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骠骑将军奔袭三千里,范贼叛军见血肝胆裂!(求订)(1 / 2)
霍山纵马飞快地来到所部人马阵前,立刻调出一屯人马,让他们充当全军的斥候。
一屯人马不过五十余骑,转瞬就冲向了漆县的外城郭,入郭之后就散开成了五什,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其中,跑得最快的那一路径直向漆县内城奔去的。
范明友按刀骑在马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远去的斥候,心中默念莫要出事。
一来一回不过八里路,不到半个时辰,那些斥候陆续从漆县外城郭的方向退回来。
来去都异常安静,没有交战冲突的动静,让范明友心思稍稍松懈。
几个什长就陆续回到范明友所在的小山坡前,叉手向他行了军礼。
“禀报将军,外城郭东面并无异常。”
“禀告将军,外城郭西面并无异常。”
……
去外城郭四个方向的什长逐一上报,没有任何意外。
“可有看到郭中的百姓?”
“并未看到!”这四个什长异口同声地答道。
“内城之下可有异常?”范明友又向第五个什长问道。
“禀告将军,漆县北门紧紧关闭,除此之外,并无异常,城墙之上亦无守军!”这名什长大声说道。
“可曾见到漆县县令曾广年?”范明友急问道。
“见到了,此刻就在城头上,曾使君说了,恭候将军驾临!”
“可有问他为何四野无人?”范明友再问。
“曾使君也说了,因我军军容严正,怕这穷乡僻壤的百姓孤陋寡闻,受惊冲撞军阵,所以暂时将他们迁到了城中!”
这说辞倒也说得通,两万大军突然杀气腾腾而来,那些未曾见过许多世面的百姓难免会惊慌失措。
除此之外,曾广年恐怕还担心百姓受到大军的袭扰,看来倒还是一个循吏。
范明友心中的疑惑放下了,看来是他自己太谨慎了一些。
他和霍禹在长安城数次见过这曾广年,他们之间的交情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这十几日来往的信件,一应的戳记、暗号和笔迹都能对得上,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范明友又看了看南边的那座城,心中再次自嘲了一番:离长安越近,自己反而越发胆怯了。
就算这曾广年突然之间为了荣华富贵起了歹心,要倒向天子那一头,他麾下这两万人花上三四日的时间,也能将其攻下。
只不过死伤的人多一些罢了。
离长安只有二百里了,又还能出现什么意外呢?
想到此处,范明友将身边的一众偏将和校尉叫到身边。
“霍山所部为先锋,与本将率先入城。”
“丁公率中军紧随其后。”
“霍云所部为殿军,压住阵脚。”
“各部人马,徐徐而动,一营入城,另一营再开拔,不可慌乱……”
“入城之后,严明军纪,不可扰民,有扰民者,一律杀无赦!”
漆县已经是三辅地界了,范明友得让军纪更加严明一些,这面子上的事情要处置好的。
范明友是主将,他本应该留在中军,但是他急着去与曾广年联络,也就顾不了太多了。
他下完军令之后,一众校尉及偏将立刻叉手行礼称诺,各自散开去,领衔本部的人马。
门下吏则跟随护君使者丁平,暂时跟随中军行动。
接着,在鼓吹手奏起的鼓角声中,两万大军又用了一刻钟,一营接着一营地列好了纵阵,犹如一条长蛇一般在河岸上排开。
这突出的蛇头,正是霍山所部的期门郎。
期门郎原有两千五百人,在灵武城下死了五百,一路上又逃了几百,如今只剩下一千五百人左右了。
但是结成战阵之后,仍然还有几分禁军的威武。
很快,范明友又带着一百私兵部曲加入到期门郎的战阵当中,让这阵列看起来又壮大了一些。
“出发!”范明友大声地下令道。
“唯!”
一千多期门郎立刻一马当先,朝着漆县县城驰步而去。
不多时,范明友和霍山就领兵来到了漆县城下。
果然如刚才那斥候所言,漆县的北门紧紧关闭,城墙上只站着寥寥几个兵卒。
大汉帝国各个城池,不论大小,布局都差不多,每一座城的北城郭都是最热闹的地方。
但是今日很奇怪,不仅北门城门紧闭,四周那本该热闹的闾巷和野市也空空如也,看不到一个百姓。
一千多骑士杀气腾腾而来,更衬托了此处的萧条寂静。
曾广年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范明友以前居然没有觉察。
范明友在霍山的陪护下,带着几个私兵部曲来到门下。
前者向后者递了一个眼色之后,后者就开始大声叫门。
“此乃度辽将军范明友,率大军进长安城‘清君侧,诛蔡义’,匡扶汉室,请曾使君速速开门!”
然而……城墙之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那稀稀疏疏地站在城墙上的亭卒不为所动,因风吹日晒而干裂黄黑的皮肤,让他们看起来像草人一般。
城墙上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更让此间冷清肃杀。
霍山疑惑地看了看范明友,又用更洪亮的声音再喊了一遍。
“此乃度辽将军范明友,将率大军进长安城清君侧,请漆县县令曾使君出来一见!”
终于,城头上一阵响动,似乎有人从城后上城了。
范明友心中一喜,就连霍山也跟着笑了起来。
果然,曾广年的头就从垛堞的缺口缓缓地探了出来。
范明友与曾广年见过许多次,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冬日的夕阳仍然刺眼。
城下的的范明友眯着眼睛,盯着阳光看着,隐隐约约觉得曾广年脸色似乎发黑。
但是范明友仍然非常高兴,立刻高声喊道:“曾使君,多日不见,府上可安好!?”
然而,曾广年未曾说话,但是他的头仍然不停地向上探……很快,就高过了正常身高。
范明友先是疑惑,接着就是骇然。
城墙上的确实是曾广年的头,是也仅仅只是曾广年的“头”啊!
头下哪有身体?仅仅只是孤零零地戳在一根长矛上罢了:一个兵卒在下面举着长矛。
这颗头颅被砍下来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还能像活人一样栩栩如生,才会被范明友看错。
曾广年眼睛半睁半闭,冷漠至极地看着城下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