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料之外(1 / 2)
浮光褪去,因为李修年这次逗留不久,还没有明显的疲惫感,而周遭阵法还在,一切和他离开时没有差别。
他回味了一下临别时陈老师那句话,苦笑道:“我尽力。”然后吐了口气。
虽然回去以后,陈老师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不过她理性的帮李修年分析了现状,表示自己会等在他家等他回来,比空泛的安慰更让李修年感到轻松。
毕竟,他面临的处境是安慰无法改变、无法分担的。
李修年打坐冥想恢复刚刚消耗的精力,他现在也不可能离开房间,帮不到自家师父,只能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在房间里加急翻开剑谱的衔接部分开篇,自己尝试把那些姿势串联起来。
他练了快一个时辰,都已经有明显困意了,自家师父还是没回来,她追踪一个通幽境界都没有的小朋友,不可能去那么久吧。
李修年握紧手上的剑,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自家师父真的出了意外,他要何去何从?那些人会放过自己吗?自己能离去吗?借此机会远离长生宗,离这滩浑水越远越好?
虚空涟漪,一只洁白的玉手泛着紫、蓝、青、金、白五色光华,抓住了他的衣领,带来挪移的眩晕感。
李修年认出那只手是自家师父的,所以没有挣扎没有拔剑。过了不知多久,连李修年都要晕吐了的时候,眼前的光华和诡异的粘稠感褪去,他面朝下摔向地面,要不是反应快在空中翻了个身,已经摔了个狗啃泥。
他就像只轻盈的豹子落地,虽然因为眩晕感站不稳倒向了一边捂着头缓和不适,好歹还算体面。
等李修年的眼前不再天旋地转,眼睛适应了林子的黑暗,他发现自己身处山野密林,自家师父伏在一旁,白衣变成了血衣。李修年赶忙跑过去把她翻过来,她的伤口绝大多数已经愈合,青色的光华在周身逐渐消隐,双目紧闭,唇色尽失。
从衣服的破损来看,她至少受了十余处创伤,也不知遇到了怎样的危险。不过,她逃出生天时还记得把客栈里的他带走倒是让李修年颇为感动。
留在那里只能等死,或者寄希望于对方的组织看不上他这个小小的炼气;逃离长生宗的想法也不切实际,魂灯还在,根本没法假死脱身,叛逃估计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师父?师父?”李修年唤了她几声,见她没反应,只好把外衣脱下给她披上,把自家师父背起来,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在山野里,单单血腥味就容易引来野兽,何况还有藏在暗处的敌人。就此丢下她,李修年自问做不到,毕竟受到自家师父的照顾已算很多。即使这很危险,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李修年杂役院出身力气本就很大,修炼以后内息也绵长了许多。自家师父虽然袖子里藏了不知多少东西,但重量上仍是纤瘦少女的轻盈体重,所以背起来不累,李修年也就走得快了些。
“唔”李修年听到自己耳畔传来轻轻地呜咽,连忙问道:“师父?您醒了?”
云洛兮咳嗽了一声,血打湿了李修年内衫的前襟,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血,不过并没有害怕,问道:“您没事吧?需要服用疗伤丹药吗?有带疗伤丹药吗?”
“我已服下。”她嗓音沙哑,原本无力自然下垂的双臂改为环抱,扣住了李修年,陈述道:“我受了重伤,需要一两日才能恢复行动。”
李修年无能为力,只能闷头背着她赶路,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小山洞,将她藏进去靠墙放下,掏出水囊:“师父,喝一点吗?”
这山洞很小,有遗弃的鸟巢,鸟窝颇大但不知是什么鸟,遗弃了有些年头了。李修年见她摇头,只好自己喝了口,盘腿坐下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