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乱世中的无名之辈(下)(1 / 2)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和你都不过是,你那个父亲陈枫溪手中的另一枚棋子罢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不是,那个陈枫溪收留我和你的么?你忘记了么,当年我和您落魄在街头?后来,是那个人见我武学天赋,才收留的我和您么?您,怎么,可能是陈枫溪的人?”
“果然,果然,陈枫溪就算死了。还是没让人,发现他做的那些肮脏事。不然你以为陈枫溪,在东夷那么多的刺客是怎么控制的?”
说到这,妇人用力的从床上坐起。
“你,或者说还有无数个如你这样的探子。都是陈枫溪,为他自己养的探子。陈枫溪,他专门从各处收留婴儿。然后,将这些婴儿交给专人收养。到年纪了,就再以各种理由收回去。加以培养,而这些探子因为母亲的存在。所以,几乎不会背叛陈枫溪。
他就如同养蛊一般,我你还有东夷的很多人都是陈枫溪为了保护自己养的蛊。而对于你们,他用母亲来控制。对于母亲,陈枫溪早就给母亲下了毒。想活命,就要每月从陈枫溪那得到一定量的解药。”
当这个秘密从妇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陈奇墨茫然了,但他依旧不相信。
“母亲,你别说胡话了。母亲,你身体中得毒,我找到人了,找到人帮你解毒了。”
听见陈奇墨这么说,妇人抬起头看着陈奇墨泠然笑道。
“陈奇墨,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母亲,你只不过是我从陈枫溪领到的第三个换取解药的东西。”
“第,第,第,三个。那前两个呢?”
“死了,都死了。你是那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你存在,我可能早就化作尘埃了。不过我终于等到了,等到陈枫溪这个畜生死了。我这罪恶的一生,也终于结束了。”
当死这个字,从妇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陈奇墨根本无法相信,那个记忆中和蔼可亲的母亲竟然会说出如此生冷的话语。他无法去想像,若是母亲是陈枫溪的同谋。那么他应该如何对待,眼前的这个妇人。
若是母亲是陈枫溪的同谋,那么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就是如此被一个人掌控在手中么?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此事,想必南庆监察院不可能查不出来。至于毒,那就随他吧。反正,我早以看清了这个污秽的世界。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可笑或者是可悲,陈奇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原来他用全力去为之奋斗,为之努力的结果。依旧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么?
陈奇墨看着手中拿着的长剑,眼角原本消散的那抹红色再次显露而出。
黑色的剑身闪过,在妇人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接着,抱着妇人,走出了监察院三处满是繁杂药味的房间。
看着陈奇墨抱着妇人走出,陈奇墨看见站在门口的影子。
“说吧,院长,知道你有事想问。”
“确实。”
“都是真的?”
“是的。”
听见影子的话,陈奇墨变得更加淡然。直接穿过影子,向监察院外走去。
坐在监察院中心的叶轻眉,看见陈奇墨抱着一个妇人走出。叶轻眉明显地看到了,妇人脖子上的那一抹红色。还有,那把放在妇人身上的黑色剑身上,微微带着一抹红色。
“你真能狠下心!”
听见叶轻眉这么说,陈奇墨也停下了脚步。
“果然,你也早就知道了。叶轻眉,你说我怎么狠得下心?那我也倒是想问问你,你和陈萍萍是如何狠得下心的?难不成就是为了南庆,为了一将功成,你就不在意那万骨枯么?”
说完,陈奇墨也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监察院。
留下坐在监察院中的叶轻眉,回想着陈奇墨说过的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现在忽然听陈奇墨说起,叶轻眉看看周围熟悉的监察院的建筑。周围的监察院还是那般熟悉,可似乎叶轻眉坐在监察院中却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
就在叶轻眉反思,陈奇墨不知所措时。费介带着几分慌张地,走到陈奇墨身边。
曾经的自己是带着如何的豪言壮志,走出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的。现在的自己,似乎已经让南庆,这个有自己最割舍不下的人的国都。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强盛和辉煌,可是自己真的做到让庆国的子民人人如龙了么?
当陈奇墨这么问叶轻眉的时候,叶轻眉竟然回答不了陈奇墨的这个问题。
叶轻眉在陈奇墨走出监察院后,也从椅子上缓慢地起身。走到那块立在监察院门口的石碑边,用手摩挲这那块石碑上刻下的誓言,内心惊起了无数的波澜壮阔。
而一边的陈萍萍和五竹,显然是不知道叶轻眉心中所想的东西的。
“小姐,是否需要人跟着?”
“跟着吧,反正似乎这一次做错的是我们。”
“诺。”
听见叶轻眉说做错的是我们这句话出口,陈萍萍不理解。但他仍旧能从叶轻眉身上,感受到一种似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哀伤。
抱着妇人和剑,走出监察院的陈奇墨一路上。再也没有人敢去阻拦他的脚步,或是因为那些跟在他身后的监察院中的人。也或许是,陈奇墨身上那股让常人感受到畏惧和恐惧的气势。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为陈奇墨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