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用再见（1 / 2）

如果我终将告别，我希望我不用再说再见。

我的旅途就到这里了……

……

“我应当高兴……”汉斯在心中默默想着。

“汉斯，将我放下吧，你已经背着我走了这么长的路了，休息一下吧，我可以自己走的。”老人在汉斯的背上关心地劝道。

“不了，维恩爷爷，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而且米亚奶奶和小玛丽还在等着你回去呢，我没事的。”汉斯愉快地回答道。

“汉斯……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汉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以愉快的声音回答道。

“我会离开这里……”

“我会去外面看看。我从十二岁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镇子。”汉斯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和其他怪物不一样，但现在我仍然是个怪物。”

老人沉默不语。

“维恩爷爷。”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

“如果有一天你再次看见我，如果那时我已经彻底变成和其他怪物一样的怪物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汉斯的步伐变慢了。

“我希望你最后能把我葬在‘墓地’里……”

“嗯……我会的。”老人开口了，回应了他。

“谢谢你，维恩爷爷。”汉斯再次露出真诚的微笑，尽管老人无法看到……

……

“维恩爷爷，我们还有多远？”汉斯问道。

“快了，穿过这片树林后吧……”

“这么快了呀……”汉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淡淡的不舍和悲伤。

“汉斯……我……”老人从声音中听出了汉斯的情感，犹豫着说道。

“没什么，维恩爷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汉斯强迫自己以愉快的声音说道。

“……孩子，哎……”

“维恩爷爷，你的伤怎么样了？”汉斯转移话题问道。

“勉强不影响行动了，所以说你可以将我放下来的，你已经很累了。”

“不了，维恩爷爷，至少我应该坚持到送你回去。”汉斯望着前方，双眼透过风雪似乎看见一道无比明亮的光。

“……哎。”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维恩爷爷……”

“嗯？”

“我记得小玛丽爱吃糖果，要是我能亲自带几颗送给她就好了。”汉斯的笑容中带着泪水。

……

“就在前面了……”老人低声说道。

“嗯……”汉斯的脸上不再拥有笑容，即使他想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孩子……把我放下来吧。”老人慢慢地说道。

“好的，维恩爷爷。”汉斯小心地将老人放了下来。

老人刚站在地上还有一点踉跄，不过很快便重新掌握住了平衡，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把猎枪和布袋背在了背上。

“孩子……”老人转头用一种忧伤的表情看着汉斯。

“不，维恩爷爷，我不希望你对我说‘再见’……”汉斯以一种快哭了的表情看着老人，最后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转头瞥向旁边。

“维恩爷爷……替我向米亚奶奶和小玛丽问好……”

“嗯……我知道了，孩子……谢谢了……祝你好运。”老人复杂地看着汉斯然后转头离去。他慢慢地走着……

……

汉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着地上他走过的痕迹和布袋在地上的拖痕。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

“哈……哈……又干掉了一只。”汉斯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怪物尸体大口地喘着气。

“我竟然真的用这双手干掉了怪物……哈哈哈……果然我离开是正确的。”汉斯看着自己沾满怪物鲜血的双手，自言自语道。

“对了，我应该用标记一下位置。”汉斯正打算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时他犹豫了。

“嗯……只用布条标记应该是不行的……维恩爷爷应该是记住了大致位置，布条只是方便找到具体位置的……”汉斯思考着。

“哎……这样吧……正好……我暂时又有旅伴了。”汉斯走近怪物尸体。

“你会回家的……”汉斯扛起了怪物尸体……

……

“米亚奶奶，维恩爷爷还有多久回来呀？”小玛丽围在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问道。

“小玛丽，爷爷很快就会回来的。”老妇人摸了摸小玛丽的头慈祥地回答道。

“咚咚……”从地下室门的方向传来一股声音。

老妇人用双手将小玛丽护着，谨慎地看向声音传来处。

“老伴，我回来了。”

“维恩爷爷回来了，奶奶，是爷爷他回来了。”小玛丽高兴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呼……小玛丽，去给爷爷开门吧。”老妇人听见老伴的声音放松了下来并叮嘱小玛丽去开门。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小玛丽打开了门看见维恩爷爷背着一把猎枪和一个装得满当当的布袋进来了。

“是的，小玛丽，我回来了。”老人放下了物品露出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小玛丽的头。

“哎……老头子你终于回来了。”老妇人含着泪看着老人。

“米亚，我回来了。”老人向老妇人点了点头。

“维恩爷爷，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吃的吗？”小玛丽好奇地看着老人放在地上的布袋。

“是的。”老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