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凉州城外救沈飞（1 / 2）
霓影身体微微一颤，斜睨那肩膀春葱玉指，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味入鼻。
他慌忙稳下心神，甩了邪念，脑海里寻思着眼下的事儿。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看来这位屠公公的压力不小，如果所猜不错，他应是对本地所发生的事情有所警觉了，而且我相信他早已得到四川境内番僧被灭一事的消息，但他还如此谨慎，可看出此人非同小可。”
说到这里，他仰身问狄堂主：“对了，你估计北边行都司和临洮府，两地境内还有多少东厂蕃子和锦衣卫？”
狄元山想了一下说道：“只怕不会超过百人。”
霓影听后有些惊讶，盯着狄堂主，很是疑惑不解，要知道大明光锦衣卫就有十多万，还有数万东厂蕃子。
狄元山解释道：“前年南华堡一事，双方发生几次内斗，而且不时还被一股神秘势力袭击，死了不少东厂的蕃子和锦衣卫，几乎都是屠公公的人。
“后来我从军中得来消息，这位屠公公上奏朝廷，希望再派一些人手过来，但不知为何，此事到后面就没有下文了，听军中潜伏的兄弟讲，这事让屠公公大骂了几天。”
霓影听到这里，不由得一声轻笑，狄元山和两女皆是一愣，不知他为何发笑。
“少庄主，您？”
霓影笑道：“我是在笑这位屠公公也是一个妙人，想必他气急之下又是无可奈何。”
随即他话风一转，说出自己的忧心：“不过北虏和吐蕃好大的手笔，在四川、陕西、京城三地下了一盘大棋，又花数年来布局，想必对方是势在必得啊。”
“少庄主，我们要从其他地方调人手过来吗？”
霓影摆了摆手，“暂时不需要，如果对方有所行动，估计也要过一阵子，眼下冰天雪地的，加上路上行人稀少，大批人马出现，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他说到这里，不自主地轻轻摸了摸额头，“我现在担心的是四川那边，那些番僧看似扰乱当地，引这边的人过去，可背后应是还有其它图谋，此乃局中局啊。”
第二日，霓影本想赶往北边的凉州城，不想一场大雪，他只好留在乾长镇等雪停。
这一场雪一下就是数天，眼看又是到了中午，双依和丁蓝早已摆好饭菜。
霓影走到桌前说道：“都坐下来一起吃吧。”
自从第一天来后，两女便知晓少庄主的性情，没有违意，分别坐于他左右。
双依拿起酒壶，正待倒酒，不想霓影问道：“双依，你留在西北，到底为何呢？”
双依听了两眼刹然一红，随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就是想留在这里，那成都府虽然要比此地繁华，可哪有黄沙红日好看呀。”
霓影自然不相信，转头去看丁蓝，丁蓝看了双依一眼，似是在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少庄主，双依妹妹的双亲，在前年与北虏高手一战，死在长城外，连尸骨也是碎了一地，她，她留在此地，便是想离父母近一些。”
霓影之手停滞半空，几秒后缓缓接过双依递来的酒杯，嘴上问道：“除了你姐姐，还有其他亲人了吗？”
双依轻泣摇头：“没有了。”
霓影看了看酒杯，起身走到窗前，面北而立，缓缓把酒洒在地上。
丁蓝抱着痛哭的双依，小声安慰。
霓影叹息有悲，走回来，示意两人坐下，去问双依：“你祖上从何时入山庄的？”
双依擦拭眼泪，答道：“禀少庄主，先祖于赵宋绍定四年，到如今我和姐姐是第十五代山庄弟子了。”
霓影去看丁蓝，丁蓝回答道：“我祖上是正德元年，到现在不过百年。”
霓影双手拍了拍左右两侍女，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眨眼点头，而后说道：“我们吃饭吧。”
“少庄主，您不喝点酒吗？”
霓影没有说话，就要伸手去盛饭，丁蓝似是感觉到说错话了，连忙接过他手上的饭勺。
这时双依说道：“少庄主，这次您去凉州卫，带上我们吧？”
“你们还是留在此地，北边不安宁，我怕一下子无法照顾到你们。”
不想双依嘟嘴小声说道：“我和丁蓝姐姐又非娇弱藏闺之秀，再说您在外风餐露宿的，有人在身边服侍自然要好一些。”
霓影摇头拒绝：“真不需要，等大雪停了，我去北边见那位屠公公，少不了要花费一些心思，那里又是军营，带上你们多有不便。”
两女一听，也不再多说，默默轻嚼慢咽。
过了一会儿，丁蓝问道：“少庄主，您准备何时动身？我和双依妹妹好为您准备一些东西。”
霓影一呆，随即轻笑道：“要准备什么？好啦，好啦，快吃饭吧，饭都凉了。”
光阴已过，眼下已到了二月中旬，这时霓影孤身一人来到了凉州卫。
凉州，大明西北重镇，数百卫所之一，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前凉、后凉、南凉、北凉都曾在此建都，此城是通往西域之路的要隘，城内可见不少西域商人，还有番僧，不过皆是聚集在城南一角。
站在高处，俯瞰数丈高的城郭，巍巍荡荡。
眼下城墙上旌旗耀目，剑戟如林，城内不时穿梭巡视的士兵，二十人为一小队，踩着雪泥，不惧天寒地冻。
再观城外，一队队士兵顶着寒风，在数处关卡盘查过往商旅，特别是对西边胡人盘查极严，不时可见士兵呼喝着抽打嚷声的商队伙计。
除了这些人以外鲜有多少本地百姓，倒是见到身穿麒麟服的东厂档头，领数名蕃子盘查询问可疑之人，这让霓影有些意外。
不过他心中一想，感叹那位屠公公果真不一般，管教下属极严，时刻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数道战马嘶鸣声传来，他举目一望，那领军之将像是一位游击将军，身边跟了两把总，三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身披盔甲，杀气腾腾，后面五百军士，旗帜飞扬，刀矛森列。
霓影微微点头，心中很是欣慰，大明卫所中竟然还有如此精兵强将，顺着尘起飞扬的地方去看，那远边似是可见蜿蜒盘旋的长城。
他没有进城去找那位屠公公和守城之将，凉州卫总兵狄成安，听闻四十多岁年纪，治军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