、消炎镇痛的药丸在嘴里，囫囵咽下肚，视线瞥见柜子上的白瓷瓶，心中一动，起身把月芽儿邮来的伤药拿在手中，要不，自己试试把这涂胳膊上？反正她也没说只能抹肩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