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萌娃不萌(1 / 2)
礼拜日,一大早,泠棽就来荷塘边画池塘。他背后站着一个人,不用回头,是颜老师。听走路声。
张角是拖着脚走声音很大。肖芳妈和其他老师工作人员都是轻脚慢放声音小动作慢。小朋友是快频率噔噔噔地声,带着跑的声。只有颜老师,脚步没声,跟鬼步一样带飘的,走路急,带旋风刮,还有一些凉气。从颜老师来那时,他就听出来了。而且在他后面站了一小会儿。
太阳耀眼得很,热被立冬驱逐地球南边去了,还是冷。颜老师刚给颜如玉洗了个澡,正抱在手里晒太阳呢,刚洗过澡的颜如玉是没有桂花香味。
“画得差不多了,来帮我抱着它,它还没刷牙呢。”
颜老师居然用‘差不多’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画?肯定没看画。
泠棽一转脸,颜老师立刻向后退了一步,高喊着,“肖芳妈,张角,快来给作证,我可没打他,手抱着颜如玉呢,肯定腾不出手来。再说我只拿戒尺打,用手?我这手经不起这么粗鲁对待。”
他那个手打人都怕自己疼,这是事实。
“颜老师,我周五打篮球打的,肖芳妈和张角都知道。”
“哦,吓死宝宝了。我看看”颜老师探着身子,上下左右看了又看,点点头,“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昨天小勤氢的画中颜色过度这么真实呢,原来灵感在这。啧啧,这颜色漂亮,脸稍稍迎合点光,我细细看看,这颜色好多年都见不到,太美了。”
张角已经站到池塘对面,笑声传来:“哪个老师像你似的,只知道关心颜色,一句关切孩子话都没有。”
肖芳妈推窗在窗口接着说:“改天颜如玉脸上若有这么一大块淤青,看看他关切什么?”
颜老师啧了一声,“你们昨天都看过了,关切的话肯定不少说。你俩没给我说说这事,自严重不到哪里去。”
又看看颜如玉的脸,说:“它这个眼部都是通黑的,淤青可能察觉不到。”
又警告道:“别打颜如玉,等它长成百十来斤随便你们咋整它,当家猪宰了,我半点意见也不会有。”
张角摇摇头,边离开边说:“尽护犊着。”
肖芳妈笑骂着:“你家颜如玉长六年就长二俩肉,百十来斤,想得美。”关窗不理他们忙自己的事去了。
泠棽接过颜如玉,让猪脸对着颜老师。感觉还有意外收获,快三斤重的猪,对他来说不显重,还热乎乎的,跟抱了个暖手捂一样,早上六点来的,画了几小时的画,毕竟立冬也是冬了,冷风吹的骨头里凉飕飕的。抱着颜如玉身体渐渐去了凉意。甚好。
颜老师先给他自己戴上口罩,护目镜、手套,拿了个精致的电动牙刷,一颗牙一颗牙的慢慢轻轻的给它刷着。又认真地说道“我要送你一幅画。快告诉我你生日是哪天?”
“真的?”不可置信。这个梦太美了吧。
“嗨,我何时框过你?不要拉倒。”质疑我?小子胆肥了。
“要要要。”开心美死了。“明天就是生日。”
“呵呵,我记得是八月吧?”蒙谁呢。
“能得颜老师的画,哪天都可以是我生日,这都不重要。”
“不错,有眼力见。但,你得给我留个作画的时间吧!”
喜欢颜老师的画的人多了去了,可他老人家成品作不多,一年就一两幅。通常一幅人物画送给每年来看颜如玉的在贵州黔南的的好朋友罗剪秋。一幅景物画挂红房子里,八月开展就被人买去,差不多得卖一两万的价格。
“这样吧,开年后,3月底。”这小子不会想把这画换钱吧?“说好一个条件?”
这才是颜老师的风格,总有条件,没爽快过。“啥条件?”打扫?清理荷塘?搬家具?哪个都不像是颜老师的条件,心里一拎,不会不让卖吧。
“送给你的画,暂时不许换钱。等你考上大学后,你想咋地就咋地。”这小子要是不守信卖了一两万,等他长大了有得哭。
“这条件没问题。”只要不是不让卖,都答应他。
刷好颜如玉的牙,颜老师看看猪看看泠棽,“我觉得吧,我家颜如玉不长肉,跟你瘦不拉几身形有关,影响视觉审美。”捏了捏泠棽的细胳膊,皱了皱眉,“得了,为了我家颜如玉健康长膘,老师牺牲点,过来,我早上做些饼,留给你尝尝。”
泠棽开心了。也不计较颜如玉长不长膘跟自己有没关些,不计较瘦不拉几的人还有这个颜老师这个大活人。抱着颜如玉,屁颠屁颠跟着。
小幼堂。整个小幼堂是船的形状,是个来这自愿教学的在校大学生设计的,颜老师兼职的珠宝老东家捐资建造的。这里在传统节日里是对外开放的。礼拜六礼拜天幼儿小朋友也多,他们在这各自做手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零布料是陈晶家厂提供的,要多少有多少。在中央的大平台上是小中或下午点心。张角平时都在这,还有一个蘧瑗知非白面师傅蘧非區,和两个自愿教学的幼师班的学生。
对小幼堂的设计,用颜老师的话说,喜欢它通透。可不是吗?里面一览无余,马路上都能看得见。
颜老师是个对吃要求很高的人。有时高兴起来或不高兴起来,也自己动手做一些点心。他把这些不知名的点心统称为饼,他的饼是限量版的,追求极致,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除了罗剪秋就是泠棽这俩外人。
一进门,颜老师扔了颜如玉的刷牙用品,立马洗手后擦起了郁美净。萌娃们一声声奶声奶气的积极地喊着。